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口渴的厉害,醒了过来。伸手准备去摸电灯拉线,结果摸到一个温软的东西,吓得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人也清醒了不少,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
正在头痛欲裂地回忆晚上的情节时,身边的人也醒了过来。她柔声地问了句:“你醒了啊?”
我“嗯”了一声。问到:“你怎么会在床上?”
她幽幽地回了句:“陪你呀。”
“陪我?我的衣服是你脱的?”我有些紧张地问她。
她说:“是啊。我见你喝醉了很难受,呼吸都有些困难,就帮你把衣服脱了。”
我说:“那你的怎么也脱了呢?”
她说:“是你给脱了的呀”。边说边小声地笑了一下。随手递了一杯水给我,说到:“喝吧,我给你准备起的。喝醉酒了多喝点水对身体好。”
接过水,我一口气就喝光了。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水从喉咙顺着食管流到胃里的那种冰凉。感觉有点儿不舒服,干脆又躺下去。
思思把杯子接过去放好,两只手就把我抱住了。
我说:“你要干什么?”
她说:“别紧张。我们说说话。”
我说:“说什么啊?”
她说:“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说:“那里不一样?”
她说:“感觉,你和他们不会是一路人。”
我说:“你怎么知道?”
她说:“你知道琦总是做什么的吗?”
我说:“不知道,但我感觉应该不是正经生意。”
她说:“你的感觉不完全正确。”
见她这样说,我想思思应该知道点什么,就问她:“你知道?”
她说:“知道一点儿。”
我说:“那你给我说说。”
她说:“我为什么要给你说呢?”
对她的这个回答我竟无言以对。我把头又转到一边去不理她了。
只是很快就从背后传来了她抚摸的感觉。我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身体绷得僵硬。她好像也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小声地笑着在我的耳边问到:“你没有女朋友吧。”
我不回答她。她又说:“你害怕了。”
我猛地转过身来,对她说:“我害怕什么了?我什么都不害怕。”
她说:“那你抱着我睡吧。”
我说:“你不怕我把你那个了。”
她说:“姐姐我什么样子的男人没有见过,还怕你?”
我侧转身,平躺着不理思思。突然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我正准备问谁呀。刚把口张开,她赶紧用手指按住我的嘴,小声地“嘘”了一下。
朦胧中,有个人悄悄地靠近我们的床边。我紧张得不得了,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思思可能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在被子里轻轻地握着我的手捏了捏。
来人应该是个女人,因为我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儿,估计是某种香水的味道。越来越近,这时思思不知道是真的翻身还是假装翻身,反正就是抱着我的胸膛,侧趴在我的身上,还把一条腿搭到了我的腿上。我也不敢动,也不敢把她推开,就这样假装熟睡。
来人轻手轻脚地拉开了我们的被子,看了看,又轻轻地拉上。估计是又看了看地上的衣物,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轻轻地把门带上。
我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说话。思思一下就把我的嘴堵住了,并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门。我不知是什么情况,但是也吓得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很轻微的脚步声。原来那个人退出去了并没有立即走,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
我小声地问思思:“刚才那个人是谁?”
思思说:“鬼。”
我知道她是逗我的,就捏了她的屁股一把。
她笑着说:“想不到你还是‘坏’”。
说完就抱紧了我……
风平浪静之后,我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思思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胸膛,柔声问我。
“我在想天亮了怎么办。”
思思说:“天亮了我们就要走了。琦总是想拉上你跟他一起干,但是他还不确定你认不认同他的价值观。”
我就问思思:“你们是个公司还是个什么组织?到底是做什么的?”
思思说:“我所知道的是我们对内对外都是称‘公司’,里面的人其实分四种,最低的就是‘手’和‘脚’,往上是‘经理’,‘经理’上面是各个‘总’,‘总’上面才是‘老板’,‘老板’上面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至于我们是做什么的,我告诉你是‘卖水果’的,你相信吗?”
我觉得和我猜想的差不多,琦琦只是里面的一个“头目”,不是“老大”。
我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思思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在一个茶楼里上班,他们去喝茶认识的,后来就跟着他们了。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不要问我开心不开心这些。我也没有家人。我只能告诉你人生有时候是没有选择的。我希望你能够活得自由,活得幸福。”说完又紧紧地把我抱住。
我也抱住思思,问她:“你可以跟我走吗?”
思思摇了摇头。我感觉她的两只眼紧盯着我在,虽然屋里没有开灯,我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我就是觉得她看得很投入。过了起码有一分钟,她有些哽咽地说到:“谢谢你愿意带我走,但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再也回不到,你的那个世界了。以后,还是,把我忘了吧。”
我们就这样抱着,不再说一句话。
慢慢地,天渐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