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于东楚世家,是傅家唯一的嫡子。
父亲小妾成群,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却没几个成器的。
母亲在她小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傅家从此在他眼里,就如同一个临时住所一般,从拜入师门起,他回来的次数就屈指可数。
年幼时,他因救下一只受伤的喜鹊,被恰巧路过的师父看中,从此拜入他门下,终日学医习武。
他学成归来,医途一路顺风顺水,天下间没有他治不好的病,没有他解不开的毒。
自从认识了君澜宸,他身上的毒是他一生想解的谜团。连同他的女人,都是他一生求而不得的真爱…
他常常想,君澜宸一定是他的克星,不然怎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那栽跟头。
犹记得初见玉梓婉时,她的沉静如同一个隐形人一般,令他不甚在意。
却在那次救治宁侯府嫡女时,她锋芒毕露,所展露出来的医术,让他钦佩。
从那以后,越来越多的接触,让他心中逐渐多了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每每午夜梦回,那道身影都会占据他的心海,忘不掉,却也得不到。
外界都传她和君澜宸伉俪情深,夫妻恩爱,他听了也不过是满心的苦涩。可当他那日在瑞王府,看到她手臂上的那一点朱砂时,心中的雀跃,激动,欣喜不言而喻。
他试探的送了一块他最喜欢的玉佩给她,她接受了,那一晚,他高兴的一夜没睡,他以为他还有机会成为站在她身侧的男人。
他一直都信日久可以生情,所以日日过去找她,却没想到,与她日久生情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当他发现自己喜欢的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偏偏那个男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那种无力感令他挫败。
不甘心,却也走不进她的心…
直到他从南宫悦的手中,看到了他送给她的玉佩,他才知道,今生与她再无缘分,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他想了很久,颓然了很久。
后来师娘告诉他,得不到就放手,能看着她得到幸福,也是一种爱。
他很羡慕师父和师娘的感情,他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心中只有彼此。
或许,师娘说的是对的。
即便得不到,默默地守护也好。
想开了的他再一次归来,为了她的幸福,他动用了自己这些年行走江湖,行医治病攒下的人脉,帮她除毒宗,出谋划策…
听说她在芦城建造一处医院,却苦于没有医者来报名,他得到消息后立马就去帮她,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想在她心中留有一丝地位,仅此而已。
他的确做到了,玉梓婉的心中一直有他的位置,只不过是朋友,是至交,是一辈子也不能跨越界线的知己。
……
“澜卿,休息吧,你已经有好几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了。”
耳边,南宫悦温柔体贴的话语在身边响起,傅澜卿扭头看向她,收起眼底那一抹黯然怀念,微微一笑道,“好,你也去休息吧。”
“嗯。”南宫悦点点头缓缓转身,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却再次见到他在怔愣发呆。
南宫悦忍不住道,“澜卿…”低下头,南宫悦不敢去看他的眼色,“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你不爱听,可是我还是想说。玉梓婉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有她的选择和幸福,你何不放下呢。”
这是玉梓婉和君澜宸彻底离开东楚的一个月后,傅澜卿明显看到了南宫悦在说这番话时,眼底的落寞与苦涩。
为了让她安心,他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只因曾听她说过,既然找不到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两人之间也可以白首,相敬如宾的共度一生。
所以他最终选择了一直倾慕他的南宫悦,也清楚南宫悦的心里,始终都在等着他回头。
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一直自信的以为,自己在玉梓婉的心中也是有着一丝不可替代的重要位置,可她走的时候却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那么的无情,又显得自己如此愚蠢,自作多情。
失神的目光瞧见南宫悦神色黯然的转身离去,傅澜卿竟有一瞬间恍然,他为何要为那个心里没他的女人而伤感,珍惜眼前人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
玉梓婉可以成为他一生也无法得到的缺憾,却不能成为影响他后半生生活的阴霾。
脚步追随着南宫悦离开的身影而去,看她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内,在即将要关上房门之际,傅澜卿抢先一步阻止。
南宫悦含泪的双眸惊讶的看着他,傅澜卿这才发现,她哭了。
抬手,轻柔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傅澜卿缓缓抱住她的身躯,清润的嗓音在她耳际轻声道,“我见你好像很喜欢茹姨家的小孩,不如,我们也生一个?”
“啊?”南宫悦呆愣愣的靠在他怀里,还没从突然的亲昵中反应过来呢。
微微离开她的身子,傅澜卿眼神宠溺的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屈起食指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傅澜卿嘴中暧昧的道,“我突然想起来,为夫好像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眉眼微微上挑,向来清润霁月的他第一次说出如此下流可耻的话,却说的那般顺嘴。
南宫悦反应过来时,脸颊爆红,她眼神闪躲的后退,不知所措的结巴道,“我…我还没准备好…唔!”
伴随着南宫悦的一声惊呼,傅澜卿弯身抱起她的身子,嘴中振振有词,“悦儿,成亲六年了,你却说你还没准备好,我才不信。“
“可是…澜卿…”南宫悦心跳如小鹿乱撞,脑子乱的无法思考。
“嘘,别说话…”傅澜卿将她放倒在被褥间,整个人欺身而上,殷红的薄唇吻上她颤抖,紧张到发白的唇瓣,缠绵悱恻。
朦胧的床帐落下,遮掩了床上那对终成眷属的夫妻,就连月亮都羞涩的钻入了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