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神无月和公孙符之间短暂的和谐,他们两人在金銮殿前异口同声的否认了苏震和君昊天想要将苏茗茗放出来的提议。而在他们说完之后,身为正派皇子的司空漓又恰到好处的说上了几句,让苏震想要救苏茗茗的心彻底的死绝了。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苏茗茗的这个大年是注定要在大牢里过了,想来这肯定会是她这辈子最难忘的一个大年,恐怕也会是最后一个了。
一想到这里,君羽微面上的笑容逐渐的褪去,逐渐的被一股子的冷凝给代替。
“如今苏茗茗入狱,这是绝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还会不会有,我们都不知道。而一旦让她出狱,让苏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我们才是会大难临头。”一边说着,君羽微的手一边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把手,脸上的神情也逐渐的严肃。
“羽儿,你放心,我全都已经安排好了。”司空漓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的冷笑,他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了君羽微发白的手,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揉搓了起来。
“这一次,苏茗茗既然进得去,那我必然不会让她再有出来的机会了!”
当天,司空漓和公孙符是留在了县主府上用饭的,只是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司空漓突然被七夜传来的飞信给叫走了,临走的时候还让公孙符保护好君羽微。
看着餐桌对面的君羽微,不知道怎么的,公孙符就没了吃下去的胃口。他搁下了筷子,看了一眼对面的君羽微,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算起来,这应该还是我与你的第二次独处了,只不过上次是你来看我,这次是阿漓让我留下来,保护好你。”
“殿下走的时候,应该把你带上的,但是想来,他让你留下,应该也是有意义的吧。”见司空漓走了之后,君羽微的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淡淡的神情,虽然不带厌恶,但是却也算得上一句疏远。
见着司空漓一走君羽微就便脸色,公孙符的脸上也露出了苦笑。他抬了抬手,正想示意屋子里的下人们出去的时候,就听见君羽微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樱草,秋月,方才的时候绿儿去厨下端汤了。这丫头心思粗,你们过去看一看,别让她把汤给撒了。”
“是,小姐。”樱草和秋月两人应下之后,转身就走出了这间屋子。君羽微话里话外的在赶人,她们不是听不出来,因此也就照着君羽微的命令,暂时的离开了。只是樱草在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关上屋子的门,冷风呼呼地往里面吹着,似乎是在催促里面的人快些。
看着君羽微的这个态度,公孙符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只见他低下头,从自己颈间解下了自己佩戴了许多年的一块玉佩,放在了君羽微的面前,缓缓地对着君羽微说道。
“十几年前,六殿下还是宫中一位普通的皇子,为了锻炼自己,主动的跟着当时奉旨南巡的官员一起去了南边巡查,虽然人小,但是做起事情来却已经非常的干练,对于南边的事情也能说道上几句。当时南边的人都听说了来了一位京中的皇子,很多人对殿下都非常的敬重,想尽了办法想要巴结殿下。但是殿下一个人都没有理会,只是在某一天出去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比他大一些的少年。”
听着公孙符主动的说起这些事情,君羽微倒是并没有太意外。她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面色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公孙符说着这些事情,就好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被殿下带回来的少年无父无母,在南边已经流浪了很久,身上唯一带着的东西就是这块玉佩。因为这是少年的娘亲在临死前给他的,所以少年在无论多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卖掉这块玉佩。在街上的时候,殿下就是看到了这个少年,心生好奇,就将他带回了府中,当时的殿下生性天真,丝毫没有想到这个少年被自己带回来之后应该怎么办。而这个少年为了能混一口饭吃,拼了命的在殿下的面前证明自己是有用的,最终得到了殿下的赏识,被殿下带回了京城之中,慢慢的培养,最终成为了一国的国师。”
公孙符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平淡,就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那些他独自流浪的时候的遭遇他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根本就没想过要在君羽微的面前说起来。
但是即使如此,君羽微也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这种淡漠深深的刺痛了公孙符的心,他咬了咬牙,将那块玉佩缓缓地推到了君羽微的面前,看着君羽微端丽的脸,最终还是将自己心里深埋的话说出了口。
“我来到京城,也是带着目的的,现在,我觉得,我也可以放弃我的目的。淳安,不,君羽微,我把这个玉佩给你,你可愿意跟我一起离开京城,去过真正逍遥自在的生活?”
“……我本以为你会和我说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结果就是为了说这个吗。”看着被推到了自己的面前的玉佩,君羽微摇了摇头,伸出了手,随后在公孙符期待的目光中,将那块玉佩缓缓地退回了公孙符的面前去。
公孙符看着被退回来的玉佩,眼睛里原本亮起来的光芒,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怔怔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君羽微,却见君羽微的面上带着笑容,眼神中罕见的带上了一丝的温柔。
他听见这个在自己的心里占了极重位置的女子,轻轻的对着自己说了一句。
“公孙符,我已经是准六皇妃了,我是不可能会和你走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公孙符只觉得眼眶酸涩了一下,但是他强撑住了自己的表情,咬着牙,还是追问了君羽微一句。
“君羽微,可是你不是一直将你和殿下之间的婚事视为一场交易吗?你并不喜欢殿下,那为什么……”
“国师,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君羽微柔柔的声音,坚定的打断了公孙符的话。
“公孙符,一开始,我的确是将这桩婚事视为交易的,但是现在,不是了。”
“我君羽微的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了,但是那个人,并不是你,而是他,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