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王玄则恍然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老四,你这不但人聪明,心也够黑的,很有我辈的风采呀。”
“你懂什么?”宋骷嗤笑道:“有钱人在乎的永远都是商品的实际功用,而不是它的价钱,用钱就能解决的事儿,对他们来说,压根就不叫事儿。”
“另外……”宋骷从手中的书里取出一页纸来,递给王玄则道:“把这个交给苏家的人,让她们尽可能快地帮我把这上面的药材收集全,我做实验要用。”
“新药剂?”王玄则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神色。
“只是有了一些想法,具体能不能成,还要看最终的实验结果。”
宋骷道:“我研究过现在的药剂市场,能够补充魔元力或加快恢复速度的药剂非常昂贵且稀少,我打算在这方面做一些尝试。”
“算了,我主修机械炼金,在药剂学方面就是白痴,你说了我也不懂。到时候能跟着你喝点汤我就心满意足了。”王玄则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也知道应该努力的方向,属于那种比较有规划的人。
他扬了扬手里的魔法纸。“为什么不亲手交给苏慕棠?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喜欢你。”
“行了,少跟这乱点鸳鸯谱,那不叫喜欢,而是感激和愧疚。”宋骷白了他一眼道:“苏大美女认为我和霍斌之间的争执是因她而起的,并从而导致了后来我与霍坤之间的生死对决,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再加上我又把凝元药剂的药材供应交给了苏家,潜意识里她可能会觉得是对我产生了好感,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不过是一种错觉罢了。”
“你这都从哪儿看的这些个歪理邪说?”王玄则没好气地道。“你还别拿乔,等真被人抢走了,可别怪当哥哥的没提醒你。”
“怎么?我还得谢谢您呗?”宋骷笑骂了一声道:“好了,这件事就此打住。多大点年纪,成天就知道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亏着咱俩比较熟,要不然不定闹出什么笑话来呢?”
王玄则见他似乎真的没那个意思,也就不再打趣,又仔细询问了一番有关拍卖会的各种事宜,这才兴致盎然地转身离开。
时值初冬,天气开始一天天转冷。罗家的别墅由于地处郊外,并没有被恒温结界所笼罩,四周的树海逐渐在萧瑟的冷风中变得金黄一片,落叶纷飞,草枯花败,颇有一种凄凉哀婉的意境。
宋骷推开门,回首看了一眼院内的古亭衰草,清石流泉,油然而生一股淡淡的不舍。
魇湖岛上的实验室已经基本落成了。后续再有什么实验,也会在那边进行,宋骷和这片隐藏在森林深处的庭院将再无交集。
人总是会在某个阶段,莫名地对某些地方,某些人,或者某些特别的事物产生很微妙的感情。
他出身修仙界,那里的建筑大多都和这座别墅比较相似,红砖碧瓦,雕梁画栋,透着一股古朴和典雅的韵致,有些熟悉。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方世界。
“在想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他扭过头,虞奇那张略带着几分猥琐的笑脸闯入了他的视线。
“没什么!”宋骷不动声色地转回身,向小巴停靠的位置走去。
虞奇见状,忙快步跟了上去。
“老赵让你把期中试炼的报表尽快交上去。”
“什么报表?”宋骷表示疑惑。
“就是上次来的时候,小七交给你的那叠魔法纸,绿色的。”虞奇摸了摸额头,有些无奈地提醒道。
“魔法纸?”宋骷皱了皱眉,这段时间以来,他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实验上,对其他的事就难免有些疏忽。
不过,这件事他倒是还有些印象。
二人上了小巴,宋骷随手打开空间纽,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几张绿底的符文魔法纸,上面详细记载了人类在蓝星以外开辟的几个小型试炼战场的基础资料。
这其中涵盖了二十多个星域数百不同的生物族群。
“你的目标是哪?”宋骷放下手里的魔法纸,并没有急着选择,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虞奇。
“弥罗星域,玄惑星,黑鸦城堡。”
“你要去猎杀吸血鬼?”宋骷沉吟了一下,问道:“有把握吗?这东西行动飘忽,速度迅捷,而且极为擅长隐匿。手段也都是一些诅咒之类的阴毒术法,相当不好对付。”
“应该还好吧。”虞奇道:“我是光暗双属性,主修的又是隐匿和刺杀,吸血鬼的战斗方式应该能给我带来不少的启迪。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它。”
虞奇打了一个响指,一只通体黎黑,长着一对猩红色血瞳的乌鸦凭空凝现出来。
“殖兽?”
宋骷迅即反应了过来。“这是血瞳魔鸦吧,你打算用吸血鬼王族的血来刺激它进化?”
虞奇点了点头。“血瞳魔鸦可以靠吸食敌人的鲜血来增长实力,以及恢复自身,能力和吸血鬼极为相近,又同属暗系生物,与血瞳魔鸦的相性高度契合,是很好的初始进化源。如果幸运,恰好融合了吸血鬼身上控制血仆的天赋,以后在战场上,我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比你的骷髅海可强多了。”
他越说越兴奋,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和向往。
“我终究还是觉得太冒险了,你现在不过刚刚进入御级,对战经验也比较匮乏,对付吸血鬼这种以诡诈和阴险著称的生物,实在是有点勉强。”宋骷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虞奇道:“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十拿九稳的事,想要尽快提高实力,冒险是必须的,要不然你以为学校每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死亡指标?”
宋骷一愣,隐约间似乎抓到了些什么?
修魔者与天争命,不成功便成仁。需要的是一颗锐意进取无所畏惧的心。
宋骷觉得自己上辈子之所以被困在飞升之前的境界,数千年不得寸进,恐怕和他失去了这种勇猛精进的信念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