皇上回了议政殿,批了半天折子,突然想起昨儿个私逃出寺的宁秀儿,他让太监去天牢将宁秀儿传来,又派了人去静音寺问受伤的尼姑如今恢复的如何。
宁秀儿由侍卫架进了殿中,她昨儿个淋了雨,还被直接扔在了天牢那种环境里,不能及时换身干衣服,喝碗姜汤,如今宁秀儿只觉得头昏脑胀,脸上滚烫,应是受了风寒。
皇上自然看除宁秀儿神色不对,又听她忍不住咳了两声,皱起了眉头,身旁总管太监是跟了皇上几十年的老人了,立刻让侍卫将宁秀儿带远一些,莫要过了病气给皇上。
皇上放下了奏折,倚在椅背之上严肃的看着宁秀儿,“宁秀儿你可知错?宁秀儿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总觉着眼皮要合上了,只能双手杵在地上支撑着身体。”
“贫尼知错,但还请皇上听贫尼一言。”
皇上冷哼一声,“如今你还敢自称贫尼,行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静音寺容不得你,朕也后悔当初将你罚入静音寺,你这样的毒妇,佛祖都度化不得。”
宁秀儿趴在地上,着急了一些,但语气还是有些虚弱,“皇上,出家人不打诳语,昨天之事当真都只是意外,贫尼于静音寺修炼数月,如何能做出骇人之举,贫尼当真已悔改,还请皇相信贫尼。”
皇上冷眼看着宁秀儿,“就算如你所说,昨天之事皆是一个意外,但静妮师傅摔倒在地之时,你不请大夫来,反而去擒看见此景的尼姑,莫不是做贼心虚,如何能行出此等行径,一切皆是意外?难不成你去擒他人,捂住其口鼻也是意外?”
皇上怒喝宁秀儿,宁秀儿被吓得一阵瑟缩,思索了一阵才开口,“皇上,是贫尼一时慌了神儿,未曾想到静妮师傅会摔倒在地,更是昏迷不醒,不自觉地便去追了那个瞧见此事的师傅,贫尼并没有想要那师傅性命,只是怕她误会想要与其解释,没想到却闹成这般。”
皇上不愿再同宁秀儿说话,神色间对她是满满的失望,对着身旁太监说,“去静音寺将涉事尼姑与主持皆请来。”
太监领命退下,皇上不和宁秀儿多说,叫了侍卫将宁秀儿押到一角,不要在他面前污了他的眼睛,话里意思对于宁秀儿已是实打实的厌恶,纵使如宁秀儿所说当真都是一场意外,估计皇上也不能饶他。
宁仲贤捂着头躺在床上,一张脸皱着坐了起来,昨夜酒喝的多,如今脑子像炸了一般巨疼无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的原因,伸个懒腰浑身都跟着疼了起来。
宁仲贤叫了小厮进来帮他梳洗,让另一人去煮了一碗醒酒汤来,梳洗完后喝了醒酒汤,这才觉着舒坦了一些。
看了铜镜里这张脸是肿的不行,用手拍了拍,想着今天不能进宫去见皇上了,如此脸面可要惊了皇上。
宁仲贤打定了主意,再度回了床上坐下,看小厮等在屋中不肯走也不说话的,挑眉问了他有何事,小厮这才下定决心,来了宁仲贤眼前说了昨夜大小姐来了王府找了王爷与宁仲贤的事儿,但最后失落的从宁仲贤屋内走出,走至王府门口更是直接被士兵抓走了。
宁仲贤声音立刻调高了两分,“你说什么?昨夜秀儿来过我房中?何时的事?为何我浑然不知。”
“当时二少爷正在饮酒,我们服侍的都被赶了出来,大小姐进了屋,但昨夜雨声太大,我等并未听清二少年与大小姐都说了些什么,只看见大小姐失落的从床内走出,最后远远瞧见大小姐被士兵抓走了。”
宁仲贤一掌拍了脑门儿,“我真是混呐,早不喝酒,晚不喝酒,偏昨夜喝了酒,定是喝的醉了,压根儿没认出来秀儿,你说秀儿被士兵抓走了,为何呀?如今秀儿在何处?她在静音寺中修行终生不得出的,不光出寺了,还回了王府找父王与我,定是出了大事!”
小厮低头,“这个奴才也不知晓,宁仲贤大喝极为烦躁,“快去查!将事情都查得明白回来报于我。”
小厮赶忙退了下去,宁仲贤急的站起来在房中打转,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以后必不能再喝了。
太监带着静音寺主持和被宁秀儿擒过的师傅来了,还带一个小尼姑目睹了宁秀儿追人的那个,去静音寺询问静妮师傅伤势的太监也跟着一起回来了,两帮人在路上碰见,总管太监便让他随他们一起回来。
询问静妮师父伤势的太监先行禀报,“皇上,昨儿个大夫和太医去的及时,静妮师傅的性命保住了,只是太医说,静妮师傅伤到了后脑,如今还是昏迷着,何时能醒也未有定数,一切皆看静妮师傅造化,一辈子不醒也是有的。”
皇上听了此话,心中更升腾起一股怒火,修行之人,本安逸在寺中,却被这犯了杀孽的毒妇一朝伤到,后半辈子估计都要赔进去,到了身死之际本该是功德圆满,如今却都成了未知数了。
大喝一声让侍卫将宁秀儿拖在殿前,侍卫也知晓皇上心情,一把把宁秀儿扔在地上,“宁秀儿!你既说一切皆是意外,朕已将静音寺住持和被你挟持的师傅和瞧见你当日行为的师傅尽数请来,如今你们便当面对峙,朕倒要听听你还有和说辞。”
主持和另两个尼姑向着皇上行了一礼,主持一声阿弥陀佛并不多说,似在等着宁秀儿先开口,“宁秀儿体弱的直起身子,“两位师傅,静妮师傅摔倒在地当真是一场意外,妙善师傅,我当日去追师傅,只不过是想与师傅解释清楚不想师傅误会,没成想却让你误会的更深,”
妙善师傅垂目,不再看宁秀儿,转身对着皇上行了一礼,“阿弥陀佛,皇上,出家人不打诳语,纵使杀秀如今如此解释,但当日杀秀追赶贫尼,捂贫尼口鼻,险些让贫尼殒命于其手上却是事实,纵使是杀秀一时慌了神儿,动作欠妥协,但事实便是事实,贫尼懂断不敢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