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我追求梦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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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的音乐梦想之六

郭文化,你还能记得吗?当我俩个到了电影院那个大舞台后面,只见一排一排座位上都坐着看节目的人,以我们学校的学生老师为主,也有一些喜欢看节目的人来看。

我想挤到前面看,根本挤不进去。

你对我说:“我们俩个就站在这里看。”

我们俩个站在最后面的地方,但这里人同样挤得满满的。

舞台下边,看节目的人都没有人乱说话,像一轮金黄色的明月,高高地挂在天空那样安静。

你和我,都目不转盯地把注意力集在中舞台上边,此时,站在舞台上边歌唱的人,正是熊会会同学。她正在唱一首红梅赞的歌曲,唱很沉稳,像一座小山似的站立在舞台上面,在冯老师的脚踏风琴伴奏的声中,唱完了这首歌曲,唱完以后,学校的老师同学都为她拍手,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你当时听熊会会唱完歌曲后,好久不说话,我问你怎么一回事?

你说:“冯老师没有让我上台唱,让我上台唱的时候,也一样能唱得好的。”

这事过后,你还记得冯老师给我们上音乐课的时候,先把熊会会同学,六一表演文艺节目,歌曲唱得如何好,又转过话头说:“虽说她歌曲唱得好,被学校选中,上舞台演唱,可是,同学们是不是知道,她练习唱歌,练了多少遍啊!”

熊会会听着冯老师对她的表扬,心中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这节课下了之后,你在教室外面,给我说:“我从今,也要向熊会会学习,把一首歌曲多唱上几遍,也请冯老师给我教教,如何能把一首歌曲唱得好听一些。”

郭文化同学,初中毕业以后,我们分别以后,我回到了我故乡的村子里。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我到我当年上过初中的县城,去看我的二叔二娘,三叔三娘时,在县城中中学的门前街道上,遇到了你。

你是城里的娃,是城里的户口,我是农村娃,我们之间距离拉大了起来。

见面之后,你给我说:“我在西安上师范大学中文系。“

我一听,惊得如听到了天空里一声惊雷声,想到了我自己,还在农村,想从农村冲出去,能为自己找到一个工作,要做到这一点,在当时,真比上天还要难的事情。

上中学,同在一个班上,毕业后,各个同学之间拉开了一定的差距。

从那回见面,至今,我们俩个再也没有见过一回面。

我把这封信,想找到郭文华同学的电子邮箱发给它,只是根本无法,找到他的电子邮箱,只好存在我的电子邮箱草稿箱里。

大海想把他的这个,寻找人生梦想的故事,接着继续往下写,他为他上初中时一位爱好音乐的郭文华写了一封封长长的信后,往后竟不知如怎么写下去了,想着想着,忽然想出一个一个叫刘红红的名字,这个人和大海有什么缘分,之间有过一些什么小故事,亲爱的诸位看官,亲爱的支持我这个小说的朋友,请我把这个故事继续为你讲下去。

刘红红是大海当年,在城关中学上学时的班长,还有一层关系,她是大海二娘上小学教过的学生,她的家门向南,当年大海二娘教书的那个教室的门向北,刘红红的母亲,能听到这边教室里的读书声,随时都能见到大海的二娘,说上几句话,唇齿般相近。

学校只有三间土墙瓦房,离学校不远的,连绵起伏的山下边,有一条和山一起并行前进的公路,公路上边,日已继夜有汽车开过,发出去连续不断地的汽车的鸣叫声。

公路下边,是一条曲曲折折的大河,日已继夜向前涌流着,晚上,有山里人从河边沙滩上经过时,会听到河水孱孱的流动之声。

当年,刘红红上初中时,就从她家出发,步行到城关中学上学去,步行了八里路。

刘红红上学时,和所有的班上同学一样,都有吃不饱饭的痛苦。

城关中学,是全县最大的一所中学,学生数和老师人数多,有老师食堂,也有学生食堂。学生食堂一般吃玉米糊汤,因为全校,高中学生初中学生班级多,总务处要求,每一个班上,要把每天吃饭的同学,由一个同学凳计,交当时学校的饭票和钱票,然后根据人数,炊士员饭打在一个小木盆子里。

有一年春天的一天,那天负责给学校食堂,报多少位同学的数的是张大海,这天中午给同学打饭掌匀把子的人,自然就是张大海。

这天中午吃饭时到了,张大海班上交了学校饭票钱票的男女同学,各人都拿着小盆或大碗来打饭。

班上的团支书李中,和大海平时关系好,大海给他打饭时,就比别的同学打得多。因为是玉米糊汤饭,一匀下去,平和高就不一样了。给李中打时,匀下木盆的稠糊汤里,就舀得高,就能多吃几口。

班长刘红红拿了个黄色小盆来打饭,大海一匀下去,打得很平,倒在小盆的时候,明显比团支书的少很多。

刘红红当面大声地骂大海:“大海,你真偏心!”

大海听到了刘红红的话,那对他不满意的话语声,一直久久地响在大海的耳朵里,一直响在他的心中,他也知道打得少很多,那天刘红红来得晚,前边打饭的同学占了些便宜。

刘红红的脸是圆月般那种脸形,两脸蛋,有桃红般的色彩,因为这一碗饭对于她说,打的比别的同学少,她一时生气了,脸上气得红,更像透明的红萝卜那般红。

刘红红端着打在小盆的饭,回到南边的教室去,大海向南边望着刘红红,看见刘红红也把头,向后望着大海,脸上的表情全是对大海不满,还把大海瞪了两眼。

大海每想到这一情景时,觉得实在对不起刘红红同学。

可是初中毕业后,大海和刘红红人生命运之间,却拉开了距离,刘红红考上了西安医学院。

大海这时候的人生命运,也有了一点点起色。

有一点什么起色呢?是什么事情,让大海有了一点起色,向人生命运跨出了一小步。

大海初中毕业后,回到了自己的村子,帮助父母亲干各种农活。

大海家里八口人,只有父亲一个劳动力,母亲长年都有病。

有一年春天开始的一天早晨,大海起床后,他刚一走到他家的小院子,他的父亲就手上拿了一根水担,近前小院子地上,还放有两个粪笼。

大海走到跟前,他的父亲对他温和地说:“大海,给队里挑粪去?”

大海明白村后高高的山上,把重重的一担沙粪挑到山顶上,那是怎么一种累法?大海挑过几回,知其中的味道。

大海半天不接他父亲手中的水担,他的父亲又耐心地对大海说:“你去队里上工,也是帮助父亲减轻些负担,多挣些工分,也少给队里掏些缺粮钱。”

大海的父亲,这样苦苦劝说了大海一阵,大海才不情愿地从他的父亲手中接过那条水担,挑上了那两个空笼,到东边大场,那山一样高的沙粪前。

大海和他的父亲,从他家大门出来,在他父亲快速的脚步指引下,很快地来到了村子东边一个大场里,靠一道院墙下边,有一大小山一样高的粪堆,这是冬天的时候,生产队长李怪,领着村子里人,从丹江河里挑那黑泥沙,挑到东场里,还要用粪尿搅匀。

李怪队长鼓励村民们说:“要想秋天吃上大红薯,那就要好好在冬天多积肥。”

大海看到了这山一样高的粪堆,就知道这是村子里人,冬天积下的,这是力量的聚集,这是一种真实的存在,说明世上事情都是人干出来的!

村子来大人小孩子妇女,前面一个人拿着一把铁锨,装好笼子里或背笼子里,后面的一个人从前面的一个人手中,接过铁锨,继续装在各人的笼子里或背笼里。当然不只是一把锨,有一种你追我抢的送粪热情。

要把这粪,送上村北的每一块坡地里。真正没有任何想法的村人,干这样重活的时候,并不感到是一种苦事,若习贯了,变成了一件乐事了。

有的劳力好的大人,挑的笼子大,装得骨堆堆地满。

挑出村子,经过一段上山的红沙路,往山上送粪的大人,妇女和半劳动力的小娃们,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有一种热闹非凡的送粪的场面

经过了一段红沙路之后,到了上山近前,是一台一台如上天梯一般的土路,你就是强劳动力,肩膀上挑着一百多斤多的红沙粪担子,向这个土台阶的路上,向上攀登的时候,也是累得气喘吁吁的,喘着牛一样的粗气,有人为了减轻累的程度,还唉唉的,像呼出劳动号子一样。

这是一个春天的早晨,太阳早早地升起在村东边山凹里上空天幕里,好多丈高了,把它的热光照在村北的每一座山上,也照在这些向山上送粪的人们的脸上,更加强了热的力度,那从额上先流出来的汗水,明晃晃的,如同黄豆般大,掉在了脚下面的上山的泥台阶路上。

上山的路怎么那么高?大海肩膀上挑着他能挑得动的沙粪,总觉得怎么重啊,什么时候才能挑上山顶?

有力气好的大人或和他的一般大的小孩,已经把粪送上了山顶,下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却还在慢慢地向上山的山路上面。

大海咬着牙齿,好不容易把一担粪,挑上了山顶的坡地上,记工员张美,站在一块坡地中间,手中拿着一杆大秤,把大海挑的粪秤了一下,正好八十斤,记在他的一个大帐本子上面。

大海这时候,才感受到了一种轻松之感,有春风迎面吹来,吹掉了他全身的湿汗,吹动着他头上的头发,东摇本倒的乱晃起来。

大海望了一眼,他穿的裤子,是他的母亲给他用粗布做的裤子,裤子上面,都有波汶摇晃动起来,他这时候,才真正如浴春风,和春风拥抱在一起,和那年的春天融合在一起,和村中的大山,联系在一起,和村中的故乡的人们同呼吸在一起。

这个早晨快要放工的时候,当大海挑着两个空笼,已下了山,走到了那进村的一段红沙路上,正要回村子的时候,和大海有关的一件,不那么舒服的事情发生了,这是怎么一件事情?亲爱的读者,请我慢慢地讲下去。

东边山凹里升到天际的太阳,已是好多丈高了,明显是吃早饭时候的太阳了。

那条回村的红沙路上,红红的光的色彩更明显了,那是那天早饭时的太阳光,铺在了沙路上边,让那红沙路更有红亮之感。

在村北山上,有一个小孩子,赶着两条黄牛,手中拿着一个赶牛的小棍,那是一条大牛,一条小牛,小牛有些不听话,却知后边有挨打的棍子,怕打它,只好乖乖地,沿那段红沙路面,稳稳地向村子里走去。

从村北的山路下来,到了红沙路走不远,有一棵柿子树,不是很大的那样的柿子树,结的柿子,却很大,是四四方方的柿子,大海曾经吃过,那棵柿子树的蛋柿。那棵柿子树有一粗枝,离地面很近,两个小孩子坐在上边,压不断。有一年秋天,这棵柿子树上的柿子,红了的时候,村中西街的刘芳霞,和一个郭铁匠叔的小女儿,当时有七八岁吧,坐在树的低枝上边,一手摇晃着头上结有柿子的枝子,大海走到跟前,制止不要那两个小女孩子这样做,把他家的柿子给摇晃下来。

那两个女孩子不听他的话,还骂着他父亲的名字,大海当时气得没有办法。

就是沙路下边的一长块沙地里,到了秋天村子里人,挖红薯的时候,把从山上用背笼背的红薯,倒在这块地中间,那是一天秋天的早晨,大海和父亲都背上,生产队给他家的分的红薯,背回到家里。

大海年龄更小时候,曾经在这块沙地里,打过猪草,一次一次的弯下腰去,把沙地里长的细嫩的,猪能吃的草拔起来,放在笼子里。找了一小笼子猪草后,曾经坐沙地边,还练习吹过笛子呢,虽然是如同孩子学走路,那声音实在难听,大海却以为他吹出世界上最动人最好听的笛声。

那一块不起眼的沙地,给大海留下了如小学生数数,数不清的回忆。让大家有些伤感的记忆,还是那天给生产队向村北的高山上,挑沙粪放早工的那一瞬间的记忆。

大海挑着两只空粪笼,已经挑到了沙路路边,路下的沙地里那棵柿子树前,那柿子树,经历了一个冬天之后,树枝上开始就要长出新的柿花来了。

走在红沙路上,前面不远,就是村子了,一大片土瓦房,家家户户房顶上有一个烟筒,那做饭时,向上冒出来的烟子,已经袅袅飞向云端,消失得找不到踪影了吧。

大海看到了他家的土瓦房子,在公路下边,竖立着一排六间,他家有三间居住东边,他二叔三间,占着以西。他家屋顶上的烟筒里,还有余余的蓝烟,还一股一股地向天空升腾着。那烟像丝一般轻,摸在手上的时候,似乎还有如婴儿身上的温热。

这是放早工时,给队里北山挑粪的人们,都大步地沿红沙路,向南边村子走去,每一脚步踩到沙路路上时,和两脚相碰撞,发出一种有力的响亮的声音。

大海前面走着一个村人,姓苏,名狗娃。狗娃是生产队队委会成员之一,队长有什么要紧的话,就给狗娃说,让狗娃去执行。

村子里春天挑粪开始的时候,前一天晚上,生产队长李怪,就在生产队公房里,开了一个队委会会议,主题是春天初挑粪的事。

生产队的公房,是在丹江河挨住的一个高土台上面,有一个大场,公房从上面看时,和丹江河水面一条真线的升上来。

李怪队长很严正地说:“生产队男劳力挑粪时,一定要挑到了一百二十斤以后,半劳力,最少要挑到六十斤以上。狗娃,你看队里的年轻娃,挑的少时,你就管管,让他多挑些,这关系到我们全村人,秋天要吃到大红薯的大事,这粪挑不到山上坡地里,如何能吃上大红薯?”

生产队李怪的长脸色,是煤炭般的黑色,两脸颊直线条地通向头部。双眼透出一种生产队长那中权威的目光。

开会的队委中,还有记工员等,总共六个人,都听队长一个人讲着。

这天晚上队长说的话,苏狗娃牢牢记住了。

大海这天放早工时,正从红沙路上,向他家走去,他肚子早饿了,想很快地抱着他母亲,做的那一碗大白碗,稠的玉米糁子糊汤吃,他的母亲给他说过:“大海,生产队春天开始挑粪,你好好的挑红薯粪,妈给我娃把玉米糁子饭做得稠些,再烙些杂面馍。”

大海想到了他母亲,让他好好地挑粪说的话,有一瞬间,他暗暗地笑出声来,笑出声的时候,以外他上初中时一位女同学,听到了一般,人家在干什么,他这会儿在做什么。

大海这会儿,正在回村的那条沙路上走着,走路的脚步并多么快。走在他近的一个人,正是那个狗娃。大海看见过,他挑粪的样子,笼子大,挑得骨堆堆,他怎么那么大的如牛一般的力气,他是肉身体,还是铁铸的身体。他一点不觉挑粪的活儿累,大海挑的粪,显然笼子小,并且浅多了,就这压在肩膀上,还有些受不住的疼。

大海听到了狗娃在骂人,细细听起来时,原来是骂他,骂得难听,不能进人耳。

狗娃骂道:“你这懒货,只挑了那一点点,你狗日的不是你妈生的吧。”

大海还嘴了,“你骂谁?”

“怎么样,我就是骂的你,我骂你,我还要捶你狗日的!”

恰巧大海的二弟,那天早晨也挑粪,不停地看着狗娃,是不是真要动手打他哥。

大海说了一句,还嘴的话之后,狗娃拿起水担,要打大海,在后面追打着大海,大海前面跑着,跑到了沙路路下面的平沙地里。

狗娃摔起手中的水担,向大海的身上打去,大海痛地滚到了地上。

大海还要继续用水担打大海,他二弟上前,一把把他手中的水担,紧坚地抓住。

大海从沙地上站了起来,气的用双眼直视着狗娃。

大海的二弟说:“你叫他打。”

狗娃了只不过是想震住大海,叫大海怕了他,可是大海,虽然说是一个小娃,没有他的力气大,但内心里,是一点不怕他的。

大海的父亲也赶来,站在沙地上。大海的父亲是一个文雅性格的人,他没有为儿子让狗娃打,说一句什么话,只是和二弟一起站在了这里,大约那狗娃,见大海这面有三个人,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这样一场小小的风波就结束了。

大海想想,那狗娃为什么要骂他?他挑了八十斤,按他的力气当时是尽力了,可是狗娃想让他一回挑一百斤,他当时的力气真的还没有达到那样的力气。

大海很久一段时间里,他不想理这狗娃。

事情并没有结束,当时那个年代,生产队是抓阶级斗争,促生产。

有一天晚上,生产队长李怪组织全队人开会,讨论如何把生产搞上去。

开会的地方,就是那生产队的那个包管房,那房很长,像是一所中学一个班上课的教室,三个那般大,用土一板一板打起来的墙面,是土红色的,大海曾经在这个屋子里开过队里的会,让他对人间之事,激发他人生努力的地方,这个地方给了他很多,那种力量是很大的,大的如同他给生产队上山挖地时,双手摔起镢头一直挖下去!

那天晚上开会,村子里第一生产队的人,都来开会。

开会之前有一个呼唤声,一声接一声,声音有些高昂,显示出一种力量,听了后,是一定要那样做的。

这是一种什么声音?是生产队长李怪用一个足有两尺长的铁话筒高声喊着,“一队的家家户户大人们,晚上在东场包管房子里开会,都得来,不来了,罚工分两天的,二十分,听到没有?”

李怪拿着话筒,边走边喊,一队里所有人家都经过一遍。

大海看见了他一般,李怪身子板直直的,他的脸上总是透露出黑色。李怪每见大海时,也不是那么热情的,他看大海,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般,大海觉得他的双眼怪怪的。

那天晚上大海和他的父亲一同开会去了。李怪队长开会,还有记工员、会计及狗娃生产队委会的人,都在现场支持着队长的工作。

李怪意正辞严地说:“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最近我们队里有些风气不好,有些娃,干活不好好地干,如张兴,不好好地教育他的儿子大海,在队里好好干活,挑半笼子粪,张兴这种人,不想让我们把生产搞上去,不想让我们每一个人,吃上大红薯,他的思想是很坏的,我们在坐的每一位社员,都要发言,批判张兴!”

“让张兴站起来!”苏狗娃,就从人群中,一把把大海的父亲拉了出来,站在会场的前面。狗娃还扬起手,向大海的父亲头上打了一手掌。

大海这时候亲眼见到,狗娃压他父亲的头,把他的父亲,当作村子里坏人一样看待,他连想都没有想,大声地喊着:“不许打人!还要再喊时。

亲爱的读者朋友,下面又发生了什么情况?我慢慢地向下讲着。

当大海见他的父亲被挨打,情不自禁地大声地喊着:“不能打人!”还想再说出一句:“打人是犯法的。”

这后面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时,狗娃和记工员两个人,就把大海一下子按在地上,还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许大海破坏开会!”

大海这时候,被两双粗壮地手按在地上,身体不能动弹,过了好久之后,才让大海站了起来。

大海站了起来之后,李队长让大海站在他父亲一起,他的父亲见大海受人这般对待,沉默无语。

李队长让大海承认错误,让大海承认说:“我错了,我破坏了队里开会。”

大海一时不说,那天晚上的会开了很久。

队长李怪说:“明天,把大海送到公社去,让他老实老实。”

当时村子里有的人,如大海家邻居李婆和李爷,会对大海说劝的话,却不是那落井下石之人,一定会心中想到:李队长这伙人,整一个小娃,这实在是过份了。这娃就做活力气不大,比不上别的有力气的大人,他犯了什么法?

和大海家同族有几位大海叫爷喊婆的人,反倒是高兴极了,让队里人给整整,就像替他们报了上一辈人之间恩恩怨怨。

那天晚上散会之后,大海回到家里。他给母亲说明了晚上开会的情况后,他的母亲怕生队队长继续整他儿子,第二天早晨后,让大海到二十里以外的姨婆家,住了几天之后,才又回到家里,那些想把事情扩大的人,收了心,再也没有说什么,把大海送到公社等吓大海的话。

大海想起农村的事情,想起他生长过的故乡村子里,他以后离开了故乡,给他身边的人讲起故乡的事情,总是说,故乡是人生真正的启蒙老师,故乡给了他人生无限大的动力。

这里大海又想起村中一位叫张庆的人,他的父亲在极左路线时,受人陷害,在监狱里关了八年,后纠错,被放回了村子。

因为这样一个背景,张庆,在村子里,是被人欺负的对像。

村北的山下边,有村子里的一片桃园,有一年五月,正是桃子成熟的时候,那桃树结的桃子又大又红,看着,想它的滋味一定又甜。张庆当时,只不过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孩子,曾上山挖地时,看见了这一大片桃树上结的桃子,他真想摘一个吃,却有队长家的儿子白天看着。

五月的一天,天黑了下来。张庆在谋算着一件事,想到村北的山下边,偷摘队里的桃树林里的桃子吃,还背了一个大背笼,想得美美的,想偷上大半背笼。

他没有想很多,就从他家屋子里出来,闭上了门,弯下腰去,把院子以西一个背笼前背在背上,就出发了。

张庆走到了那条出了村子的红沙路上时,因为天黑下来了,那条红沙路经过村中多少人千万次践踏,变得越发结结实实,他的脚上踩下去的时候,红沙路面,发出一种如做什么不好事时暴露,发出来的声音。

张庆此时,心中有些害怕,心想:万一被村中人发现了怎么办?可是转过去一想,也不要怕,如果胆小了,也就吃不上甜桃子了。

张庆望村北边,那一道连绵起伏的群山时,山顶上的山峰,高高低低,像一个大圆球,有的大,有的小,有一种模糊不清的样子。那一座山峰的宛若长起了双眼,也在不错眼地望着张庆,在整个宇宙中,张庆像是天黑里,一棵什么树上,很小一的一片叶子一般。

那山一定会为张庆劝说:“偷摘村子里的桃子,这事恐怕干不得的。”

张庆大脑里一片混乱,他听到了这样很多的劝话,传给他说话的声音,那样清楚,他却又如同什么也没有听到,像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一般。

不,这会儿他知道,他自己的,这样一个想法很真实,队里桃树上的桃了,结得那么大,那么红,也一定是那么甜啊!想着,想着,流出了口水起来。

村子里的人,也分为不同级别的,有的人出身好,有的力量大,有的人各方面情况好,有人是别人,不能把他怎么样的人,可是像张庆这弱的人,他真要偷队里的桃树的桃子,在那几位人眼中,那就无法饶恕,就成了天大的一件事情,就是小偷,被这个还要严重,像是一个罪犯一般。

张庆从出村那个红沙路上,走了一长段之后,再向村以东的一条上山的小路走去,走了不远,就到了桃林跟前了。

说起桃林,大海又想到了村里一个人,他姓何,叫开,按辈份,大海喊他爷爷。

大海曾到过何开家里,见过何开家里有很多本线装书,大海对书有感觉,当他从何开手中拿起一本线装书,看的时候,根本就看不下去,那上面的字,很多认不得。可是何开能认得,而且能读得津津有味,像端上了一碗好饭吃一般,像北方人到海南去,吃到了那没有涂药的香蕉,是自然熟了的,特别香甜。

有一年五月的一天,大海背着背笼,到村北的坡上,给他家里割刺刺柴,在路上,偶然遇上了何开,见何开也背着背笼,背笼里还放有一把镢头。

俩个人一起,边走边说些很温暖的话语。大海和何开一起,快到要北面山下面的平地时,经过了地边,一棵大柿子树,柿子树上结的柿子,皮还绿着。有几块地里的小麦抽出穗,长到了大人的小腿上边了。

何开当时有五十多岁年纪了,他的脸色胖胖的,胡子短短的,有些像斯大林的脸相。

何开竟能给一个小娃,大海说他的打算。

何开笑着说:“我想把这一大块荒地挖出来,打算种桃树,以后让下一代人能吃上我种桃树上结的桃子。”

何开到了他谋算挖地的地方,大海看了一眼,很大的一片,足有两三亩地,地里是荒草,每挖一下,有很多沙匠石头,要把它捡出去,这要一镢头一镢头挖,要让这里以后成为桃林,这要流多少汗啊!这件事,何开给生产队长李怪,提出这个想法:“队长,我把坡下面那一大块地给挖了,栽上桃树。”李队长点了一下头,就同意了他的这个作法。

这是那一天,大海和何开一起,走到快上山的那一大块荒地边时,见到何开的情景。

何开后来的愿望实现了,他也离开了世界,他的作业本子还留在世界上,就是那一大片桃园。他确实吃大苦耐大劳,把他心中想的,变成了一种真实存在,可是这个桃园,也差点,让张庆被人给活活打死了。

那天晚上,张庆到了桃树园之后,他刚走到一棵桃树上,在最底的桃枝上,摘了十多个大红桃子,没有想到,队里一个叫李正正的人,个子不高,是队里能行的人,还有一位苏副队长等人,不知躲在什么地方,忽地一下子到了张庆跟前,就把拉到了桃林外面地上,你一脚,我一脚,你一耳光,我一耳光,耳光打在脸上的时候,刮刮地响,这些人不知,他的那个小娃脸痛的滋味,他们认为,就是抓住了一位偷生产队桃园桃的小偷。

张庆被这几位队里的红人,狠狠打了个半死不活,不知那天晚上,他是如何回到他们家里的?

张庆因偷队里桃树上的桃,被队里这些红人暴打,他都经受住了。

这是村子里人,给大海说的关于张庆的故事。

大海在村子里见过张庆,他的脸白净,眼睛有些小,总是向下面看什么,他是因为长期受人欺负,没有勇气,用眼光向上看人形成的。

这么受人暴打的事,都受下去了。

他的父亲案子是冤案丢错之后,从监狱里放了出来,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有一天早晨,他的父亲上山干农活回来,张庆却用绳子,把他吊死在他家屋子中间那个梁木上边,他的父亲,当时见儿子这样死去,为他的儿子系下了吊绳,忍不住放声大哭,哭的瞬间晕倒在屋子里地上。

大海听过他的母亲,说过张庆的事情,都是极其同情,流出泪水,这是故乡的人啊,这么可怜。

大海这曾听过他的母亲,给他讲过一件关于他的父亲的事情,现在的人听起来,有些好笑,在当时就是那样,是真实存在过。

有一个秋天的晚上,村子里人白天干了一天活,晚上还要加班挑粪,挑到村公路以北的平地里,当时生活困难的时候,晚上干活,生产队给晚上挑粪的人,一个人一个大烙馍,足有一斤白面做成的,队里有一位会做饭的苏重,专门在队里的那个公房里给做,烙好的大白面馍,就放在一个长长的大案板上面。

如果你当时,看见这样一个圆圆的大白馍,你肚子饿,你晚上也自然愿意同,参加当时挑粪的活儿干。

大海的父亲那天晚上,也参加了往公路北挑粪的活,大海的二弟也去挑了。

晚上挑粪的活儿,大约干到了十点,队长说收工,大伙儿才到村东场里,那个公房里领那份馍。

每个进到公房领馍的人,迈进那个木门内时,脚步似乎迈得更快些了,比刚才从村子里挑粪,到村北的公路上时,还要快很多,并且有些轻快,脚上面生起了一阵微风。

苏队长的儿子,手上拿了一大块馍,大口大口地吃着,他晚上没有挑粪,烙馍的苏重,反而给了他一个大馍。

苏队长的儿子,拿到手上的时候,那块大馍还保有一种热气,他的小手似乎能受得了,虽然年小,他父亲是队长这一个官位,他都能明白他高人一头一般。

大海的父亲挑着粪笼,到了队里公房前,先放了下来,放在地上的时候,有一阵轻轻地响声。

然后,想快领到那块大白馍,脚下的脚步似乎快了些儿,脚底上面,像被一种力量推起来,生起了一阵春风,走进那个包管房的时候,快很多了。

公房案板上面,放的大白馍,渐渐少很多了,前边的先进去的人领了后,拿回家去了。

公房内案板上空,吊了一个小电灯,瓦数不高,把案板上面,淡红亮亮地照满,大海的父亲来到了案板前。

大海的父亲脸有些胖胖的,给人感觉不是一种瘦人,神情上是一种安静平和之人。

给队里晚上烙馍的苏重,问大海的父亲:“就你一个人的吗?”

大海的父亲肯定地说:“还有我二儿子也挑粪了。”

苏重从案板上,拿了两份馍给了大海的父亲,大海的父亲接过两块大馍,抱在手里,他此时的心情是怎么一种高兴,他一定想的是,拿回家后,让大海的母亲,也吃上他晚上加工才能吃上的白面馍。

大海的父亲,从村东生产队公房,挑着那一担空笼子,更大的收获,还抱有两份大的白面馍,他加大了步子,向回村北的家的小路上走着。

几乎快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大海的父亲,借着天上星光之色,照亮着脚下回家的路,回到了家的门内。

生产队队长的儿子,还有一个称为机灵子外号的人,李正正追到了他家。

这么晚来,还要追来大海的家中?这是为什么?亲爱的读者朋友,让我慢慢地为你讲下去,真是感谢你这样陪伴着,耐心听我讲这普通人追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