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慕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华灼抬着脑袋看到了对方的下巴,此时容慕的脸色并不好看,一双冰冷的眸子里浮现出杀气,他的力气很大,死死地将华灼禁锢在怀中,只是这个动作……
“你抓小鸡崽儿呢?松手!”华灼皱眉瞪着他。
容慕一愣,眼底的杀气瞬间烟消云散,无辜地笑了笑:“一时着急,抓疼你了?”
“没有,你不是在屋子里看书吗?怎么出来了?”
“闻到了一股不喜欢的气味儿,所以出来看看。”容慕笑着说道。
华灼自然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其它人也清楚,玄灏和蓝深在一旁尴尬地笑着,眼前的画面明明看上去一片和谐,可他们怎么觉得这么诡异呢?
临意看着这二人熟练的对话,眼底的笑意渐渐沉了下来,淡淡地说道:“二位的感情真好啊,就是不知会不会一直这么好。”
容慕轻瞥了他一眼:“我跟我娘子的感情自然好,这一点就不需要你来担心了。”
“是吗?可人生路上漫长,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你们之前的感情也不一定会一帆风顺吧?我倒是很期待你们遇上波澜的时候。”
“我建议你去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
“……”
一时间二人之间的气氛诡异至极,双方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可那双眼睛却怎么看怎么骇人。
由于这两人的气场太强大,玄灏和蓝深只能悄悄地退到一边,小声议论道:“这俩人不是刚见面吗?怎么火药味儿这样重?”
“谁知道呢,我瞧着这两人像是要打起来了。”蓝深道。
“不是吧,他们俩要真打起来了咱们要不要跑啊,不然牵扯到咱们身上可就麻烦了啊。”
“要不咱现在就跑吧,这两人看着怪吓人的。”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随后就转身打算偷偷溜走,然而这时华灼突然开口了。
“我说你们俩要不直接打一架?干瞪眼也挺没意思的。”华灼悠闲地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嘴角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笑意。
二人闻言都是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
“求之不得呢。”容慕道。
“能跟十二宫的高手过招,是我的荣幸。”
说着二人的杀气腾现,一阵强风呼啸而来,四周的树叶被吹得飒飒作响,玄灏和蓝深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胸口,巨大的力量挤压着他们,仿佛一座巨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时二人已经动起手来,华灼在一旁看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她倒是清楚容慕的实力,可这个临意她却并不了解,这人看上去十分柔弱且雌雄难辨,很难想象他是个武功高深的人。
不过这一过招便什么都暴露出来了,临意的速度很快,且一招一式都散发着一股狠劲儿,他的眼睛里浮现出残暴和狠戾,仿佛一个嗜血的野兽,清澈的眼睛里压抑着复杂的情绪。
而容慕则是一贯的冷静,好像无论遇到什么都一脸淡然,不过华灼很清楚,这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况且容慕的身体还没好,出手时总会刻意收敛,这样看来倒是临意更占上风。
华灼看得十分认真,藏雪缓缓走到她身边问道:“他们俩打起来了你不上去阻止吗?”
华灼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有什么好阻止的,只是过招又不是要人性命。”
华灼的声音虽不大,却被正在比试的两人给听了个清楚,临意眼神一凝,加重了内力的释放,容慕也随即跟上,招式一改之前的冷静,反而变得狂躁阴狠起来。
其中的一方发生变化,另一方自然会紧跟其上,临意的动作本就以残暴为主,如此一来下手更加不知轻重,只见他调集内力朝着对方使出了全力的一击,本以为容慕一定会奋力反抗,然而他只是后退了半步,眼底闪过了一丝精明的光。
华灼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二人,见此情形直接冲上去打断了临意的攻击,身子挡在容慕面前,眼底泛起了一丝怒意。
“殿下下手不动脑子的吗?你要是伤了他我灭了你!”
华灼很少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愤怒,不光临意怔住了,玄灏和蓝深也怔住了。
临意愣了半晌后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是我唐突了,差点伤了你的夫君,还望见谅。”
华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清楚便好,此时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有旁的事要做,就不方便招待二位了,二位自便吧。”
说完,也不等人回应她便拉上容慕转身走进了屋子里,只留下几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华灼一把将人按在榻上,皱眉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容慕摇头:“没有,我很好。”
“那你方才明明有能力挡住对方的攻击为什么没出手?”
容慕闻言笑出了声:“只是走神了而已,你不必担忧。”
然而华灼听了这话不仅没放心反而将眉头皱得更紧了:“又不是同寻常人过招你走神什么?方才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他就打中你了,你身体本就没好,若是再受了伤我请神仙来救你吗?我从前便教过你不可轻敌,只要出手必定全神贯注,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华灼有些不高兴,容慕看着她的模样愣了一下,眼底浮现出温柔的笑意:“你很担心我吗?”
“废话!我是你的娘子我不担心你我担心临意去?”
此时的华灼显然很不高兴,根本没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对劲的话,容慕怔怔的看着对方的脸,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你傻笑什么呢?”华灼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很像个管家的泼妇。”
“……”
华灼闻言危险地眯起了双眼,笑吟吟地看着对方:“容慕,我是不是太久没整治你了?想死就直说,我下手很利落的。”
容慕失笑,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宽慰道:“我故意的,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受伤。”
就是要让临意知道,无论他做了什么也比不上自己在华灼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