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司空漓的话,燕贵妃非常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色。
看着燕贵妃的神色,司空漓轻轻地叹了口气。
“母妃,您果然又忘记了啊。”
“哎呀,这不是母妃记性不好么,而且宴会上还都会见到一些母妃不愿意见到的人,不去也罢啊!”燕贵妃有些尴尬的伸出手,想挠挠头发,但是触及自己端庄精致的发髻的时候又讪讪地将手放了下来。
“若是其他嫔妃的私宴,您不去也就罢了,但是这可是宫宴,是父皇宴请番邦小国的宴会,您身位众妃之首,怎么可能不出席呢。”司空漓无奈的说道,显然对于燕贵妃的这脱线的性格也是非常的吃不消。
“知道了知道了,我晚上一定会去的。”燕贵妃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声之后,脸上又重新换上了那种开心的笑容,拉着君羽微和司空漓就往里面走去。
“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今天可是我儿媳妇第一次见我,正好阿福也在,走走走,我让小厨房去做桂花酥给你们尝尝!这宫里的桂花酥,那可是天下一绝!”
“娘娘,这分明就是您自己想吃吧。”公孙符一听见“桂花酥”三个字的时候,脸上就露出了一阵的苦笑,显然是非常的不情愿。
“那种甜腻的东西,我和阿离可都不爱吃,娘娘,下次想吃就吃,皇上不会因为您胖了就不喜爱您的。”
“你这阿福,嘴上也忒没遮拦!”燕贵妃嗔怪了一声之后,这才叫了宫女来把三人一起带进了宫里去,自己则美滋滋的到后头去看那桂花酥了。
君羽微在一旁旁观了这一切,对于燕贵妃的举动简直是目瞪口呆。
这皇宫之中,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如此的天真烂漫,而且还是在深宫之中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贵妃,这怎么敢让人相信!
似乎是注意到了君羽微的诧异,公孙符悄悄的走了上来,对着君羽微解释道。
“皇上在二十多年前在锦鲤池旁对贵妃娘娘一见钟情,从那以后他亲自派了人来贵妃娘娘身边保护,曾在众位官员面前发誓要守护好娘娘的天真。因为陛下的亲自守护,这些年来想要害娘娘的人没有一个得逞的,而在殿下长大之后,殿下也将娘娘保护的很好,加上娘娘自己和母家在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娘娘在这深宫之中,才能保持着一份天真,而皇上所爱的,也就是她的这份天真。”
听完了这些之后,君羽微更加的震惊了,
皇上竟然还会花这么大的心思去守护一个女人?要知道,身位皇上,三宫六院,就算是皇后也不能有任何的嫉妒之心,不能有一句的怨言。但是这个燕贵妃,居然能在皇上的保护之下,天真的像个小女孩一样,一天真就是二十余年?
皇上对这个燕贵妃,那是何等的爱恋啊!一时间,君羽微的心里对燕贵妃竟然也起了些许的羡慕。
燕贵妃身位贵妃,不仅能被皇上保护的这么的好,还能数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着这份的天真,那该是多难能可贵的事情啊!
这天下,能嫁给爱情的女子可是寥寥无几,更别说是贵族了。可是偏偏出了个燕贵妃,居然能享受这么多年的来自圣上的宠爱,那该是多少女人所羡慕的对象啊!
若是上辈子的时候,司空衍可以好好地对待自己,自己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啊!
注意到了君羽微脸上一瞬间闪过的落寞,司空漓误以为是君羽微在感叹自己之前的一片痴心无人理会,一时间脑子发热,又猛地伸出手去,拉住了君羽微的一只手。
突然的被司空漓拉住了手,君羽微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可是还没等她来得及把自己的诧异表达出来,就听见了司空漓掷地有声的话。
“微儿,你不用担心,虽然我的身份不及父皇的高,但是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吃苦头,一定会让你跟着我享福的!”
君羽微听着司空漓对自己的这一番表白,一时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正巧燕贵妃此时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听见了司空漓的这一番话,竟然不顾形象的抚掌大笑了起来。
“好!不愧是我的儿,说出来的话也这么的让母妃满意!”
君羽微看着这一对脱线的母子,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等到他们在燕贵妃这里喝了一盏茶之后,就暂时的拜别了燕贵妃,回到了休息的地方去。由于司空漓是男宾,只能将君羽微送到门外就离开了。
看着君羽微的清秀的笑脸,司空漓的心里升起了一阵的不舍。他憋了半天之后,却也只能憋住一句话。
“你一个人,千万要小心。”
“嗯,我会注意的。”君羽微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司空漓一声,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见此情景,司空漓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将君羽微送进去了之后他就带着公孙符离开了,并未在这里过多的停留。
看着司空漓远去的背影,听着身后的女眷休息处传来的阵阵莺声燕语,君羽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转身走了进去。
女宾的休息处设立在御花园的东南角,这边正好是绣球花盛开的地方,一个个年轻娇嫩的女孩正坐在一起,和自己相熟的闺中密友说着话。
“这皇宫里还真是不一样啊,我一直以为这冬天能开的花只有梅花,没想到绣球花也可以啊。”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呢!没想到今年见了这么多的新鲜玩意儿,先是见了女孩子家自己出去自立门户,现在又见绣球冬日开放,你们说稀奇不稀奇?”
“稀奇,可真是稀奇极了!”
听着里面的议论声,绿儿的脸色很明显的不是很好。她扶着君羽微的手,圆圆的脸蛋鼓了起来,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小姐,她们怎么能这么说您啊!那些明明都是皇上的恩赐啊!”
“她们不过是没有办法接受有人和她们不一样罢了,见我和她们不一样,除了嘲笑我之外,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君羽微淡淡地说道,脸上不悲不喜,就像是在谈论什么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一般。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费心思去和她们计较,不然我不就成了和她们一样的人,正合了她们的心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