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岳似乎已经疯癫了,双眼无神,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华灼听了他的话瞪大了双眼。
“你说什么!”
她不相信,麒麟军的将士们个个身经百战,他们不可能这样轻易就死了!
“他们都死了,哈哈哈,他们蠢,想给你报仇,可卓旻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宫里处处都是陷阱,他们被包围乱箭射死了。”
终于,容岳大笑了起来,算是彻底疯了,华灼握紧双手,手心已经是血迹斑斑,她很少有流泪的时候,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她都会强行咽下,可此时她的眼眸中却泛起了湿润,原本平静的双眼充满了愤怒和恨意。
“他们随我征战沙场多年!为南越立下过汗马功劳!”华灼怒吼道。
“那又如何?他们只听你的话,只效忠与你一人,不听从命令的将士朝廷不需要。”
不需要?这么多年他们流的血受的伤都是为了南越,如今,竟只换来了一句不需要?
“尸首呢。”
容岳痴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华灼危险的眯起双眼,一字一句地开口:“我问你尸首呢!”
容岳抬头笑着看向她,声音很轻,却好像一把刀子将华灼的皮肉一层一层地划开。
“跟你一样,被卓旻扔去乱葬岗了,尸骨无存。”
话落,华灼的瞳孔瞬间被血红布满,骇人的黑雾猛地涌出,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好像被死亡和绝望笼罩了一般。
华灼一步一步地靠近容岳,满是血迹的手死死地抓住容岳的脖子。
“你不该活着。”
然而容岳听了这话却笑了,大喊道:“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啊!哈哈哈!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是你害死他们的,都是你的错!”
华灼的眼神中充满阴翳,密密麻麻的血线突然浮现在脖颈处,正当她打算出手解决掉眼前这个人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谁让你进来的!”
华灼回头看去,松开了容岳的脖子。
容慕走上前,脸上明显不悦:“华灼!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华灼垂着头并未开口,容慕看向眼前的容岳,冷着脸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对方的口中。
下一刻容岳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华灼闻声看去,只见容岳的肌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血肉往下掉着,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充斥在这个大殿内。
“啊......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容岳痛苦地喊道,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了,腐烂的皮肉脱离了他的身体,甚至都能看见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容慕只冷眼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波澜:“这是天医阁特地为你炼制的,放心,你死不了,很快你就会长出新的血肉,过段日子我再来喂给你,从此反反复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慕!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只可惜,你没有做鬼的机会了,早在你杀死卓华的时候你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皇兄,日子还很长,本王祝愿你长命百岁。”
容慕的话让华灼愣住,看向容岳,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或许这样的惩罚才是最适合他的。
……
二人很快离开了那座偏殿,华灼平静地看着庄严华丽的皇宫,眸子中浮现出一抹凄凉。
“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容慕冷声问道。
“偶然路过罢了。”
偶然路过?还特地将看守的侍卫给打晕了?
容慕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正当他打算追问时,华灼却开口了:“摄政王,你想要什么?”
“嗯?”
“皇帝?还是权利?亦或是其它,你还想要什么?”
华灼没有看他,声音神情依旧平淡如水,容慕闻言愣了一瞬,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清除朝中所有属于容岳的势力。”
他虽是摄政王,在朝中执掌半边天,可暗地里依旧有许多人是容岳旧臣还有许多是太皇太后的亲信,他们现在皇帝这一边,如今他最想做的便是将这些势力全部铲除。
“我帮你。”突然,华灼说出了这三个字。
容慕皱眉,停下了脚步神情复杂。
华灼平静地看向他,说道:“我帮你将那些势力全部铲除,作为酬劳,你帮我将卓家连根拔起。”
容慕闻言神情更加冷冽,道:“以你的武功,潜入卓家将他们全部杀了并不是难事。”
“我不要他们死,我只要夺走那些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卓家既然如此看重权势,那她就全部收回,这些本就不属于他们。
容慕收回目光,并没有及时答应,华灼皱起了眉,道:“你在迟疑?因为卓华?”
她不认为容慕对卓家有什么感情,若有什么让容慕下不去手,那便只剩下这个了。
容慕道:“那是卓华的血亲,即便无能,我也想帮她守住,她最在乎的便是卓家的人了。”
是啊,以前她是在乎的。
华灼苦笑了一声:“你觉得卓华是怎么死的?”
“是容岳杀了他,我不会放过他。”
“是吗?”华灼勾起嘴角,虽是在笑,可她的笑容里却是满满的苦涩:“你很快会知道的,到时候再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做这笔交易吧。”
话落,华灼独自一人走出了皇宫,傍晚的阳光照射着整个南越,虽然已经入冬,这阳光却是暖的,可华灼的心冷得像冰一样,即便阳光再暖也照不化。
回到华府后,府中的下人们都有些慌乱,华灼皱起了眉,他们去的方向好像是华念的院子?
“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突然碧儿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是四小姐,她的旧疾犯了,二夫人已经找了好些大夫,可四小姐依旧不见好转,整个人又冷又热的,二夫人都快急疯了。”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犯病?
“父亲呢?”
“老爷还没回来呢,大少爷倒是在,他已经去请了宫里的太医,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碧儿说道。
华灼凝神看向慌乱的下人,朝着华念的院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