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读写童年:谭旭东帮你抓孩子的阅读与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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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附录

一、关于少儿出版与少儿读书:答《新华书目报》记者问

前言:近日,按照中央宣传部等五部门联合下发的《关于加强少儿出版管理和市场整治的通知》要求,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对少儿图书市场开展了专项检查。经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出版产品质量监督检测中心检查,有5家出版单位的6种少儿图书的编校质量为不合格。图书是少年儿童获取知识、陶冶情操的重要渠道。目前少儿书的数量与品种极大丰富,但少儿图书数量多与质量低的极大反差也让人忧心。《新华书目报》策划专题,邀请大家就少儿图书质量问题发表看法。

孟凡:当前,少儿书市场繁荣,图书数量多、品种丰富,但极少数少儿出版物质量低劣,不仅影响少年儿童正常获取知识,而且损害了少年儿童的文化权益。您对这种现象怎么看?

谭旭东:这几年,随着少儿图书出版变热,出版少儿图书的出版社和文化公司多了,劣质图书也开始多起来。这种现象几年前我就在一些文章里提到过,造成劣质少儿图书出版的主要原因有两个方面:一是一些出版社卖书号给文化公司,却没有对书稿质量把关;二是少数出版社和文化公司把商业利益放在第一位,对出版物的文化价值缺乏足够的认识,因此不注重产品质量,导致劣质少儿图书面世。此外,新闻出版主管部门也应该加大监管力度,对少儿出版行为进行规范。特别是在少儿图书市场越来越火爆的情况下,众多出版社都出版少儿图书,每年大量少儿图书进入书店,更应该加强管理,加强监督。

孟凡:现在,全国大多数出版社都对少儿出版领域有所涉足,这也给大家造成了“少儿图书出版门槛低”的印象,少儿图书出版真的这么容易吗?

谭旭东:有这种感觉。过去,少儿图书出版主要是30来家专业少儿社的事,但现在,全国500多家出版社出版少儿图书,以至于专业少儿出版社认为少儿出版已经进入了“与狼共舞”的时代,而且少儿出版出现了“狼烟四起”的局面。这么多出版社,还有很多民营文化公司也纷纷做少儿书,一是看到它有市场,而且赢利空间大,二是觉得少儿书好做,容易做。于是,很多品质不够好,甚至低劣的少儿图书也流通到了市场,也给很多读者造成了一个“少儿图书进入门槛低”的错觉。事实上,少儿图书出版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业。第一,做少儿图书需要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因为少儿图书的读者是孩子,图书的品质一定要高,不然的话,就会对孩子的成长造成负面影响。第二,少儿图书看起来简单,尤其是幼儿图书,好像不要多少文字,把图做得花哨就行,事实上,给孩子的图书,语言更要简练,更要优美,更要符合孩子的趣味和审美,更要具有精神提升性和审美感召力。那种认为少儿图书很容易做的观点,其实是不了解孩子,也不懂得做少儿图书的门道和艺术的。

孟凡:您认为,少儿图书出版是否应设门槛?对此,有哪些建议?

谭旭东:我个人觉得少儿出版是应该有门槛的,而且也设很高的门槛。现在,幼儿图书都出现了网络游戏故事书,这是很可怕的。我认为这是很不负责任的。少儿图书的门槛,其实就是它的质量标准。当然,要保证少儿图书出版的质量,就要设准入制,不能什么样的出版社都可以做少儿图书。比如说,对专业少儿出版进行质量评估,然后拿出一个标准来,如果别的出版社想做少儿图书,就要按照专业少儿出版社这个标准来要求,来衡量。

孟凡:优秀少儿图书的标准是什么?

谭旭东:我个人觉得优秀少儿图书要达到四个方面的标准:第一,印刷要精美,开本和插画设计要适合孩子。第二,文字要精炼,或朴素,或优美,要符合不同年龄孩子阅读和接受,而且内容健康。第三,定价适中,不要过于豪华。第四,图书的宣传和营销不要过度,过度宣传也是一种欺骗读者的行为。

孟凡:在您看来,家长应如何给孩子挑选图书?

谭旭东:这是一个很专业的问题,也是很普遍的阅读问题。现在很多家长不知道如何给孩子挑选和购买图书。我到很多地方讲座,总有家长希望我开一个书单,那样他们就省事了。其实,家长要会选书,第一步就是要去逛书店,去认真坐下来读几本书。买几本书读一读,就知道其中哪一本最好,哪一本最可能适合孩子阅读。所以要积累阅读经验,才可能有图书的辨别力。另外,阅读体验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如果你过分依赖别人,相信别人的判断,可能就失去了阅读的快乐,而且也失去了一次和孩子共享优美文字的机会。家长不仅仅要会挑书,还要会读书,才有可能做孩子阅读的引路人。因此,无论什么样的方法,都比不过家长亲自选书,读书。不过,对文化程度不高的家长来说,到书店里选书,先要看看图书的品相,看看它是否印刷比较精美,版面设计是否清新活泼。其次,要看看图书的出版社。一般正规的出版社出版的少儿图书,用纸都不会太差,而且编者都是名家,不会是连编者身份都含糊的。一些动不动就在封面上写上“必读”字样的图书,也是不值得信任的。现在,各地出现了很多商业阅读推广机构和推广人,他们喜欢给读者开书单,如果家长自己不读书,也很容易被忽悠。希望,家长相信自己的阅读智慧。

二、著名作家谭旭东访谈录

顾艳龙:首先感谢来到苏州讲课。您说过曾经来过几次苏州,但来去匆匆,能说说简单观感吗?

答:我多次来过苏州,我妻子就是苏州大学研究生毕业的,另外,去年我也来苏州吴江图书馆“垂虹名家讲坛”做个家庭教育讲座,受到读者的欢迎,还在吴江新华书店做了讲座,与读者进行了交流,吴江的新闻都做了报道。苏州很美,很现代,市民素质高,读者素质也高。

顾艳龙:你的假期社会活动安排得较为密集,平时也这样吗?

答:今年暑假,我参加了不少活动。主要有这几种:一是应邀给参加夏令营的孩子们做讲座,主要是讲童年、文学和写作,启发孩子们热爱生活,热爱读书,学会写作。二是给语文教师做讲座。有些中小学,会在假期组织教师短期培训学习。我这几年专心于语文教育研究和指导,因此会有一些学校邀请。一般来说,我会给语文教师讲一些如何做好语文课、阅读课和如何教好各类课文的讲座,因此,比较受语文教师的欢迎。三是应邀出访了俄罗斯,参加了第七届中俄文化大集,与俄罗斯的出版人、作家和阅读专家进行了交流。第四,我还应邀到杭州、苏州、长兴、广州和上海等地做阅读、写作与文学讲座。此外,暑假期间,在上海书展上,海豚出版社举办了我的《作文小论》和《儿童文学小论》这两本新书的首发式,还应邀参加了“南方文学周”,做了一个《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作家》的讲座。

顾艳龙:您是理论型、创作型的双栖作家,这对您的理论研究和创作是互相有影响呢,还是能互相促进?

答:我学文学的,算是三栖型作家。一方面从事文学创作,一方面做文学理论研究,还搞文学翻译。目前,我出版了《夏天的水果梦》《跳格格的日子》《有书的日子真好》《爱耍嘴皮子的黑熊》《这班男孩有些萌》等诗歌、散文、童话、小说、寓言和报告文学,已经有80多本;我出版了《童年再现与儿童文学重构》《重构文学场》《儿童文学的多维思考》和《儿童文学小论》等文学理论著作达20本之多,而且一半以上都再版。这是我很自豪的。此外,我还翻译了一些英语绘本、童话和幻想小说,包括《吹牛大王历险记》和《小王子》等一些世界儿童文学名著。只要读者到当当、京东等网络书店去搜我的名字,就能找到很多我的书。我感觉,创作、理论研究和翻译是不矛盾的,能互补,互相促进。因为这三种工作都是审美,尤其是理论研究是需要读作品的,熟悉了很多作品,写作就不难了。

顾艳龙:有评论说,您的儿童文学理论创作已执国内“牛耳”。例如您独著的《儿童文学概论》已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并被列入“新编21世纪中国语言文学系列教材”,并是该权威系列教材里唯一个人独著的教材。请说说您的儿童文学理论创新点有哪些?

答:我做理论研究,不做空头讲章,不人云亦云。在文学界,我曾经被认为是很中心的新锐批评家,但后来,我自觉退出了主流文学圈,潜心于自己的研究。我觉得做学术研究,做文学理论批评,一定要接地气,不但要多读西方著作,还要了解本土问题,尤其是理论研究要帮助他人解决具体问题。不然的话,自话自说,是很容易变成很片面的东西。当然,我做儿童文学研究,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会写作,有创作经验,还有大量的经典阅读经验,因此对作品有自己的理解,自然就促进了理论研究,使自己能够看透一些问题的实质。另外,做儿童文学研究,不要总是跟着别人后面,别人看哪几本书,你也看哪几本书;别人说这书好,你也说这书好;要敢于否定,敢于批判,敢于创作。我的《儿童文学概论》追求的就是要把儿童文学的基本概念说清楚,说明白,而且要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不故弄玄虚。我写这本理论书的时候,追求一种让读者热爱儿童文学目标,即希望读者读完了,觉得儿童文学很值得耕耘,也很有意思,很美,很好玩,很有用。

顾艳龙:您的创作除理论外,体裁涉及绘本、童话、童诗等,尤其是微童话,还是国内第一个专心写微童话的作家。请说说你创作作品背后的有趣故事。

答:谢谢您的关注!说起创作的故事,有很好的。我是大学时代开始写诗的,也做诗歌评论,曾经在诗歌界有些影响。但后来,兴趣转移到了儿童文学,这是因为我做父亲后,觉得儿童教育、儿童文学与儿童阅读非常重要,因此就开始专心于这些领域。我写微童话,是2011年,那时候刚一开通新浪微博,就开始在140个字的对话框里写微诗和微童话,没想到很受微博上的师友的欢迎,很多妈妈还直接拿过去,作睡前故事,讲给孩子听。我倍受鼓舞,就坚持不懈地写。写到现在,我已经出版了《谭旭东微童话》《飞翔的小仙子》和《狐狸爱吹牛》等几本微童话,还主编了《中国微童话名家选》和《睡前亲子微童话365》等9本微童话选。这些微童话书出版后,很受读者喜爱,有的语文老师买来做童话教材,还有的老师拿来做作文参考书。不少家长喜爱,也借助微童话来创作童话,或者辅导孩子讲故事。前些日,杭州少年儿童图书馆还专门举办了“谭旭东微童话朗诵会”。

顾艳龙:您对中国儿童诗创作的现状如何看?

答:现在写儿童诗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少是语文老师。在微信里,有人组织了新童诗微信群,还有人创办儿童诗电子期刊,也有人组建了儿童诗公众号。当然,出版儿童诗的机会不多,很多少儿报刊不太爱发表儿童诗,而且出版社基本上不出版儿童诗。但在小学里,孩子们很喜欢朗诵儿童诗,也喜欢写儿童诗,因此需要呼吁出版社、杂志社重视儿童诗。

顾艳龙:有评论提出,老一代儿童诗诗人的诗作诗美质地不足,不能吸引当今的小读者?

答:这种说法我基本赞成,虽然会得罪人,但我还是承认一代比一代强,我们这一代人的儿童诗将来大部分也会被淘汰的。好诗相对比较少,而且要经得起几代人的阅读,那对诗人来说也是挑战。所以,我们都要心平气和地接受所有读者的挑剔的目光。

顾艳龙:苏州也是儿童文学的重镇,如王一梅的童话,金曾豪的小说散文,高巧林的小说,钱欣葆的寓言和童话等等,请说说您的印象。

答:在我的新书《儿童文学小论》里,就有一篇《江苏儿童文学印象》的文章,里面提到了几位苏州的儿童文学作家。王一梅的童话当然很有影响,形成了自己的特点。高巧林的儿童小说一直质量比较高,在编一些选本时,我很关注的。钱欣葆的寓言进了教材,影响比较大,很多试卷都采用。我感觉,苏州是适合写儿童文学的地方,经济条件好,创新力强,读者群素质也高,你也可以专心来写儿童文学。我知道你很忙,在企业里工作空闲时间不多,但在苏州这样好的城市,不写儿童文学,是划不来的。

顾艳龙:当今儿童文学似乎很红火,有的作家出书很多,其内容也有重复现象,或不如现实生活更精彩。请向儿童文学作者说几句。

答:你是有洞察力的。现在儿童文学很热闹,是因为出版社认为出版童书很挣钱。不少儿童文学作家在出版社的组织下,直接到小学里做讲座,做签售,因此一次能卖很多书,经济效益显著。但我个人觉得,儿童文学虽然热闹,表面繁荣,但总体品质不高。尤其是很多作家,好作品少,心态浮躁,活动多,思考少。我个人觉得中国儿童文学与世界经典还差得很远,还需要作家们共同努力,而不要满足于当前的经济效益。

顾艳龙:儿童文学民间的奖项太多,您怎么看?

答:的确,现在有不少评奖,包括童书评奖和各类排行榜,让人眼花缭乱。不过,我相信读者是智慧的,有些消息和活动初一看,很炫目,但仔细辨别后,读者会忽略的。作为一位写作者,最需要看重的是作品的质量,因此坚持写,好好写,才是正道。

顾艳龙:引导孩子写好作文,与您的理论或写作联结点是什么?

答:我主编和写过几本关于作文的书。其中,《作文小论》一书是多年谈作文、讲作文的体会的结集。写作文并不难,只是过去我们的语文老师刻意复杂化和高深化了。只要爱读书,多读好书,坚持写作,都可以成为作家。

顾艳龙:您教育孩子很有心得,能与孩子共成长,还出了几本书。请聊聊感受。

答:我写过一本《做智慧父亲》的书,很受家长欢迎。在那本书里,我与读者聊了很多我的家庭教育感受,包括我是如何陪伴女儿成长的细节。很多家长不愿意向孩子学习,总是喜欢挑孩子的毛病,喜欢找孩子的缺点,这是不对的。另外,打骂孩子也是无能的表现。

顾艳龙:请您为孩子们开一份书单。

答:我专门为小学生家长和语文老师写过一本《让书香润泽童心:6-12岁孩子爱上阅读全攻略》,由黑龙江少儿出版社出版。这本书里,有各种指导和引导儿童阅读的方法,还有各种适合孩子读的分类书单,家长和老师买一册,就可以解决孩子阅读的问题。

顾艳龙:请您为儿童文学创作者开一份书单。

答:我觉得无论是从事创作,还是研究,都应该多读经典,尤其是欧美儿童文学经典。经典是最可靠的,其他的书读得再多,效果也不佳,甚至会拉低创作者的层次。因此,每一位儿童文学创作者都应该自觉地阅读欧美儿童文学经典。我的《儿童文学的多维思考》和《儿童文学概论》这两部书,也值得创作者学习、借鉴。

顾艳龙:您1991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很多作品。这么大的工作量,如何完成?

答:有时候出去做讲座时,读者也会这么问我。实话说,我有十多年不看电视了,我家里也没有电视机,另外,我是从来不打电子游戏的,也不逛街的。我也不太爱热闹,不喜欢参加一些热闹的活动。因此能腾出很多时间和精力来读书,来思考,来写作。我说过,人的心灵一定要安静,安静下来的时候,美好的文字就会来拜访你。

二、著名作家谭旭东访谈录…

关注孩子的读与写

这几年,担任北师大“中国儿童阅读提升计划”首席专家,到近100所小学进行过语文教育、儿童阅读的指导,写了不少儿童阅读、家庭教育与儿童文学的书,也常应邀到全国各地给语文老师讲课,给孩子们和家长讲课。

给家长讲座时,发现不少家长不知道如何指导孩子读书。给语文老师讲座时,发现不少语文老师不知道如何抓好学生的作文,甚至对作文很头疼。不断有家长和老师向我求教,这促使我深入思考这些问题。在福州做过多次讲座,认识了福建教育出版社的林春森老师。有一次,他邀请我去“梦山讲坛”给家长们做了一次“如何营造家庭阅读环境”的讲座,很受欢迎。那一次,他说:“谭老师,您能否写一本书,帮助家长和语文老师抓孩子的阅读与作文?”这个想法不错,孩子们的读与写是很值得关注,很值得去用心指导的。于是,去年差不多有大半年,在忙碌的理论研究、教育指导和文学创作之余,我也在逐步积累文字,形成了这一本书稿。最后,利用寒假的时间,整理出了这本书。

儿童的成长,包括身体的成长和精神的成长。精神的成长与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是分不开的,当然也与孩子们的自我学习、自我成长分不开。孩子的读书与作文当然需要家长和语文老师给予指导、帮助,但它是儿童实现自我成长,学会审美,完善人格,提升精神的一个重要方式。从某种程度上说,读写能力直接决定一个人的文明程度。爱读书、会读书、读好书的人,会作文,才是文明人。而读书与写作之间有着密切的关联性。不爱读书,不读好书,是很难写好文章的。会写,文字功夫好,才能说明语文能力强。

很多家长也大致明白这些道理,但具体怎么做好课外引导和指导,如何提高孩子的作文能力,搞好语文学习,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办法。有些家长也喜欢买书,却不知道哪些书适合孩子读,或者说,不知道孩子该读什么书。有些家长和语文老师对阅读的看法是建立在媒体宣传上的,他们只读流行书。读书很重要,尤其是小学阶段读经典,对孩子来说,有四个方面的好处:一是培养阅读趣味,读好书,读经典,以后对流行书对垃圾读物不会感兴趣。二是培养理解力,理解力不好,初中、高中的后劲不足。三是会审美,对文字感悟力强,能很快捕捉到最美最有益的信息。四是爱读书,坐得住,以后做什么,都能坚持。的确,读流行的书,很难培养真正的审美趣味。流行读物,读起来轻松,很过瘾,但读完了,就忘记了。读流行的书,只会成为一个消费者。读经典,才能培养审美趣味,具备审美水平。因此我认为,读了经典,才算是一个真正的读者。但要做一个读书人,除了受到大量经典的润泽,还要有写作能力,即会作文。

作文课,很多老师反映不知道怎么教。从理论上说,读过中文专业、会写作的人都可以教作文。但有一个知识转换问题,有些受过中文科班教育的人不会把文学写作的知识、方法转换成作文方法。记叙文、议论文、说明文是中国特色的语文写作文体,应该是最有应试特色且最模式化的写作,只是语文教育界的人不知道记叙文、议论文、说明文的特点和教学目标在哪里。其实,这三种语文写作文体,很容易教,也很容易学,小学高年级学生完全可以在两三周内学好。我在《语文建设》杂志发表过一篇文章,简练地阐述了作文教学的基本目标,即记叙文就是要培养学生生动地讲故事的能力,议论文就是要培养学生清晰地阐述观点的能力,而说明文就是要培养学生准确地描述事物的能力。不过,这三种模式化写作,可能会在不久被淘汰。语文教育应该鼓励创意写作,并形成以经典阅读与创意写作二者为核心的新语文。

对家长来说,如何抓孩子的作文呢?我觉得提高孩子作文能力也不难,一、二年级写话时鼓励孩子把话写通顺,而不是一开始就逼孩子写长作文。在三年级时,让孩子尽量用自己熟悉的字和词写一个完整的故事。有些家长宁可让孩子用不少拼音,也要逼孩子写一篇主题深刻的作文,这样反而效果差。到了四年级,可以和孩子讨论一些主题,让孩子活跃思维,写出好作文。通过指导女儿和其他孩子作文,我觉得小学生都可以写好作文,有些孩子不会作文,是家长和语文老师过于苛刻的要求让他们对作文产生了厌倦。此外,很多孩子不爱读书,是他们开始读书时,父母和老师就给他们提出很高的要求,甚至过于苛刻和单一的限制。比如,有的父母一味地给孩子读某一类知识读物,读到后面,孩子就不爱读了。

去年,《人民日报》刊文发问:“为何孩子写作文就失真?”有些人在网络上抱怨孩子懒惰,不爱思考,等等。我觉得主要原因有三个:第一,语文课本里有些文字有些“假大空”,导致语文老师习惯性地认可了这种“假大空”是“真善美”。第二,作文教学有问题,从大纲到具体的教学,都追求主题要高大上,立意要高要深。事实上,刻意表现主题立意,就迫使孩子们用假材料假故事。第三,应试考试只讲格式形式对,不追求文字真。我觉得找到了这三个原因,注意方式,加强课外阅读,就很容易抓好孩子的作文了。当然,孩子的读书和作文,家长都不能坐等语文老师来关注和解决。应该和语文老师配合起来,一起来抓,共同来抓,才会有很好的效果。

需要强调的是,这本书不只是写给家长朋友的,也希望对语文老师有启发。最初学语文时,就爱读会写,自然也有了高的人生的起点。抓好孩子的读与写,不只是抓好了语文,也是为孩子一生的发展奠定良好的根基。

谭旭东

2017年初春于北京天鹅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