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鼓吹:终结帝制的集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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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狱中唱和曲

邹容与章炳麟虽然因为苏报案而被判刑,在狱中,他们坚贞不屈,充满着革命的乐观主义。

他们在狱中互相唱和,留下了一曲荡气回肠的革命英雄主义赞歌。

章炳麟赠邹容诗云:

邹容吾小弟,披发下瀛洲。

快剪刀除辫,干牛肉作糇。

英雄一入狱,天地亦悲秋。

临命须掺手,乾坤只两头。

邹容作《涂山》一绝以回赠:

苍崖坠石连云走,药叉带荔修罗吼。

辛壬癸甲今何有,且向东门牵黄狗。

章炳麟本以为邹不能写诗,及读是绝,大喜,认为颇有李贺之风,因作诗和之:

头如蓬葆犹遭购,足有疑轮未善驰。

天为老夫留后劲,吾家小弟始能诗。

邹容即作诗答章云:

我兄章枚叔,忧国心如焚。

并世无知己,吾生苦不文。

一朝沦地狱,何日扫妖氛?

昨夜梦和尔,同兴革命军。

章在狱中《闻沈禹希见杀》诗云:

不见沈生久,江湖知隐沦,萧萧悲壮士,今在易京门。

魑魅羞争焰,文章总断魂。

中阴当待我,南北几新坟。

邹和诗云:

中原久陆沉,英雄出隐沦。

举世呼不应,挟眼悬京门。

目瞑负多疚,长歌招国魂。

头颅当自抚,谁为墨新坟?

很快,章炳麟与邹容又联句作绝命诗二首。诗云:

击石何须博浪椎(邹),群儿甘自作湘累(章)。

要离祠墓今何在(章)?愿借先生土一抔(邹)。

平生御寇御风志(邹),近死之心不复阳(章)。

愿力能生千猛士(邹),补字未必恨亡羊(章)。

章炳麟的朋友黄摩西,怀章炳麟之系狱,即和其赠邹容韵,也慷慨作诗一首云:

耳鼓齐迸裂,雷音爆五洲。

强权贳复卵,群德败干糇。

泰斗南冠壮,风云北瑟秋。

铜山难论值,何物腐儒头?

讹言满蜃市,气概隘鹦洲。

金翅珠凝想,铜颅石作糇。

虎须争顷刻,骥尾也千秋。

屈吕精灵在,秋秋绕笔头。

章炳麟、邹容的狱中合唱,惊天地,泣鬼神,成为中国历史上的千古一唱。

后来,邹容死在上海西牢中,震动一时。章炳麟出狱后,东渡日本,继续鼓吹反清反专制的革命。

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后,孙中山追赠邹容为“大将军”,以表彰这位为辛亥革命反清宣传作过巨大贡献甚至献出了宝贵生命的可敬人物。

50年后,老同盟会员吴玉章为纪念邹容烈士,追忆往事,也曾赋诗一首:

少年壮志扫胡尘,叱咤风云《革命军》。

号角一声惊睡梦,英雄四起挽沉沦。

剪刀除辫人称快,铁槛捐躯世不平。

风雨巴山遗恨远,至今人念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