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离开后,叶晨躺在床上彻夜难眠,辗转反侧来回翻转着身体就是睡不着,瞪着眼睛盯着棚顶出神。
回想起,那日被雷劈的情形,至今还有些后怕,虽然现在苏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势也都愈合,但在生死走一遭之后,他才清切的体会大死亡的恐惧,那种深陷于灰色世界,永无止境的孤独笼罩下,不存万物的空间里游荡。
那蕴含天威 的神雷,为何会降临在他的身上,这是一个让他醒来之后第一个想要求知的念头,却又无迹可寻。
“小兄弟,睡了吗?”
刚刚泛起一丝困意,营帐外传来一道呼喊,叶晨急忙翻身而起,轻声说道:“进来吧。”
当一名老者,身穿一件让叶晨深感熟悉丹袍出现在眼前时,他心中一动。
:“您老是?”
叶晨起身,拱了拱手请教到。
“深夜叨扰,还望小兄弟海涵,老夫乃大夏神策营丹堂次席长老,薛仁。”
闻言,叶晨急忙将老者迎到差桌前,为其摆好椅子,将还有些温热的茶水倒入杯中,态度极为恭敬的送了过去。
“小兄弟请坐,老夫深夜来访,实属心有疑问来求解,不知小兄弟可否为老夫我解惑?”
叶晨并未多想,直接开口说道:“前辈明言便是。”
老者含笑点了点头,坐到椅子上后,那双略显浑浊的双眼却透露出一丝精光,好似能看穿一切,却盯着叶晨良久后暗淡了下去。
“小兄弟被天雷所伤,其天威还在,却已然醒来,实乃造化,天降雷罚当日,小兄弟究竟做了什么,会引发天怒?”
叶晨摇了摇头,老者对他所问之事,也正是他心中的疑惑,对此,他只是隐隐意识到,与他施展那逆天的三息时光静止的法门有着关联,却又不知引来天雷的原因。
“小兄弟无需这般谨慎,每一个武者都有自己的隐秘,老夫不会窥探,只是想了解天雷降临的原因。”
说着,老者拍了拍叶晨的肩膀,说了一句让他感到异常震惊的话语。
“老夫的身上也背负着同样的禁忌,一旦触碰,必将引来天怒,好在我心有明镜,从未触发过,生怕这一身老骨头被天雷轰成渣滓,而小兄弟你居然被天雷所伤,却并无性命之忧,老夫这才有所期望能在你身上寻找出天雷的引子究竟蕴含的是天机还是诅咒。”
听闻薛神医也有同样的困扰,并且在此事上有些经验上的见解,叶晨心有所动,但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异常之色。
“哦?原来薛前辈身上也有此等异常之事作怪?”
薛仁别有深意的打量了叶晨几眼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兄弟年龄不大,这心思还真是够缜密的,老夫之所以深夜登门,便是想与你坦诚相待,互换一些心得,若是小兄弟的诚意仅限于此,那老夫这就告退便是。”
说话间,老者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胎教欲走。
叶晨一见老者并非开玩笑的架势,心知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在想寻求被雷劈的异相则再也没有这般良机了。
当下他急忙站了起来一伸手,不再犹豫,果断开口道:“薛老请留步,长夜漫漫,你我老小都无睡意,不如便促膝长谈一番,小辈愚钝,有许多对修炼上的难题还望薛老不惜吝啬解析呢。”
薛老闻言后还真的停了下来,不过这次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回到椅子上,两眼盯着叶晨。
叶晨叹了叹气,他明知薛老是故意为之,就是想让他亲自开口。
但涉及到血丸与时禁珠有关的内容,他是绝不会透露半分,否则必然引来杀身之祸。
但是,若不提及血丸,又不知从何说起,酝酿了好半天,薛老也不见丝毫不耐,就那么静坐着等待。
“薛老,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对天降神雷劈身一事实在是迷茫不已,生怕哪日因此丢掉小命,这才想要从您这里了解一些,说起那日被雷劈的缘由,似乎与我释放的一种秘术有关,具体是和秘术,便真的难以坦言相告了。”
叶晨面露为难,双手紧紧的抓着桌角,用期待的眼神一直盯着老者。
“与我预料的差不多,你应该是使用了某种逆天禁忌之术,破坏了天地法则,才引来天雷惩罚,而我身上同样存在禁忌,但我的禁忌却是麻衣相夺之法。”
薛仁的一番话,对叶晨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冲击,禁忌,逆天之术,麻衣相夺,串联到一起,还真的让他隐约意识到血丸的存在,给他带来的血噬术有着莫大的关联,一直想不通关键之处终于显露了出来,在那一瞬间,叶晨似有所悟。
“这我倒有些迷惑了,所谓修武道本身便是逆天而行,却也不见天惩,只是小小玄门之术却引来如此凶击,实在是想不通。”
薛老却对叶晨的见解不置可否,他微微摇头道:“修武乃修身,弥补自身缺陷,突破桎梏,是一种生命体的升华,无逆天之意,只有修炼法门是否破坏了天地平衡,造成阴阳逆转,触发了天机苏醒的条件。”
“那依薛老所言,若是顺从天机,将能得到天机赐福,亦或者,三花聚顶灵力灌注便是此等道理?”
叶晨还在沉思,偶尔道出一言,却是让那薛老听后频繁点头。
“小兄弟身负禁忌,以后莫要随意触碰,这天机本就是天地对修武之人的一种束缚,不过,天雷纵然凶险,却也不是全无好处,想必你通过雷罚之后,已经感受到了。”
薛老的言辞让叶晨一头雾水,他急忙又问道:“薛老此言何意,那雷罚险些叫我丢掉性命,何来好处一说?”
谁知,薛老露出神秘一笑站起身来,一边摇头一边向营帐外走去,却留下一句让叶晨越来越费解的话语。
“天机不可泄露,残存的荒古记忆在苏醒,不可言,不可言呐。”
薛老走出营帐后,留下叶晨一个人望着燃烧到底座的烛台发呆,过了许久之后,他才用力甩了甩头,将那股混乱的思绪撇掉,一头扎到床上死死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