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君娆面上一喜,喊了一声“二姐姐”之后就直接奔了进去。
看着君娆这难得活泼的模样,宁国公主和惠阳长公主相视一笑,也没有在意君娆这一下的失仪。
等到两位公主都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君娆已经趴在了君羽微的软榻前,正在亲热的和君羽微说这话了。
“二姐姐,自从你离开了君府之后,除了一些大型的宴会,我都见不到你了!”君娆趴在君羽微的肩头,和君羽微撒娇道,那娇憨的模样倒是之前尚未出现过的。
“若不是我得了一个八皇子正妃的位子,恐怕连宴会都没有资格去,就更加见不到二姐姐了!”
看着君娆这对自己亲昵的模样,君羽微微微的一笑,却并未回应她的这份亲昵。
“三小姐说笑了,如今我已经不是君家的嫡女,而是皇上亲封的正一品淳安县主,下次君三小姐再见到本县主,可不能像今天这样,上来就喊姐姐了,三小姐应该喊我一声县主了。就算是三小姐的长辈,惠阳长公主,也是这么称呼本县主的。”
听到君羽微这略带些生疏的话,君娆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后头两位尊贵的公主都已经走进来了,她也只能乖乖的退下,到一旁坐着了。
惠阳长公主一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君羽微藏在衣袖下的包裹着绷带的手臂,一时间脸上没有绷住,泄露出了一丝的杀气。
“淳安给两位公主请安。”见公主们进来了,君羽微赶忙从软榻上下来,想要和她们行上一礼。
“你受了大委屈,不需要在本宫的面前如此拘谨。”宁国公主是知道君羽微这次的实情的,见她伤成这样还要下来行礼,一时间很是心疼,赶忙上去扶起了她。
“多谢宁国公主。”君羽微身上的确也是还疼着,面对宁国公主的主动搀扶也没有推辞,就顺着宁国公主的劲头起来了。
但是就在她刚重新躺回软榻上的时候,就听见了惠阳长公主阴沉的声音。
“羽儿,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惠阳长公主深居君家后宅,不问外面的事情已久,上次君羽微被掳走的事情甚至都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去过,自然是不知道君羽微已经受到过如此非人对待的,只是真的以为君羽微是受了风寒。哪想今天一来,居然看见君羽微满身都是纱布绷带,这分明就是包扎被人打出来的伤痕才能有的东西!
“怎么,表姑母不知道?”宁国公主听到惠阳长公主这么问了,一时间也有些诧异的反问了一句。
“本宫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竟然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打伤我们大楚的淳安郡主了!”惠阳长公主生气的骂道。
“祖母,不,长公主殿下,您可千万不能骂打我的那人是野种啊!”君羽微突然开口,有些急切的和惠阳长公主说道,说的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还没等惠阳长公主反应过来,君羽微就更加急切的说了起来,甚至还伸出手拉住了长公主的手。
“那毕竟是和长公主您,和本县主都是有一半儿的血亲的人啊,若是您骂了她是野种,那不是等于在骂您自己和本县主都是野种吗?再这么一牵扯,那莫非皇上……”
“你是说,是君雅薇做的?!”惠阳长公主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震惊的问道。
“本宫虽然知道,君雅薇是个有些刁蛮的女子,但是她怎么也不敢动手打你啊!”
“淳安不敢撒谎啊,长公主殿下!”看着惠阳长公主这一副不信的样子,君羽微咬了咬牙,索性将自己的衣领扯了开来,连带着胸口的绷带也被扯开。只见她白皙的胸脯上,遍布的是交错的鞭痕,一道一道,触目惊心!
“这的确是君家嫡女君雅薇亲手打出来的,而将淳安掳走的,却是苏家的女儿,苏茗茗!”君羽微犹豫了一下,索性将实话全都说了出来,然后扑在了惠阳长公主的膝盖上,失声痛哭。
“祖母,淳安斗胆再喊您一声祖母吧。祖母,淳安年幼丧母,一直都是您带大的,虽说年幼的时候淳安是蠢笨无知,做了许多的傻事,可是淳安毕竟也是个未及笄的女子,是想要活下去的啊!但是在君府的时候,淳安多次遭到君大小姐和苏夫人的刁难,而如今,因为苏家班师回朝,苏家的气焰已经旺盛到区区一个女儿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掳走淳安了!淳安不是在宁国公主家过得,是真的被掳走了的啊,而动手鞭打淳安的,正是君大小姐和那苏茗茗!”
“那你为何之前不说出来,非要说自己是在宁国家里过了一夜,还受了风寒?”惠阳长公主紧紧地盯着君羽微的脸,脸上原本不信的神色也开始松动了。
“因为淳安是个未及笄的女孩子家,虽然被皇上赐下了这县主之位,又有幸得到了燕贵妃和六殿下的疼爱,但是淳安到底是个女子啊!”君羽微眼中含泪,和惠阳长公主哭诉道。
“祖母,您可以派人出去打听打听,淳安被掳走的那一日,有多少流言蜚语出现在了市井当中?若非宁国公主心善,淳安那日就要死在君雅薇的手上了啊!”
“表姑母,淳安说的都是真的。”宁国公主见君羽微哭的可怜,忍不住开口给她解释道。
“幸好掳走淳安的是个女子,不然淳安的清白恐怕是真的要不报。淳安自己大胆从君雅薇和苏茗茗那蛇蝎女子的手上逃了出来,老六的人找到她的时候,淳安已经倒在了雪地里,身体已经完全冻僵了,几乎就要死了!要不是老六救人及时,我们今天恐怕就真的见不到淳安了!”
“可是,那毕竟是君家的长女,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这让昊天又怎么办呢……”惠阳长公主还在犹豫。
“表姑母!”看到此情此景,宁国公主狠了狠心,一把抓住了惠阳长公主的手,说话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的杀气。
“皇上是不会在意一个官员家里的女儿是不是出事情的,但是他一定会在意我们大楚唯一的一位异姓县主的安危的!表姑母,一个是燕贵妃未来的儿媳妇,一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女儿,你觉得,哪个应该留,哪个应该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