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贵妃身体好转之后,司空漓便提出了要君羽微回府的要求。
燕贵妃却有些不肯:“漓儿,能不能让微儿留下来多陪本宫几日,深宫寂寞,有了微儿的陪伴,我觉得这几日的时间过得都比原来快乐。”说完撇了撇嘴,满脸的表情都写着不高兴。
君羽微没有说话,反倒是司空漓先开口说道:“母妃,不是儿臣不让微儿留下,只是微儿府中只留了一个大丫鬟打点事项,且从微儿出狱之后,第二日就来了宫中,还没来得及见姑奶奶一面。前日儿臣去姑姑那请安,正好碰见了姑奶奶,姑奶奶跟儿臣说实在是想念微儿想念的紧,但是念及母妃您正在病中,跟儿臣说一旦母妃身子好转,就让儿臣带着微儿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燕贵妃听闻是惠阳长公主思念孙儿,也只能作罢,嘟着嘴坐在一旁生气了闷气。
君羽微暗觉好笑,走上前去安慰燕贵妃:“贵妃娘娘,臣女只是去拜见一下奶奶,又不是以后都不来看娘娘了,再者说了,臣女明年秋天就及笄了,到时候就可以跟六殿下一起来给贵妃娘娘请安了。”说完,一只手揽上了燕贵妃的肩膀。
燕贵妃大喜,眼中带着亮光,眼巴巴的看着君羽微说道:“微儿你说的可都当真?”
看着像小孩子一样的燕贵妃,君羽微和司空漓相视一笑:“自然当真,臣女服侍了娘娘这几日,娘娘还不了解臣女吗?”
终于,燕贵妃肯让君羽微出宫了。
出了朝夕宫的门,司空漓站定脚步,对君羽微说:“你先跟我去一趟御书房吧,父皇说你这两日侍奉母妃有功,要赏赐你。”
君羽微聚德有些好笑,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说:“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前日皇上说要赏赐与我,我依然推脱了一次,想不到这次居然让你传话。”君羽微眼中带有无奈之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君羽微是犯了什么事,被皇上责罚了呢。
抵不过皇上的赏赐之心,君羽微只能跟司空漓去了养心殿。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在养心殿中,他们居然碰到了神无月。
神无月跟皇上相谈甚欢,君羽微和司空漓进入养心殿的时候,正好听见神无月说:“小臣的家乡美景真的是壮阔非常,用一句诗来形容就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皇上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也不打断神无月,只是静静的看着神无月说话,等神无月说完自己的家乡时,皇上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生长在南荒的吗?”
神无月摇摇头,“小臣并不是南荒人,听闻小臣的家乡有许许多多的树,并不是像大漠那样荒凉。”
听到神无月这样说,皇上忍不住好奇的问:“听闻?难不成你不是南荒人?”
神无月点了点头,说道:“小臣确实不是南荒人,小臣小时候家中遭遇劫难,除了小臣之外,所有人都死于非命了。小臣一路逃到南荒,被现在的南荒国师,我的师父救下了,才保住一条命。”
皇上听到这些话,神情一暗,眼中充满了愧疚与惋惜:“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亲眼见到了皇上对神无月的与众不同,君羽微和司空漓不由得在心中疑惑,为什么呢,皇上从来不是这样慈祥的样子的。
司空漓回过神,今日带着君羽微来皇上的养心殿,不是为了看这个,司空漓小声的咳了两声,才将皇上的视线拉倒自己身上。
“皇上万福金安。”君羽微和司空漓向皇上见了个礼。
“起来吧,正好我在和神使臣聊他的身世。”
君羽微抬眼看向神无月,正巧神无月也看向了她,神无月长的其实非常俊朗,身材高挑,剑眉星目,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
但是就是这波眼神的交流,君羽微觉得神无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但是却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
可是神无月的眼神却充满了危险的信号,仿佛标明了神无月是个危险人物一般。
君羽微还没有开口,神无月反而先说了话:“这位想必就是六皇子殿下的未来皇妃吧?”
“见过使臣。”君羽微行了一个平礼。本来以君羽微一品县主的身份,并不用向这种小国使臣见礼,但是君羽微顾及皇上对神无月的喜爱之情,思虑再三还是对神无月行了个平礼。
“皇妃娘娘有礼了,小臣身份地位,本不应该受皇妃娘娘的礼的。”神无月还了一礼说道。
“使臣轻贱了,淳安之前在燕贵妃处侍奉燕贵妃养病的时候就听皇上常常提起使臣,言语中不吝夸奖之词,皇上如此看重使臣,想必使臣必然有过人之处,淳安此礼是敬名仕之礼。”君羽微落落大方的回答道:“且使臣也不必叫我娘娘,皇上虽然已经将我赐婚与六殿下,但是毕竟还未成婚,使臣还是唤我县主吧。”
“县主过奖了,早就听闻县主貌若西施,知书达理,礼仪周全。今日一见,可知传闻不虚。”说着,神无月眼神瞟向了司空漓,“六皇子好福气。”
司空漓并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神无月,两人对视了许久,谁也没有收回眼神,气氛有些凝滞,君羽微看了看皇上,皇上似乎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道皱起了眉头。
君羽微见势不妙,赶忙上前跪在皇上面前,问道:“皇上,今日六殿下只说皇上要见臣女,却并没有说有什么事,不知皇上传臣女前来所为何事。”
君羽微的开口打破了养心殿内微妙的气氛。
司空漓也突然转醒,想来不免心惊。就在看着神无月的这段时间内,他仿佛将一切都忘诸脑后,脑中只有那日自己偷听到的神无月和公孙符的对话,想到好友受了眼前之人的要挟,司空漓心中点燃了一把怒火,只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还好君羽微的突然出声,唤醒了自己。想到这里,司空漓向君羽微投去感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