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秦鹤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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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入学院,谁稀罕

舒服!这两碗汤粉下去真的是舒服,关键还不要花钱!言秦峦内心简直乐开了花。

没错,就是对于一个手里持有六阁,有着末花剑的言秦峦,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齐君,搞定了!

言秦峦带着梁鹤鸣大摇大摆地回了王义忠送他的宅子。

言秦峦心里算着,这六阁目前已经两个人了,算是战果不错。六阁嘛,集合个四五个人就差不多够了,毕竟兵不在于多,而在于精。白舜华暂时,应该还是会听言秦峦的吩咐的。而齐君,已经完全被言秦峦搞定了。齐君他现在还在想,他这么厉害,是要成就一番事业的人。言秦峦也是惊讶,这么他的忽悠之术在齐君身上这么好用呢?甚至效果有点过了,以至于他还不得不加上几句,说什么目前要低调行事。可言秦峦还是怕这人不牢靠。

好像这么一盘点下来,这六阁还没个牢靠的人呀!算了算了,今天够累了,就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了。

不用想,街上突然多了几个人,那必定是诸葛流曲的眼线。刚才盯丢了,这下还不要狠狠地盯住。

言秦峦心想,好,我接下来就按照那么谋划的走,那么就这么好好看着我的操作吧。

浔州道上找到了宅子,一开锁,一推门,。言秦峦心想着就要回家睡觉,谁也别想拦着,哈哈哈哈!

“哎哟!”

言秦峦忘了,这门口还有一几寸高的门槛,一下子绊倒了。

梁鹤鸣在言秦峦身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叹完,一个人飞身,越过了门槛和言秦峦,走在了前面。

站起来,跨过门槛,拍拍身上的灰,我是这宅子的主人,谁能笑话我?当然除了梁鹤鸣。

径直就来到了卧室,往那柔软的大床上一趴,太舒服了。

好了,开始重新整理一下思路。这来京城后,不小心用死了梁荷,是个失误,不小心进了弦月居,是个失误,不小心……怎么这么多失误?不对,这是整理思路,不是搞反思总结!

诸葛流曲,不可靠,但作为钱财的来源还是很可靠的。这不叫俗气,这叫现实。

沈昊,不可靠,啥都不好说。这人心思贼坏,别看他看上去就只有十几岁,简直就是破桶打水——看不见底。还有那个沈南,更是莫名其妙。从梁鹤鸣没有对沈南大打出手可见应该是打不过。

王义忠,就不列入讨论对象了,他几乎和诸葛流曲就是连在一起的。而且,现在,流曲已经说了王义忠不在平京城里。

白舜华,其实还是很感性的。当初白舜华要刺杀言秦峦。言秦峦搬出一个又一个筹码,直到提到她母亲,眼睛视线向右上方偏移,明显是不敢对视,就是在说着违心的话。言秦峦立即就发现了,马上搬出关于她父亲的消息,这白舜华果然就按耐不住了,上钩了。这个人,前辈留下的名册里有介绍,她在六阁解散后的生活真的很凄惨。这也是早就了她这性格的缘由。也是个可怜的人。

还有什么人呢?还想不太记得了都。

对了,还有宋遥平。这个人虽然言秦峦还没见过面,但前辈的信息里多次提到这个人的名字。估计八成是个和诸葛流曲差不多份量的人物,怕也是不好对付。

开始要表演高端操作了接下来。既然有了旗鼓相当的对立势力,那就好玩了。权利的游戏,这一套东西言秦峦很是熟悉。

先要不要有过多的反应,先看看这些人他们的措施,再针对打击。

言秦峦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看着天花板,望得出神。

白舜华还给了许多的消息。既然齐君都是真的了,其他消息应该也假不了了。马上的,直接向着学院冲刺喽!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外面的风还没冷起来,吹起来,言秦峦就钻到了被窝里了。过了一会儿,就熄灭了拉珠,早早的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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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言秦峦居然主动起早了,一个打老早,天还完全黑着呢,就出门了。不用想,一定是有所图谋的。

穿着厚厚的衣服,抱着火炉,寒日标配着装,也不叫上梁鹤鸣。

梁鹤鸣可能是昨天吃的那药的缘故,有点嗜睡。而且现在,估计才刚过丑时不就,确实太早了。梁鹤鸣今天还要参加一场晋级赛呢,就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吧。

言秦峦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雕花对开木门。独自出了宅子。

这时的风可真够冷的,一阵阵地吹挂着。枝头的叶儿也一阵阵地落。

言秦峦走在浔州道上,一个人独自逆着风前行着。火烛在火炉里跳动着,对抗着一个天空的黑暗。长长的斗篷,盖住了言秦峦的全身,从额头覆盖到脚下,只露出一张脸。

言秦峦走到了浔州道的尽头,看见了京河,那条和平京道相垂直,一起划分平京城的京河。

还好,至少风还不是特别的寒冷。言秦峦心想着。这也只是个自我安慰罢了,因为该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的,是逃也逃不开的。

豁出去了!言秦峦决定相信白舜华的话,脱了斗篷和外衣,做了些简单是热身运动就一头跳进了京河里。

言秦峦憋住一口气,潜入水中。

白舜华告诉他,这是通往学院的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反正齐君她都知道,这个应该也不会假。白舜华原本是告诉了他一堆《周易》里的语录,作为通道的口诀。然而言秦峦根本就没有听懂。小时候言秦峦就最烦什么上九潜龙勿用的了,当然没有认真学。白舜华在表示了对言秦峦文学功底的鄙视后,终于告诉了一个通俗的答案。说:明天早上寅时,就在浔州道尽头跳入京河里头,一直潜到底,看见一个大圆盘,上面有纹路,先找到那个画着三条长线的按下去,再找一个画着六条短线的的纹路按下去,然后会在圆盘中间出现出现一个通道,进去后一切向右走,就会到学院了。

言秦峦想着,来到河底。还好,河底比较暖和,也没有什么湍急的水流。

言秦峦在水下一看,震惊了,一个巨大的圆盘出现在了言秦峦面前,上面刻有八卦图的纹路。整个圆盘光半径就有六七丈。水下昏沉沉的,也看不清楚,言秦峦自己也不肯定这个圆盘究竟有多大。

言秦峦找到了画着三条长线的纹路,用手一摸,是个机关,纹路是可以按下去的。于是,游过去,伸手按下去。

白舜华告诉他,千万不要按错了纹路,或者是错了顺序,否则连个给他收尸的人都不会有。

言秦峦开始寻找画着六条短线的纹路。

他沿着圆盘的边缘游呀游呀,游了八九丈远也没有找到那所谓的六条小短线。言秦峦已经快憋不住气了。

眼下看见的是四条小短线,一条长线的纹路,言秦峦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按一个再说。可白舜华说过千万不能错了纹路。想了一想,算了,再憋一会儿。

水下视野是真的差,要看清楚在河不会发光的纹路,几乎要游过去,贴在纹路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才能看清楚是什么纹路。

言秦峦开始越发觉得一口气不够了。

潜游有一件事是一定要注意的,就是必须留一口气回到水面。如果不及早进行返回,可能就在快要到水面的时候,因为没气了而游不上去,就会溺死。

这下,眼瞧着回去的气快不够了。言秦峦回头看了一眼水面,还是昏沉沉的黑,给人一种恐怖的压抑感。言秦峦决定还是继续寻找。他双手向后自然划水,尽可能减少气的损耗。

回到水面上的气恐怕是不够了。如果还找不到六条小短线,可就要命丧河底了。

可惜没把梁鹤鸣带来,那个变态在水下一定可以撑住的。可是白舜华告诉言秦峦只能一个人前往,万不可带人。这不是在玩弄人吗?算了,也还挺容易想的,这学院不就是玩弄人的地方吗?

不能心急,一着急气就没了,就直接沉河底了。

言秦峦继续向前沿着圆盘的边缘游。河底还有许多泥沙,导致纹路有些看不清。

终于,言秦峦扫清了不知道是第四个还是第五个纹路上的泥沙后,终于找到了六条小短线。言秦峦激动地按下去。

机关开始运行,发出齿轮间互相摩擦的声响,整个圆盘都在震动。圆盘中间出现了一个缺口,里面是空的。于是河水就向那缺口涌去,言秦峦被激烈的水流直接带入了缺口里。因为没气了,言秦峦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地下隧道里,两旁居然还有燧石和火把,言秦峦在黑灯瞎火里碍手碍脚地点燃了火把,隧道里顿时敞亮了许多。

隧道里全是土灰,回头看去,后边就是河水。隧道内没有长苔藓,越靠近河水苔藓就越发的茂密,直到河水附近,已经是连成了片了。

前方有路,言秦峦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很快眼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显然这是一个迷宫。

一直走最右边的通道,这么说话可不就通俗易懂多了?

言秦峦一踏入最右边的通道,就立即又出现了齿轮机关的响声。言秦峦回头一看,原来的路瞬间就没了。这让言秦峦意识到,这是个会变形的迷宫。然而,没关系,你就是会千变万化,我言秦峦手上有通关秘籍,就奈何不了了我!

一路大摇大摆走最右边的通道,一连转了好几次。身后一阵又一阵的声响。刚才好像是放箭的声音,之前又好像是大刀挥舞的声音,还有一些声响言秦峦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管,言秦峦就只个向着前方,大步走!来!跟着我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大步走!

看见尽头了!

言秦峦兴奋地跑上前去,出了隧道。眼前又出现了一个通向地面的楼梯。

言秦峦一连上了几十级台阶,终于到了地面。浑身湿透的言秦峦被这寒风一吹简直冷的要命。可重见天空的喜悦让言秦峦暂时忘记了寒冷。

眼前,出现了一个宏伟的建筑,想必就是学院了。言秦峦有些感慨,他终于找到了,真的不容易呀。

言秦峦忽然记起来,昨天沈昊给了他一个驱寒神药,当时给梁鹤鸣吃了一半,自己偷偷顺了一半,这时从衣服里面找出来。还好,藏得严实,药没有泡坏了。一口吞了下去。这样,就不会风寒或是严重的感冒了。

看着天边,渐渐开始放光。天快亮了。学院坐南朝北,日光从学院背后发出。

言秦峦走到大门口,敲敲门。

“咚咚咚咚。”

没人反应,有点尴尬。刚劫后余生,感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结果这没人给他开门。

“咚咚咚。”又是几下敲门声。

还是没有人回复一声。言秦峦靠着门口一坐,靠着墙,感觉累了。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学院还没有人?应该不会呀,白舜华明确表示了要我这个点到的。那怎么会没有人开门呢?

言秦峦感觉好冷,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火炉在跳入京河时扔在了路边,估计回去时肯定被哪个没有良心的人顺走了。想到这,言秦峦后悔不已。这又是个失误,怕定时要弄丢了。

言秦峦感觉有些乏力,也敲不动门了,眼皮一耷拉,打了个哈欠,裹着身上不多的衣服,就靠在角落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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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鹤鸣醒了。

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起的最晚的一次。打这懒洋洋的哈欠,缓缓地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雕花木门。手上的的青鞘剑也觉得轻轻的。不得不说,睡个懒觉还是很舒服的。可是,这对于梁鹤鸣来说,是浪费了一个上午的练武时间,太可惜了。这没想到那药丸的嗜睡性还是持续的,估计接下来几天都会有点困吧。

无所谓了,反正时间还是不成问题的。

回身看旁边的床上,被子堆成一团,枕头落在地上。言秦峦已经起来了。

梁鹤鸣琢磨着,这大概已经快中午了,言秦峦都自己起来了。还没注意,这一回过神来才发觉,桌子上有一封信纸。

梁鹤鸣拿起信,上面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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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梁鹤鸣:

我今天有事,要去学院报道了,可能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了。接下来你就先住在这宅子里,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毕竟手握六阁还会点《短兵六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接下来,我还有些事情要拜托你。

首先,末花剑就先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保管呀,这可是上古名剑。我信任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带着末花剑,去巴蜀的成都,找梁雨。只要告诉他我在哪里就行了。表面上是我指使的梁荷导致了他的死亡,梁雨应该也已经有所听闻他师弟遇害的事了。让他来京都找我,如果他有什么困难,就帮助他。

你放心,我不是找死。我有自己的安排。倒是那个梁雨,是孤剑仙的大徒弟,你可要小心了。

好了,剩下还有一些事情我都写在了剩下的信纸上,你自己有空就看吧。我去上学了。

哦对了,比武晋级赛别忘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如果如果成功夺魁了他们不放你走?放心,夺魁是活得权限,当场直接赋予的永久权利。也就是日后,任何时候你想,都可以随意使用。

好了,保重好自己,别让人担心。

——言秦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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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鹤鸣一下就知道了,言秦峦早就想好了,他需要离开言秦峦了。这么一封信,还分了几张写,加上剩下还没有读的几封信纸,估计字数不少了。言秦峦早就开始准备了,如果没猜错,这信可能是几天前就写好了的。

无所谓了。言秦峦需要他去办事,那他就去了。他现在有齐君和白舜华,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了。齐君的《短兵六章》已得精髓,实力应该在一品以上了。能同时挑战言秦峦、白舜华、齐君的人,这世上应该还没有几个。

梁鹤鸣准备了衣物,多穿了几件衣服,出门,来到院子里,继续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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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了。

言秦峦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目一抬头,一个人,伴随光晕出现在他的眼前。披散着一头长发,发丝飘飘。身着青蓝色服饰,翩翩然如仙女下凡。言秦峦都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他想问那个人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可他没有力气。那个人好像在叫言秦峦,问他是谁。但言秦峦听不清那个人说的话,因为言秦峦现在又困又累,浑身湿的,还没吃早饭。

“这是谁呀?喂,你没事吧?回个话呀!”

言秦峦又合上了双眼,朝着那个人试图靠近,结果发力到一半没力了,一下子趴在了那个人腿上。

“哇呀!流氓!”那个姑娘大叫一声,浑身一縠觫,下意识地把脚抽回来。一脚踹过去,直接踹在了言秦峦左脸上,一脚踹飞了都。言秦峦的头一下磕在了墙上。

本来就神志不清的言秦峦,这下又晕了过去。

那个姑娘拍拍身上,整了下衣物,大骂一声:“活该!臭流氓!”

后面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瞧见这边有声响,就过来看看。一过来,就看见言秦峦倒在墙边神志不清,口吐白沫。那个姑娘一看见这个中年人,立即鞠躬行礼。双手抱拳,挺背弯腰,双脚并拢,双手向前送去,低头道:“老师好!”

那个中年人长着点小胡子,发髻盘在头顶,身穿先生服饰,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指着那个姑娘,上前问道:“你在做什么?”语气和蔼温柔。

那个姑娘起身,回答道:“回老师,没什么事。就是一个臭流氓来敲门。”

“臭流氓?”那个中年人的语气里有些疑惑。

看向墙角,一个满脸是污水垢的年轻人,衣衫褴褛得靠着墙角昏倒过去了。中年人看见言秦峦湿透的衣服,忽然意识到,来这个门口的路只有那一条!这个人是从那条水下八卦图阵和九曲万变迷宫隧道过来的!这条路居然真的有人能找到并且过来!

这个中年明白这中间的意义。这条到学院的路,基本没人知道。学院建造以来,也没有一个人是从这条路来的。入口在京河之下,只有会气之日寅时,位于天干位的八卦图才会浮出河底的泥沙。进入者首先要推算出八卦阵出现的时间,再在河底推导八卦图的解。这需要冷静的头脑和深厚的功底,还需要非凡的体力和毅力。然后,迎接进入者的是九曲万变迷宫。每一步都会发生改变,且会根据进入者的人数进行强制分离,就不存在组团过关的可能性了。自行解开九曲万变迷宫的人,学院里还没有呢。因为就没有人解开过八卦图,所以也不存在挑战迷宫的先例。通过迷宫后,会出现一个通道,连接到学院后院旁的池底,再从池子里游上来。因为就没人成功从这条路进入过学院,所以,中年人也就忘记了在这里准备接人。

眼前这人居然做到了!看来学院终于迎来了一个重要人物了。

“老师,你在想什么?”那个姑娘问道。

中年人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言秦峦好不容易从那条路过来,按理说是要隆重欢迎的。结果,他被晾在了门外大半天,一开门还被踹晕了!

中年人一跺脚,一咬牙,右手一握拳,又舒展开,指着言秦峦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个人,是我们学院百年难遇的人才啊!”中年人张大着嘴。

那个姑娘一听,吓一跳。回头一看躺在墙角被踹晕倒在墙角,口吐白沫衣衫褴褛的言秦峦。无法想象,就这么一个扒拉她脚的臭流氓居然是学院的人才?姑娘本身是不相信的,可德高望重的老师这么说,她也就信了。那个姑娘一捂脸,道:“哎呀!”

两个人看着地上的言秦峦,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两个人决定先把言秦峦运到学院里,先找个地方处置他。总不能让言秦峦一直就躺在门口的地上。

老师地位高尚,运言秦峦的事情不能让他来做,于是那个姑娘撩起衣袖。那个姑娘也真是力气大,一把就把言秦峦扛在肩膀上,扛进了学院。那个中年人立即,就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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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居里,白舜华正在整理乐理。一张又一张的书纸平摊在她的书桌上。

这么多年来,白舜华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现在的一切是怎么得来的。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学习,日复一日的孜孜不倦。如今放眼全平京城,也没有几人的琴艺能超过白舜华了。水远山长,也慨叹一句岁月悠悠。

常有新编的乐章送过来让她过目。有些曲子还要改改,有些词句还有待推敲。好的曲子也离不开完美的演奏,完美的演奏缺不了无数遍的练习。

坐在阁楼里,对着台子,弹着曲子,焚着熏香,斟酌着曲,悠悠的意境陶冶着性子。

风声一阵,扰乱了和谐。

一把匕首从窗外飞来,扎在了白舜华身后的木制柜子上。刀刃深深嵌入木头,牢牢的掉不下来。刀柄上绑着一张纸。

白舜华缓缓起身,走到火字旁,一把抽出匕首。轻柔地解开刀柄上的绳子。原来是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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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梁鹤鸣,即将要离开平京城。请求你帮助言秦峦,护他安危。他的真实身份你不要去试图了解,不要去窥探他的过去。

护他周全,就算我梁鹤鸣欠你的人情。你若害她,我必将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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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看完轻蔑一笑。抬头看向窗外,对街的楼房顶上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是梁鹤鸣。

梁鹤鸣真是个傻子。他以为他是谁?白舜华要他的人情做甚?这是请人的语气吗?这就是赤裸裸的威逼。

梁鹤鸣越是这么说,白舜华就越好奇言秦峦这个人。他究竟有怎样的过去?她其实并不相信沈昊给她的消息,也许沈昊自己也不清楚。

白舜华一把将匕首扔出窗外,笔直地飞向窗外,向着那个屋顶上的黑影。

相隔十几丈远,屋顶上的人单手接住匕首,一个纵身,跳下了屋顶,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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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言秦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屋子里的床上。屋子开着小窗,闲对芭蕉展,阳光洒落在屋子里。小屋布置井井有条。

言秦峦刚想起身,忽然头顶一阵剧痛。他急忙用手捂住额头,顶着强烈的晕眩感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出门外。

言秦峦有点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头痛得厉害。

院子里鸟语花香,各种花草树木,犹为人爱惜。有一石桌,周围四个石凳。言秦峦觉得头太晕了,就坐在石凳上歇息。

一个姑娘从院门口,带着一篮子,迈着欢快的步子哼着歌走进院子,看见言秦峦后朝着外面喊道:“他醒啦!”

一个中年人立刻出现在院子里。

言秦峦一抬头,居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指着那个中年人大叫一声:“啥?诸葛流曲?这里是哪里?”

一旁的姑娘顿时生气了,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直呼老师大名!”

“啥?老师?”

那个中年人终于发话了,他伸伸手,示意一旁的姑娘不要讲话,自己解释道:“对,我诸葛流曲,就是这里的先生。这里就是学院。恭喜你找到了,成功进入了学院。”然后介绍身旁的姑娘,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学生,叫谢知夕。”

“啥?这又是啥?谢知夕?比武那个?”言秦峦忽然惊呼道。在他印象里,谢知夕不是那个在擂台上比武战胜赵刚的少年郎吗?怎么这下子变成了个女的了?

诸葛流曲也有些疑惑,道:“莫非,你们认识?”

那个姑娘也很惊讶,她女扮男装的事情,眼前这个臭流氓怎么会知道?于是对着言秦峦问道:“你是谁呀?”

诸葛流曲又介绍道:“这位,叫言秦峦。”

那个姑娘转身,对着流曲恭敬温柔地问道:“此人,和梁鹤鸣什么关系?”

这下子连诸葛流曲也有些懵了,这都是啥和啥?怎么感觉他们很熟又不认识呢?

言秦峦在流曲震惊之余,插话道:“梁鹤鸣,就是我那天比武时带的随从呀!你还在走的时候问我话呢!”

那个姑娘似乎感觉到极度的尴尬,流曲在一旁也是不知所措。

她又认真看了一看,从头到脚看了看。是的,眼睛鼻子眉毛耳朵,都几乎一模一样,估计上午他由于脸上全是泥污,认不出来。这下大概是搞清楚了,眼前这个被认为是臭流氓的人真的就是那个骗骗少年的主子。

言秦峦也大概是搞明白了,又是一个喜欢瞎闯瞎玩的姑娘。女扮男装,去比武场上高事情去了。

言秦峦心想,这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非要搞成个男子模样,居然我言秦峦当时还没有看出来。你说这胸也太平了,难怪当时没看出来。

想着想着,言秦峦不自觉得看向一些不好的地方。

那个姑娘忽然意识到言秦峦在盯着哪里看,脸瞬间就红了,害羞得叫道:“你个臭流氓!”然后一拳打在了言秦峦右脸上。言秦峦直接被打飞了,在空中呈现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空翻三周半,脸着地。

事发突然,诸葛流曲都没来得及制止。急忙跑过去,把言秦峦扶起来。一翻过脸来,就看见满脸鼻血,红的红,紫的紫,青的青。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诸葛流曲谈了一口气,摇着头道:“这第一天入学就成这样了啊!”

却看那姑娘,还是满脸通红,站在那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