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徐志远顿时觉得肺都要气炸了,也顾不得去管韩云为什么没有死在刚才他打出的那一击之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柄法器长剑,挥动着向韩云劈了过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叶晴下意识转过头,看到挥剑劈来的徐志远后,想也不想,一把将韩云推了出去。
只是,叶晴这一推的力量,落在韩云身上,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根本没能让韩云的身影动摇半分。
“起来吧,我还没到让你来保护的时候。”
在叶晴错愕的目光中,韩云轻笑着说完,侧身迈出一步,挡在了她面前。
所谓关心则乱,直到这会,叶晴方才想起来,韩云可是在资源大赛上击败过号称“金州第一散仙”的吴坤鹏。虽然后来自己随姑姑离开了金花市,来到平京,便和韩云没有了联系,但他的实力,怎么着也不会比自己差吧。
然而想归如此,可看着韩云挡在自己身前的宽厚背影,叶晴在感到心安之余,仍难免怀有一丝担忧。
叶晴心中的那丝担忧并没有维持太久,徐志远的那一剑已经劈落,斩在了韩云头顶几厘米的距离,然后任由徐志远如何往法器长剑中灌注灵气,剑锋却始终无法再下落半分。
感受着从握住的长剑上传来的不可撼动的阻力,徐志远脸色开始变化,愤怒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和惧。
“你……你到底是哪宗的弟子?”
强提起一口气,徐志远大声质问道。
但包括远远围观的那些普通人,此时都能看出他的色厉内荏。
这倒不是徐志远胆小,而是平京这种地方,原本就鱼龙混杂。再加上宗门大比在即,世俗界和宗派界的强者云集于此,说不定哪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人,就是出自某个大型宗门的天才。
虽然到目前为止,韩云还没有主动出手。但能仅凭外放的灵气抗下自己的这一剑,足以说明对方的实力,至少要高过自己一、两个小境界,起码在半仙中期的层次。
而能在韩云这样的年纪,修炼到这般境界,光靠天赋那是绝对不可能达到的,背后必然还有强大的势力对其投入资源进行培养。
在极端的短时间内,徐志远便想到了这一切,然后将他了解的各个家族中,和韩云条件差不多的子弟一一进行比较后,发现没有一个能对得上的。
于是,在徐志远心中,韩云的身份呼之欲出,那便是宗派界自己培养的弟子。
惹上世俗界那些家族的子弟,凭徐志远在徐家的身份,他自认都有周旋的余地。可宗派界不同,哪怕是四大家族,对宗派界的那些宗门,影响力都小的有限。
当然,如果韩云是出自和叶家有过一段关系的凤鸣宫,那徐志远倒不用太过忌惮。因为凤鸣宫仅仅只是个中型宗门,以徐家的实力,完全不惧。
而且,徐志远可是知道,叶家关系和凤鸣宫的关系已经破裂,这才使得叶家不得不派出叶敏芝和叶晴前来平京跑动关系。
如此一来,只要自己搬出徐家的招牌,大不了再许诺韩云一些利益,对方肯定不会为了一个断绝关系的家族子弟跟自己翻脸。
徐志远是这样思考的,而且他觉得韩云大概率是凤鸣宫的弟子。虽然传说凤鸣宫不招收男子为徒,可凡事都有例外。再说了,韩云如果不是出自凤鸣宫,那为何为认识叶家的叶晴呢?
就在徐志远信心满满,准备好了该怎么和韩云谈判之际,后者抬起一只手,将斩在头顶上方的法器长剑一把抓在了手中。
莫可沛御的强大力量袭来,徐志远一时不察,长剑顿时脱手而出。
下意识地,徐志远想要开口索回法器长剑,转念一想,觉得用一件法器消弭和对方的矛盾,并无不可,于是便忍着肉痛道:“既然韩道友喜欢这把剑,那就拿去把玩好了。”
“韩道友?”
韩云眉头一挑,将法器长剑丢进储物玉牌后,面带玩味地看着徐志远,语气平淡道:“你也配给我韩某人当道友?”
徐志远脸上,强行挤出来的笑容一点点敛去,眯着眼睛道:“韩云,我看在你是凤鸣宫弟子的份上,才敬你一尺。但你非给脸不要的话,那徐家只能奉陪到底了!”
“凤鸣宫弟子?”
韩云心头一动,明白过来为何徐志远刚才会说出那番话来。
嘴角含笑,韩云对着徐志远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是什么凤鸣宫弟子,哦,对了,我现在算是中央宫的弟子。”
“中央宫”三个字落入徐志远耳中,让他不由嗤笑出声,道:“嗤,中央宫的弟子,可都是四大家族的人。我徐志远在平京呆了二十多年,可从来不知道,四大家族中哪一个姓……”
说到这里,徐志远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韩云,然后见鬼了一般惊叫道:“韩云!你也叫韩云?不可能,你到底是哪个韩云?”
“告诉你也无妨,在平京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乡巴佬,老子就是那个让赵家败亡的韩云!”
韩云模仿着之前徐志远的口气说完,后者的表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呆滞。
赵家的败亡,虽然过去了足足有一个月之久,但对平京造成的影响,至今还远未消弭。
尤其是韩云这个名字,甚至被除四大家族外的所有势力列为了绝对不能招惹的禁忌。
只不过,这段时间随着宗门大比日益临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这件事上面。导致徐志远刚开始听到韩云的名字时,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这倒不怪徐志远愚蠢,而是韩云的年纪,以及他出现之后的表现,让人根本无法同那个导致一流势力赵家败亡的形象联系起来。
直到这一刻,韩云亲口说出那句话后,徐志远才意识到,他招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下身,一股温热的暖流汩汩流出,很快渍湿了裤子,徐志远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