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广场之战
东方世家自老爷子创立以来，还不足三十载，如今已经成为江湖上第一家族，府地占用面积三万亩，可与皇城媲美。老爷子不幸于三年前病逝了，江湖上的人都以为东方世家将从此衰亡，但是人们多虑了；尽管老爷子病逝，世子爷浪迹天涯，东方世家由东方俊托管。东方俊是一个孤儿，十岁就跟着老爷子闯荡江湖，情同父子。直到世子爷的出现，才改变这一格局。这也难怪，世子爷必竟是老爷子的儿子。东方俊在老爷子的弟子之中，排名第七，他也是老爷子最器重的弟子，若不也不会在临终之前将诺大一个东方世家交给他托管。东方俊接任大总管以来，东方世家堂口不减反增，业积更是节节攀升。江湖上的人都说东方世家前有老爷子，后有东方俊。
离东方世家不远有一条东方一字路，路上飚来一马，马上一人正是托哈木拉，目标正是东方世家。当托哈木拉出现在东方世家大门外时，大门外有两名五大三粗的护院，叉着双手，横眉怒眼立在那里。
“二位大哥，在下托哈木拉，特来拜访世子爷。”托哈木拉毕恭毕敬地一抱拳。
“你就是在荆州打败了中原一剑的托哈木拉。”护院甲冷冷地瞄了一眼托哈木拉，冷嘲热讽地道。
“正是在下，麻烦二位大哥通报一声。”托哈木拉诚恳地道。
“世子爷不在，你到别处去吧。”护院乙挥挥手。
托哈木拉碰了钉子，语锋一转道：“世子爷不在，大总管在吧?”
“见世子爷，见大总管？你说见就见呀。”两护院对视了一眼，冷冷地道。
“二位大哥、、、、、、”托哈木拉一脸诚挚。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麻烦，我们大总管不在，你到别处去吧。”护院甲厌烦了。
护院乙更是盛气凌人，喝道：“我说你走不走，在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托哈木拉很惊愕，不就是东方世家两个看门狗，竟然如此嚣张，那么大总管，世子爷又会怎么样。托哈木拉怔怔的立在那里愣住了，一筹莫展。
忽的门开了，自里出来一个三十岁上下，一身青布长衫，手中握一把笛子的魁伍汉子。
“右护使、、、、、、”两护院立即毕恭毕敬，唯唯诺诺。
右护使是大总管的二弟子夺魄，也是大总管最得意的两弟子之一。夺魄这人就如同名字一样阴森，恐怖，一身青布长衫充满夺人魂魄的梦幻之束，一柄笛子充满了杀人的契机。
“发生了什么事？吵吵闹闹的。”夺魄一脸不满。
“禀告右护使，这个叫托哈木拉的，叫喊着要见世子爷，大总管，小的说不在，他不相信赖在这里不肯走。”护院甲如实禀告。
夺魄抬眼冷冷地一望托哈木拉，轻蔑地道：“喔，你就是托哈木拉，听说连中原一剑都被你打败了。”
“正是在下，不过、、、、、、”托哈木拉一脸尴尬。
“不过什么？”夺魄追问。
“中原大侠可能未尽全力。”[荆州之战]托哈木拉赢的太轻松，或许这便是答案。
“哼”夺魄哼了一声，冷笑道：“好一个托哈木拉，明明打败了人家，还说一句风凉话。”
“在下没有这个意思，右护使误会了。”托哈木拉解释。
夺魄别了一眼托哈木拉，觉得也不像这种意思，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跟大总管说一声，看他老人家想不想见你？”
“多谢了。”托哈木拉道。
夺魄一转身迈了进去。
托哈木拉只能奈心等待，尽管他是一名高手，击败了四大剑客之一的中原一剑。
东方世家内一条通往大厅的石街小路，两旁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有几株形状怪异的树，一位老仆人正在精心工作。大厅正中悬挂一块匾，落有“大气凌然”四个大字，两旁有上百个座位。不过大厅很少用，除非是大典或召开规格相当高的武林盛会。
大厅前面有一个大广场，广场上空旷旷。
大厅旁边有一个小阁楼，比起东方世家任何一套房子，都只是巴掌大的地方。但是绝不能小看这小房子，因为这就是大总管东方俊的房子。东方俊是四大仁者之首号[青天仁者]，自然他的小阁楼就有了它独一无二的名字青天阁。青天阁摆设简陋，里面只有一张大师椅，椅上坐着的正是东方俊。东方俊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英俊、潇洒，不过他并不开心、并不快乐，他脸上尽是苍凉神情，他还不到四十，但头发白了。以前他的头发并不白，是从就任大总管以后才白的。
夺魄走进阁楼的时候，东方俊没有抬眼看他。
“师父，托哈木拉拜访。”夺魄轻道。
“他来干什么？”东方俊不满。
“不知道。”夺魄答。
“叫他到偏厅等我。”东方俊淡淡应了一声。
“是。”夺魄应了一声，下去了。
托哈木拉在夺魄的带引下走进了东方世家，走进那一刹很惊异！他想不到东方世家如此富丽堂皇。前面就是偏厅，醒目一看金壁辉煌，光彩夺目，处处可见雕龙描凤，超凡的手艺塑造了一件件绝妙的工艺品。
“家师叫你在这里等他。”夺魄道。
“多谢。”托哈木拉施了一礼。
东方俊少许出现在偏厅。
托哈木拉立即迎了上去，刚要施礼。
“在下东方俊，找在下有什么事？”东方俊一罢手，打断了托哈木拉的举动。
托哈木拉没有在意东方俊的傲慢，依然彬彬有理地道：“实不相瞒，在下久仰中原武学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东方世家更是天下无双，这次是专程前来，特请指教。”
“阁下真是大爱说笑了，我东方世家在中原武林只是九牛一毛，那来天下无双；就算有小成，无奈天妒英才，老爷子不幸仙逝，留下我们这帮不争气的弟子，令天下耻笑。”东方俊冷冷地道。
托哈木拉眉头紧锁，赫然道：“大总管何出此言？世子爷是四大剑客之一，东方白是武林盟主，大总管是公认的武学奇才。怎可以用小成来形容？”
东方俊很寡言，大人物都寡言，因为没有朋友；他也很骄傲，也看不起托哈木拉，不满地道：“阁下如果是来做客在下欢迎，如果是来挑战那就请回吧。”
托哈木拉一愣，接着话音一转道：“荆州之战伤及无辜，在下也是万分悲痛，还望大总管见谅。”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这也不能全怪你。”东方俊道。
“不过有一件事必须请大总管恕罪。”托哈木拉道。
“阁下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不是挑战。”东方俊一脸阴沉。
“大总管，请恕在下失礼，在下正是前来挑战的。”托哈木拉豁出去了。
“你、、、、、、！”东方俊不知道托哈木拉来干什么？他快要发怒了，但是怒气不能解决问题，遂慢慢平静下来垂头丧气地道：“只可惜在下学艺不精，有愧老爷子教导。在说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与人争强斗狠，在下又怎可违背老爷子的遗愿，阁下还是另择高明吧。”
“大总管、、、、、、。”托哈木拉不会泄气。
“送客、、、、、、。”东方俊大喝一声。
托哈木拉狠狠一笑，自己来中原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轻易放弃，一抱拳大声道：“大总管，在下不远万里来到中原无非只求一战，还望大总管成全。”
“老爷子的遗愿谁敢不遵从，难道让我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吗？”东方俊语气强硬。
“决战是武者的必要，不决战怎么能奠定武者？”托哈木拉大声叫道：“如果大总管不成全，在下就只有、、、、、、？”
“托哈木拉你要想清楚这里是东方世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我劝你识相点，赶快滚吧。”好一个托哈木拉，竟然敢叫嚣东方世家大总管。夺魄按捺不住了，一声大喝。
托哈木拉一脸冰冷，道：“今天大总管不接受一战也是战，接受一战也是战。”
“你、、、、、、你托哈木拉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师父不愿与你一战，你还要强人所难，难道你不想走出东方世家吗？”夺魄在一瞬间，愤怒也提上了巅峰。
强人所难，就是强者将难强加给弱者；东方俊不是弱者，但他不想当这样的强者。东方俊是一名出色的商人，商者讲的就是利，没有强弱，只有输赢。东方俊、托哈木拉一战，胜负都毫无利益，更何况要违背师父的遗愿。但如果不战会怎么样?
东方俊冷漠地瞪了托哈木拉一眼，接着冲夺魄大喝一声：“下去。”
“师父。”夺魄不愿下去，不愿看着塞外人在这撒野。
“下去、、、、、、”东方俊又喝了一声。
师命难违，夺魄无奈退了下去。
东方俊看着夺魄走出了偏厅，又抬眼看了看托哈木拉，冷冷地道：“容在下考虑片刻。”
“在下愿意等”托哈木拉道。
偏厅里静寂寂，透着一种死气，令人不禁寒颤。不过有事发生的时候，自然会产生一种心理效应，归根什么都没有改变，变得是人的心理。就如同[荆州之战]的阴风刺骨，无非也是一种心理。
“既然阁下这样有诚心，在下接受挑战。”东方俊接受了挑战，但是他可以不战，因为这里是东方世家，因为他是东方世家大总管，完全可以借助东方世家拒绝一战。
“多谢大总管成全。”托哈木拉道。
一场决战即将开始，交战双方是代表塞外的第一勇士托哈木拉、代表中原的东方世家大总管[青天仁者]东方俊。
地点是东方世家广场，因此这一战叫[广场之战]。
已是下午，天阴的厉害，也在给决战制造气氛，尽管天阴不阴不关决战的事，但人很快会联想到这里。
托哈木拉、东方俊都握着剑。
托哈木拉本来没有剑，只是鉴于公平东方俊给了他一把同样锋芒的剑。当然剑不能主导一战胜负，速度也不能主导一战胜负，因为出招、决战、做人一样讲究恰到好处。
东方俊是高手，谁都不能质疑。
高手有两种，一种是假装无能，一种是真的有能。
东方俊首先拔剑，剑如疾风杀出。剑未至，风先至，一招足矣砍下九十九颗脑袋的一招[一阵风]。
托哈木拉冷哼一声，操剑迎了上去。
剑、剑相撞擦出了火花，比烟花至少要美丽十倍的火花。当然剑也很美丽，决战也很美丽，血也很美丽，杀人也很美丽，世间什么都是美丽，就看你用什么眼光去看。
东方俊俊郎的脸上浮上了一丝愁云，剑也蒙上了一丝阴影；刹那间剑锋一转，往上一提一招[一挑诸候]。传说有人用[一挑诸候]这一招将一诸候挑死，故此得名。
托哈木拉不是那位诸候，蹿身一跃避开锋芒，举剑直奔东方俊项上人头。
东方俊赫然头一偏避过这一剑。
瞬然之间又只听唰、唰、唰三声，托哈木拉紧绷的神情，麻利的宝剑合二为一，使了一招[连三剑]，剑剑要害，杀无赦。
第一剑，东方俊飞遁，轻易避之。
第二剑，旋风狂疾袭出，东方俊腾空飘起。
第三剑，唰、唰、唰三声响，其实只有一剑，是人产生了幻觉。东方俊没有产生幻觉，切产生了死亡契机，剑飞穿过了长衫，飞入了东方俊腹中？人人都说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千钧一发，东方俊不在剑下，神情泰然的站在托哈木拉面前。
第一回合结束了。
托哈木拉略胜一筹，但他不这样认为，因为东方俊是武林泰斗，他的绝术[三魂七魄]是天下无双。他疑惑地看着东方俊，看着他的宝剑，等着他的那一招[三魂七魄]。
广场上没有血！
广场上数年没有血！
就连畜生的血都不能淀污这神圣的广场。
决战继续。
托哈木拉的剑化作一道光芒，令人毛骨悚然的杀出。
东方俊没有毛骨悚然，表情异常沉着、冷静。人本来就是矛盾的动物，就像东方俊不想接受挑战，切还是一战。东方俊也从来没有接受别人的挑战，这是第一次，但这一战一定会输，从开始就注定一定会输。东方俊没有斗志，就算武功比对手高出很多。江湖传闻东方俊没有杀过人，他只会做生意；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东方世家的大总管，武林泰斗。
剑有一丈，东方俊未动！
剑有一尺，东方俊未动！
剑有一寸，东方俊未动！
剑停了，风也停了。
东方俊静静地立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托哈木拉，淡淡地道：“我输了，阁下可以走了。”
托哈木拉毫无表情，他对这一战很沮丧，他想不到东方俊宁可死在剑下，也不愿全力以赴。托哈木拉心里很矛盾，扬头看了看东方俊，微微点了点头，一转身离开了东方世家，踏上了下一个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