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生虽然住在后院,但那是君昊天为了让他可以安心读书,专门给他挑的一处僻静的院子,离着后院的其他人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何安生这几日根本无心念书,他心里想着的都是君雅薇。为了让自己好受些,何安生便每日去前面的院子找其他的书生一起吟诗作赋,讨论学问,好让自己暂时忘记君雅薇。
何安生来到前院,发现几个往日里和他交好的书生没有像平常一样在看书,而是三个人站在院门口。
“何兄,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们就要走了!”王公子看见何安生,笑着招呼他快些过来。
“今天是有什么事吗?”何安生看见几位公子打扮的都十分的精神,对比下来自己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我们刚刚听相府的小厮说今天城东有书画大会,不少文人墨客都会去,何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
这几人早就知道今日有书画大会,早早的准备好了行头。他们也知道何安生和丞相家里攀着亲戚,往日里虽然与他交好,但又存着让他丢人的心思,这才临时告诉他。
何安生本来想回去换一身行头,被三人中年纪和他相仿的陈公子一把拽住,“回去换衣服就来不及了,何兄一表人才,不需要那些东西也能脱颖而出。”
几个人半劝半拉的把何安生架出了丞相府,何安生无法,也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往书画大会去了。
书画大会是京城里一家大酒楼办的,本来就是借着每年这个时候全国各地有不少举子进京,请了一些京城里有名的书画品鉴家,没想到几年下来书画大会的名头越来越大,竟然隐隐成了每年京城里文人举子们一个重要的活动。
一旦在书画大会在一展风采,就很有可能被京城中的名士大家看上,若是能拜入门下,在考试前得到些许指点,说不定就能金榜题名了。还有一些寒门学子指着在书画大会上出风头,被京城里达官显贵家里的看上,招为东床快婿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文人举子们各有各的打算,在书画大会上倾尽所能,倒也使得书画大会每年都能出现几件佳作。
回京之后司空漓一直没见着君羽微,心里有些想念,却又不好明说,于是借着书画大会的名头把君羽微请出来了。
司空漓在酒楼上包了一下雅间,窗户正对着书画大会的会场,虽然看的不清楚,但是也能看个热闹。
君羽微在店小二的指引下到了雅间,见司空漓和公孙符二人已经到了。
“六殿下,国师。”君羽微打过招呼,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看见司空漓正在看着她微笑,便也礼貌性的回了一个微笑。
司空漓多日未见君羽微,心里自然是思念的很,见到君羽微一切安好,他心里也踏实不少。但面上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借着喝茶来掩饰自己的情绪,眼睛却不住的看向君羽微,只想把她牢牢的印在自己的眼中。
“六殿下今日请臣女过来,就是来看书画大会的吗?”君羽微虽然略懂书画,自己也写得一笔好字,但她对这些东西着实不感兴趣,不过是大家都看重这些,她才逼着自己练的。
司空漓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七夜,七夜心领神会,探头到窗子边仔细查看了一圈,然后把窗子关上,自己又站到了门外守着。左右两间房也都被他们包下了,倒也不必担心有人偷听。
“阿福又仔细查看了一下桂娘的尸首,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一个小印记。”司空漓拿过纸笔,把印记画了出来,这个印记外面是一个月牙的形状,里面是一个圆圈,合在一起又像是一只怪异的眼睛。
“这个印记是纹在大腿内侧,又只有半个指甲大小,所以当初我们都没有发现。”公孙符在旁边叹了一口气,“可惜当初其他刺客的尸体都被烧掉了,不知道他们身上是否也有类似的印记。”
君羽微仔细搜索了自己的记忆,并没有找到和这个图案有关联的东西,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若是当初她检查尸首时能够再细心一点就好了。
“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司空漓看君羽微一张小脸紧绷着,急忙开口安慰。
君羽微本来低头喝茶,又突然抬起头看着司空漓,“殿下,那当初在避暑山庄袭击你的那群人呢?”
司空漓倒把这件事忘了,他之前在避暑山庄遇袭,虽然是他的人击杀了死士,但那里毕竟是皇上的地方,那群刺客的尸首也被皇家的侍卫抬走了,他根本就没见过那群死士的尸首。
“对啊!我们怎么把那件事忘了!”公孙符也是恍然大悟,他看向司空漓询问道,“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在刑部的停尸房里吧。”
司空漓点点头,毕竟那次暗杀涉及皇子,刑部不敢掉以轻心,于是早就把刺客的尸首运回了刑部。
刑部的验尸房建在地下,又有冰窖,所以尸首比别处保存的时间都要长许多。此案还没个结论,料想刑部也不会销毁了尸首。
司空漓拍拍手,七夜从门外进来,司空漓把刚才自己画的印记给七夜看了一眼,又递给公孙符,公孙符直接把自己杯子里的茶水倒在纸上,片刻间就将纸打湿,墨迹晕染开来,再也寻不到刚才那个印记的痕迹。
司空漓又把自己的印信交给七夜,嘱咐他私下去找刑部的卢尚书去验尸房查验尸体,切记不可以被其他人发现。
七夜领命出去,这件事没有再多的头绪,几个人也不再提。
“还有一件事。”司空漓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失望,“父皇回宫后身体有些不适,最近都在养病,赐婚旨意的事可能还要再拖一拖。”
“无妨的。”君羽微原本是以为回京之后就会宣布旨意,还在好奇为何迟迟不见消息,原来是因为皇上病了。
反正现在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也不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