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不是去给将军送茶点了吗?”樱草看见夫人手里的食盒原封未动,脸色又有些不好,疑惑的问道。
南音坐下,将食盒放在桌上,轻轻抬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我还没走到小院,突然觉得心口疼得紧,歇了一会儿就就回来。”
“那夫人要不要叫大夫。”樱草不疑有他,夫人之前一直卧病在床,这些时日才好了些。
“小毛病罢了,我休息会就好,你出去候着吧。”南音遣走了樱草,捂着自己的心口不住的深呼吸,额头也冒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刚走到小院的后门,就看见叶江行和君昊天站在前门似有争吵,她便躲到一旁,偷听二人讲话。
她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只听到君昊天呵斥叶江行,让将军不要插手君家的事。
自从叶晚清去世,君昊天就再也没来过将军府,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此时突然来找将军?
南音的心里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难道是叶江行发现了当年的那件事,在君家调查,被君昊天发现才来呵斥他的?
所以将军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多少?南音不敢往下想。
南音捂着心口,躺在床上昏昏睡去,在梦里,她看见叶江提着长枪,满脸怒气的对着她,质问她为何如此的歹毒,而她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抱着叶江行的大腿苦苦的哀求,说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叶江行还是一枪刺进她的心口。
樱草进屋,看见南音躺在床上满头是汗,表情也十分痛苦,急忙将她唤醒。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可是被噩梦魇着了?”
“我没事,拿帕子来给我擦擦吧。”南音从噩梦中醒来,感觉自己的心口真的像是被刺穿了一样的疼。
“夫人,君丞相府的苏姨娘来了,说有些体己话想和夫人说说。”樱草一面拧帕子,一面禀报道。
苏芳柔?这么多年来,她们二人一直没有来往,此时她为什么又突然找上自己?
南音觉得,这个女人来找她,绝没有好事。可是人都来了,她也不能躲着不见。于是让樱草给自己更衣,然后将苏姨娘请进屋来。
“妹妹怎么脸色不太好。”苏姨娘一进屋,就看见南音脸色苍白的坐在桌边。
南音也不想和苏姨娘多说什么废话,冷冷道,“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谈谈心吗?毕竟我们这么久的交情,虽然这几年来往少了些,妹妹也不应该忘了往日的情谊不是?”苏姨娘不像南音似的长期在家养病,平日里常常周旋在京城的夫人姨娘堆里,说话便油嘴滑舌不少。
“我和你没什么交情,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送客了。”南音不想和苏姨娘多待片刻,看她也没什么事一样,就起身想送客。
“妹妹这么说话可就无趣了,当年妹妹和我合作,不是还颇有默契的吗?”苏姨娘仿佛看不见南音厌恶的眼神,径自坐下。
“你胡说些什么,我何时与你合作过!”南音顿时慌张起来,握着茶杯的手在不住的颤抖。
这个女人,为什么好端端的又提起了当年的事!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又何必装傻。当年的那件事情,要是没有你帮忙,我又怎么会成功?”苏姨娘一改往日温柔妩媚的模样,眼里透着狠厉,“既然都做了,就也别再装什么无辜的小白兔。”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当年那件事情,是南音心中最大的噩梦,此刻却被苏姨娘反复提起。
“我想再和你合作一次。”苏姨娘也不多说话,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放在桌上。
南音满头的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她不敢看桌上的纸包,更不敢看苏姨娘的脸。
“这包药,是能杀人于无形的毒药。”苏姨娘目露凶光,一字一句顿道,“我要你帮我,让君羽微吃了它。”
“羽儿!”南音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她不过是个孩子,上一辈的恩怨与她有什么关系,你何必置她于死地。”
苏姨娘涂着鲜红色蔻丹的食指按压在纸包上。昨夜她也一宿未眠,思量着君昊天讲的话。君昊天一直不把君羽微放在眼里,突然提点她要善待君羽微,原本她以为是丞相是受到叶江行的压力,可是今日一早,君昊天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来找叶江行。
这么看来,君羽微背后之人,不是叶江行,而是另有他人为君羽微撑腰。
那君羽微,自然留不得。她先前将她养蠢,便没把她放在心上,近几日的表现来看,君羽微之前不过是在装傻,好让她放松警惕,如今不再隐藏,说不定是已经察觉了什么。现在君羽微又有贵人相助,那日后对她和君雅薇来说,是个不小的隐患。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借外人的手,将君羽微除去!
苏姨娘的方式很简单,她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计谋,只要有人让她感到威胁,她就想方法把人除掉便是!
苏姨娘把纸包朝着南音推去,“难道你不觉得君羽微这些时日有些奇怪吗?她先前装傻让我们放松警惕,说不定已经查出了当年那件事的端倪。”
“她若不除,我们两个都没好果子吃。我倒还好,我家丞相对我一往情深,说不定能饶我一命。你家将军呢?”苏姨娘盯着南音的双眼,“估计他会恨得把你碎尸万段。”
“我……”南音满眼的纠结,最终还是颤巍巍的伸出手,将桌上的药包收起。
“你明白就好。”苏姨娘满意的笑道,“只要当年那件事情不被发现,你我二人就相安无事,否则……谁都别想再有好日子!”
“好了,那我也不打扰妹妹休息了,记得有时间找你的好外甥女叙叙旧聊聊天。”苏姨娘扭着水蛇腰,出了房门,只留南音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