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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宝剑归主

艺人打不过那些无赖,竟让他们抢走了宝剑。肖玉自恃艺高,将来者挡住道:“我肖玉在此,岂能容这不平之事!将宝剑留下,方饶过尔等。”来者欺他一个少年,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便往肖玉身上打。肖玉盛怒,狠斗来客。那些人怎是肖玉的敌手,被打得骨酸脚软,方知厉害,丢下宝剑逃了。肖玉拾起宝剑,惊见柄头雕刻一蛇,交付艺人道:“请问足下,这宝剑可是称做白蛇剑的么?”艺人谢了肖玉,回道:“实与少侠说了,我等并不知它名号,十几年前从一位姑娘手里买来,也没告诉我是什么剑。”肖玉道:“那姑娘必定是一个绝代佳人?!”艺人道:“正如少侠说的,我等从未见过那般美貌的女子!她可是你亲戚?”肖玉不答,只顾欢喜,看了宝剑半晌道:“晚辈有个主意,要用我的宝物换你的宝剑,前辈可否答允?”艺人哪能不允,说道:“这宝剑既是少侠的家物,换回去正可,在下岂会不允?”肖玉道:“现宝物不在身边,八月三日河北苍岩山有武林大会,我自在那处,足下可否往那里找我?”艺人道:“足下是君子,诚心与我换宝,在下亦谢足下拔刀相助,必去河北找你!”肖玉道:“此地不能久留,快些走远了,以防他们再来寻你,我和你们一块上路罢!”众艺人遂跟了肖玉,一同赶行。肖玉又问:“前辈都是行走江湖的人,岂能不知不可轻现宝物,以防意外?”艺人道:“在下焉不明白?只是生计所迫,我等技艺有限,故伎重演,人家都不爱看,看了也不给钱,也无它法,在小集上献出宝剑来,以乞钱财,不想那偏僻处也有乱贼出现!”肖玉道:“日后更要小心!”行了数十里,艺人问道:“少侠欲往何处?”

肖玉道:“庐州天拄山。”艺人道:“祸地已远,就此别过。我等往河北去,武林大会再与少侠相见。”双方辞别。已是黑夜,前后皆无客栈,肖玉只得找了一户人家,付于银钱,托靠过夜。吃了些剩饭,洗个脚,倒在塌上便睡。不觉睡到三更,被一阵杂闹声吵醒,外面又有许多火光。肖玉仔细辨听,似是打劫的伙盗。急起身穿衣,入中堂来。夫妇亦被惊醒,知是来了强盗,将银钱都藏了隐秘处,见肖玉起床,也来中堂见肖玉道:“外面吵闹,必是来了强盗,客官身上有无银子?尽快找一个所在藏好了,以免抢走。”肖玉问道:“这里常来匪盗么?”男人道:“近来出现这伙盗贼,隔三差五地来此抢夺。官府力捕,未曾抓获。客官晦运,今夜让你碰上了!”肖玉只管开门出去,走迎那伙匪徒,定睛一看,不是下午集上遇到的一群人么?遂雷喝道:“匪贼如此嚣张,结伙打劫良舍,目无天法,孰无可忍,看我教训来!”众匪认得肖玉,倒霉又碰到他,个个惧怕,向他讨饶。肖玉道:“识相的将赃物归还原主,快些离开,再莫让我遇上你们!”众匪乖乖掏出赃物,各还原主。男人知道肖玉是有些本领的,向肖玉道:“小兄弟切莫放过他们,你一走,他们复来。不如将其押交官府,永绝此地后患,亦立一功,有领赏钱。”众匪一听,俱跪拜在地,磕头如捣蒜,求道:“我等皆无家无财之人,迫于无奈,才做起盗贼的勾当。少侠只要放过我们,不交给衙门,我等皆可立誓,永不为盗。”说罢,个个发誓。肖玉见他说得真切,知其言非虚,默语:“这些人也有苦处,竟是做贼的命!我放他们不是,不放他们又不是,何必要他们声势来?”思索一会,倒生一计,道:“你们既无家业,我引你们寻托几个地方,天柱山门下弟子近万,如若其肯收纳,就做齐天派的弟子!不然投我伯父李信的天龙帮。日后我南去武夷,收徒传艺,若肯投我,此亦为善。”众匪道:“我等皆愿跟随少侠。”肖玉道:“痛快,往后同心协力,一起出头。”人人拍手称赞,以为快事。各各入眠,天亮醒来。肖玉带了众徒,续往天柱山行。

走了数日,至庐州城,来见吴正元。伯侄相见,分外欢喜。正元吩咐佣人摆茶,一妇人端茶过来。肖玉认得,问正元道:“这位婶子似曾熟悉,却记不起她的来历。”正元道:“原****的妻子便是。”肖玉才猛然忆悟,道:“其留一儿,仍在此否?”正元道:“放在她娘家了。”肖玉又问道:“新元哥哥在何处?”正元道:“劈柴。”肖玉道:“待我去看看。”进,见一青年俯身事刀,劈了不少柴木,近前喊声:“新元哥哥。”新元仰首,见是肖玉,回道:“原来是玉兄弟,何时来的?真个越发英俊,险些认不出。”肖玉道:“来日小弟成姻,求哥哥赴我喜宴。”新元道:“真快,我定随你伯叔们赶贺。”向肖玉一笑。肖玉道:“做事劳累,进去喝杯茶罢!”新元道:“不用了,刚刚喝过。”肖玉回去捧一杯茶来,递与新元。复入厅堂,又对正元道:“新元叔叔和那位婶子都能顺伯父之意否?我李伯要举办武林大会,遣我送请帖来天柱山。侄儿力辅李伯之后,要去峨眉成姻,请伯父和各位叔叔去为我贺喜!”正元道:“那些猖男猖女,自莫说它。侄儿喜结良缘,做伯父的必去无疑,日后还要抱孙子,做爷爷。”又见肖玉领了许多人,道:“这些壮士,都是侄儿你邀去武林大会的吧?”肖玉道:“这些兄弟与我素昧平生,路上有缘,得以结义,以后是跟我创业的。侄儿奔波,领带不便,权置伯父宅下,来日转返,将他们带去武夷。”正元道:“也好,这些壮士只管在家舍吃用便是。我和你叔叔们素爱好汉,必善待他们。”谁知一席话让那些人物听去了,向肖玉戏道:“师傅冷淡我等了吧!师傅结缘,何不让我等去喝酒,以尽为徒之孝。”肖玉道:“列位误会我了。在下见列位连日奔波,太过辛劳,在此歇息正好。这次错过无妨,往后也可喝到我的喜酒。在此养好身子之后,还是等我来接你们罢!”又向正元道:“前些日子,路上巧遇江湖卖艺的,持一把白蛇宝剑。我知它是何姨的珍宝,求其交换,商议妥善。等我赴会完婚后,拿它外鞘悬于何姨之灵位上,以乞阴魂时时见它,得归己有。再将利刃带给我父灵前,配以英宝,遂他生前之志,亦永铭记何姨,不负其爱。只是我父为人太好,好中有错。”正元道:“侄儿这话,倒让伯父想起三娘曾说过宝剑的事,好像也叫做白蛇剑。你此次际遇,算是交上佳运,对得住你父和你何姨了。”说了许多,肖玉又见陪常佳成、罗秋、张介、陆鹏,未曾见到万庆,说是回老家了。住了几日,策马赶天柱山去。

至天柱山,见到马原金,已病卧不起。肖玉说明身份,递送请帖。马原金闻是高仁之子,吩咐手下百般招待,又说道:“李帮主的邀请,老朽自选人去赴会。小兄弟一为使者,一为恩公之子,敝派自待之以恩。敢问小兄弟有何请求,要我派做的,必当百报。”肖玉非但有个大势力的李伯父,又有个家财万贯的吴伯父,何事要他帮助,倒想起了一件非常事情,说道:“曾家父高仁枪挑尊门‘龙凤吟天八部阵’,为儿因深切怀念他,也想见识尊门的阵法,以敬家父,记为意义!”马原金笑道:“孙儿年纪轻轻,也学得令尊的六路枪?”肖玉道:“略通一二,尊上献丑。”马原金道:“容易,老朽叫宝阵八元会你便是。”说毕,唤来八个人,四个堂主,四个主事。马原金吩咐道:“尔等摆宝阵来会这位小兄弟!”八人遂各****单刀,肖玉持枪。八人将肖玉围于核中,斗杀起来,一时刀枪相架,火星四溅,响声不绝。方始八人惜肖玉年少,武功浅薄。尚小心出招,恐伤到他。后见他快枪狠招,变幻莫测,不像可欺之人,倒让自己难以招架,才又使出劲力,事以真艺。肖玉晓得八人让他,说道:“八位前辈莫小看我肖玉,使出真本领来便是。”杀了数刻,眼花缭乱,八人尽已吃亏,成定败局。马原金止道:“好了,不用再打,我们认输了。”九人歇下。

马原金又对肖玉道:“孙儿的六路枪,让我大饱眼福。想令尊斗恶贼时,定是这般情形了。当今世上,敝派的‘龙凤吟天八部阵’,也只有你家六路枪可破!”肖玉道:“掌门过奖。惊动了掌门病体!”马原金道:“方才奇观,令老朽心花怒放,仿佛年轻了许多,何来惊扰?”又命人将肖玉带下歇息。夜晚沉睡,忽听钟鸣,许多人门外跑动,肖玉起床,随来马原金房间。无数人跪的跪、立的立,门内门外,恸哭哀嚎。掌门已升天!肖玉见此光景,也自垂泪。留待齐天派数日,及完毕丧礼,行往杨家村,寻至杨凡原舍,见他父母道:“晚辈是杨兄弟的朋友,受他之命,来问候您老人家了!”二老听说,犹狂疯一般,扯着肖玉要还他儿子。肖玉苦劝道:“二老只知爱他,却不知他的苦处,其实你们有错,何必要欺瞒杨兄弟,杨兄弟有气,才会离开此处。”杨母道:“你带我去见我儿便是。”肖玉哄道:“杨兄弟正忙大事,为我伯父李信策划武林大会,先让我来看望你们,等大会圆落,约半月之后,自会亲至。”二人早闻李信威名,见肖玉衣裳楚楚,骑高头大马,想是有钱势的,甚信其言,又带他往杨凡外公家来,告以实情。杨公闻说,责骂肖玉不止,拐走了他外孙,要还个公道来。肖玉也不计较这些,且说道:“杨兄弟长成男子汉,自当追求事业,奋翔鹏程,老人家何必强拘他于家乡,寥寥寂寞?”吵了一番,不易挣脱出来。又寻至董洁问候道:“妹子,还认得我么?”董洁定眼一看,知是那日来此接走杨凡的,惊叹一声,说道:“兄弟劳驾了,是凡哥让兄弟来看我的吧?”肖玉道:“杨兄弟在河北想念你们,托我代问,肯否随我去河北游玩,见见杨兄弟?”董洁暗喜自忖:“原来凡哥不曾忘我,想着我哩!这般情义,就算让我弃家流浪也值得。”脸上绯红,向肖玉道:“我们也想念凡哥,随兄弟去会他便是。”唤来杨花,告别父母,一起随肖玉赴程。至齐天派,肖玉请了一位齐天弟子,牵一马,带上杨花,自己带了董洁,齐驰苍岩山来。先见到柳漫,问道:“杨兄弟何处?”柳漫道:“或在房中看书,你带的两位姑娘又是何人?”肖玉道:“杨兄弟的朋友。”领二位进杨凡房中,果见坐阅,喊道:“杨凡,你看我带谁来了?”故人相见,欢喜雀跃,问候个不止。肖玉笑道:“早想你风华年少,怎能缺淑女陪伴?这次去天柱山,顺便将二位妹子带来了!”又向杨凡说起他的养亲与外戚。

杨凡道:“肖兄弟受了委曲,我杨凡代他们向你谢罪了!这番好心,日后细报。”肖玉笑道:“不说报答,甘愿为兄弟做的。”又唤柳漫、香荷与二位相识。六位少年,好像一组家人,互尊互爱。等到大会那日,苍岩山下人山人海。中设高台,宽大无比。四围坐了长老,为作观判。列无数兵器,森森威严。两侧写了:招纳顶高手天龙扬威,流传罕绝技神州驰名。比赛七日,前三日江湖游侠之赛,定出十冠,后三日各名门之赛,亦定十冠,末日这二十人互比,出落魁首。年龄不上五十。肖玉知晓艺人会至,叫香荷拿一块大字竖匾:献宝剑者恭请。倚放台角,守在旁边等候。自己在后方观赏武赛。翌日,柳漫来找肖玉道:“香荷姐已将献剑的人带上山了。”两人往山上来,入屋,果见昔之艺人捧剑等候。肖玉喜道:“前辈劳驾,果不负约,晚辈有礼了!”说罢,拱手作揖。艺人还礼道:“少侠莫客气,能为少侠这般人物奔波,某之荣幸。”肖玉叫柳漫拿出天衣甲来,说道:“宝甲在此,前辈看清楚了,肯否愿换?”艺人拿宝甲细看,赞赏不已道:“世之珍物,恐有亏少侠了!”肖玉又让柳漫拿明珠,道:“宝甲无甚大用,亏了前辈,将这些珠宝收下,以作补贴。日后若得机卖给武官,换得钱财也好。”艺人谢了肖玉,辞别下山。肖玉得了白蛇剑,细玩不已,藏起来,复去观赛。不说那台上的比赛惊心动魄,至第三日,十位豪杰已出。闲了一日。第四日是盘山少林,嵩山少林,五台山,九华山,普陀山演比,选出三十位。第五日是峨眉、崆峒、天柱、华山、天龙帮演比,选出三十位。第六日六十位高手争逐,排定十人。第七日二十位英才攀较,定出魁首。肖玉是在游侠处的,至自己上场时,已输落了三人,自负才高,忍耐不住,要会各门高手。眼前的是少林寺僧人,身段粗壮,牛高马大,袒胸露乳,如恶煞一般,自认皮坚肉厚,拳脚打不痛的,又刀枪弗入,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更欺肖玉乳臭未干的孩子,伸出铁臂,横扫肖玉而来。肖玉也是内功厚重的泰斗,见拳打来,不躲不闪,硬硬展臂挡住,将僧人的铁臂挡开了。僧人惊觉肖玉有些力气,骄疑不服,又连扫几臂。肖玉紧紧接下。

僧人深知遇上高手,不敢怠慢,更是快脚快拳的打。肖玉见僧人也只有几下子,展施妙技,将僧人狠揍了一通。僧人疼痛难忍,少有让人如此欺凌过,歇了片刻,拿出两把大刀,嚯嚯向肖玉砍来。肖玉抽出花枪,与僧人耍玩起来。刀架枪迎,刀劈枪刺,玩了十数合,肖玉趋快枪招,往僧人项上腹下挺刺。那些裁判看得真切,大师齐机道:“慧根,你纵有铜身铁臂,然这位施主已刺中你的软项弱腹,该认输了。”慧根扔了双刀,告输退下。又有一位少林僧人上来,说声“让贫僧领教施主武艺”,施出龙虎罩,向肖玉打来。肖玉道:“大师何不拿出兵器?”和尚道:“贫僧不用兵器。”肖玉道:“好大的口气。”举枪便往僧人身上刺。僧人耍出鬼招,七钩八搭,竟将肖玉的花枪缠住了,趁其不防拉落了花枪。肖玉赞道:“好武艺!”徒手与僧人打斗。肖玉从未有过败战,这次遇上了和尚的鬼招,实虚难防,非常吃力,恐败于他手,急切之下打出“芙蓉出水”,将怪僧击开了。怪僧受了五分伤,告败走了。肖玉暂得缓歇,又一位僧人走来,喊声“贫僧来讨教施主的厉掌。”言毕,拍出狂风掌。一时狂风凌面,飞砂走石,要将肖玉卷飞了。肖玉不慌,复打出“芙蓉出水”,掌劲回转,击中了和尚。和尚吐了一口血,道声“果然厉害”,败退了。席上齐然见肖玉连败三位高僧,问肖玉道:“施主是何方高圣?受艺于何人门下?”肖玉答道:“在下高仁义子肖玉便是。”齐然悟惊道:“高大侠是斗战胜佛下界,难怪有此英徒!”正说时,台上一个尼姑过来,向肖玉道:“贫妮是峨眉净真,以本门纯虚剑会你的快枪!”肖玉捡起花枪,道声“得罪”,猛扎净真而来。净真施展柔功,轻摆柳腰,舞开玉剑,总将肖玉的快枪搁开。好似软木戏泥鳅一般,花枪不得沾其身,每每滑走。肖玉暗赞:“各门的武艺真个光怪陆离,我肖玉算长见识了。”久不能胜,肖玉卖一个破绽,骗过了净真,快枪竟停伫净真额前!净真哑然,只得认输了。净真刚走,一位好汉临至道:“前昔与足下比试,败于足下之手,尚且不服,某知你枪法厉害,来个徒手搏如何?看看身手也一样了得否?”肖玉丢了枪,挥掌向汉子打来。汉子自负身法敏捷,善能躲气劲的,满以为可击败肖玉。肖玉试发“风卷残云”,吓唬吓唬他。

汉子深知肖玉力道厚重,早看见他发掌,躲过了掌力。肖玉又发“晚虹穿云”,照让汉子躲过了。肖玉甚服他的轻功,不再犹豫,连发“飞云追月”,此为最快一招,自知能打中他,用了四分气劲。汉子早吃了两掌,口中喷血,内功损伤,认输道:“某从前绝无躲不过的掌劲,足下的快掌还是首次见知,难怪江湖人传九霄云掌高深无比,某输得心服口服!”好汉败走,复有人来挑战肖玉。肖玉快枪快掌,一一将高手击败,打了半日,竟成无敌。台下也有凑趣的朋友来战肖玉,皆被击退。李信看得高兴,向杨静吹嘘道:“我的侄儿英勇了得,无人能敌!”杨静趁机挑逗道:“李帮主也是英雄无敌的奇男子,何不去会会你侄儿的武功?也让世人晓得,到底谁为天下第一?”李信默语:“侄儿的武功,我未曾亲探,今日正好来个较量,以验其才,就算输在侄儿之手,亦无怨矣!”向杨静道:“这又何妨?伯侄交手,无关输赢。”遂跃至台中,喊道:“玉儿,伯父来领教你了!”即向肖玉打来。肖玉出掌接住,与李信打了数十合。李信见肖玉的九霄云掌打得娴熟,仿佛重现昔日与高仁林中相斗的场景。侄儿年龄虽小,已得义弟真传。不禁虎眼溢泪道:“侄儿的掌法和你义父如同一辙!”又打了十数合,李信息了定高低的念头,有意让出一掌,被肖玉打中左肩,退了数丈,说道:“伯父已败,侄儿赢了。”复至肖玉身边,举其手山呼道:“高仁义子肖玉力挫群雄,英才盖世,武艺无双,魁首属他无疑!”周围一阵掌声,响声遏云,个个称赞肖玉年少了得。众长老又将赏金分给二十位高手,向台下洒了万两碎银,人群哄乱,抢闹不止。武会已散,苍岩山恢至往日宁静。歇了几日,肖玉等人动身往峨眉山。肖玉忆及高瑜叮嘱过带灵素见她,向文吉道:“姑姑将毛毛带去!她姑婆曾嘱咐我,定要带毛毛去见一面。”文吉道:“你不说,姑姑自然也要带她去。”李信又道:“我正想将齐天派的头目们叫去侄儿喜宴!”肖玉道:“何必烦恼他们?义父虽有恩于齐天派,毕竟相交甚寡,感情浅薄。”李信是爱排场的人,必要人多才感热闹,说道:“必定要他们去!侄儿的昏宴,须办得红红火火才是,人多越有味。你们先走,我去天柱山请他们,随后赶赴。还有武当山的陈前辈,你们也邀他去罢!”言出身行,真个独自往天柱山去。

肖玉一干人在峨眉趋行,途经武当,肖玉上山找陈中日道:“不日孙儿成姻,特邀师祖去喝杯喜酒!”陈中日答应道:“徒孙之喜,此为专私,师祖自然要去。”随肖玉下山来,同大家赶路。将近高家庄,见山上水云、高发、杨氏之墓。文吉对肖玉、柳漫道:“这便是你义父之妻、父母的灵墓。”肖玉与柳漫下马上前叩拜,见周围长了杂草,拔除清了,方下来见大家。肖玉道:“前义父遗嘱将他躯体运至庐州,与我娘秋霞葬一起,是怕她寂寞,甘愿守护她,不然必让我运他回家乡,与其亲人圆聚!”文吉道:“侄儿说得丝毫不差,你父是善怜弱小的人!”至高瞻启家,正元一干兄弟正在备忙,早在等候大家。肖玉问道:“伯父何日来的?”正元道:“来此有几日了。你比赛忙,竟这么迟到!”文吉道:“玉侄儿已夺得武林魁首,荣登至尊了!”正元亦喜道:“喜上加喜,仁弟的龙子,我吴正元的爱侄,早晚都会出人头地!”众人闻说,俱感有光。肖玉又让大家相识。吴正元见是陈中日,跪地叩首道:“仁弟的恩师,如同他再造父母,我吴正元代他再叩谢深情!”中日搀正元道:“何必如此!陈某的爱徒叱咤华夏,人人敬畏,是个盖云天神,身为其师,大沾其光,甚值收养,陈某此生足矣!”这里常佳成拉肖玉道:“侄媳妇等你去问候她!”说时指了指中堂。只见高蓉红妆新袍,如花冶艳,堂中远远看着肖玉,爱意绵绵。肖玉上屋来,指划高蓉粉脸道:“小姑,深惦着我了吧!我在河北,无日不想着你哩!”高蓉耳面俱红,无限痴慕。肖玉禁不住她的勾引,进房与她亲热起来。未几日,李信领齐天派一干头目来临。

中有索全意,向肖玉道:“肖少侠,前在苍岩山武会之时,何不留住我?让索某冤枉跑了回去,又跟着李帮主远路至此!”肖玉歉道:“是晚辈糊涂,冷落了列位!”李信道:“我也有错,未及时想到。”又有郑曲亮向肖玉道:“郑某虽未赴河北观赛,前敝派阵斗少侠时,里中有我,少侠还记得我否?”肖玉道:“认得认得。”索全意道:“我等都是让高大侠遇救过的人,感其深恩,俱皆来赴少侠之喜了。”总共十三个头目,除马原金仙逝外,无一所缺。索全意道:“可惜你义父已去,他若在世,大概也在此贺你之喜了!”李信伤叹道:“今之喜宴,难忘昔年仁弟赴我与文吉二房之姻,犹如昨日。竟永两别乎!”肖玉道:“义父壮时英豪,扫尽不平,后来常自谴杀人太多,思悔追悟,终死报于仇家。”郑曲亮道:“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偶有错误,也是难免。世人都敬服他,可成其慰。江湖中皆以高大侠为惧,也个个怕他。”李信道:“仁弟一个痛快人,不杀不畅,而只有他杀别人,哪有人杀得了他?只惜天妒奇人,命期短暂!”时天上两只孔雀飞过,光耀眩目,彩艳旬丽,齐双并渐,高亢清鸣。众大赞好鸟。李信道:“此孔雀飞来,定是祥兆,为庆侄儿良缘!”常佳成道:“你道是孔雀,我却认天庭喜鸾,降凡贺新!”随口念一句:嘹鸣焕彩双鸾飞春秋。杨凡兴起对道:阔达奇新九州腾日月。众又赞叹,要让人写下来。李信拿来对联,挥毫写上两句,欠一个横批,说道:“横首就叫‘天长地久’罢!”众又说好。李信在横联上写了“地久天长”,叠拿至大门前,张张贴起来。索全意这才留意到杨凡,见他一表人材,清俊文雅,问道:“小兄弟是何方人氏?是肖少侠的何方亲戚?”杨凡回道:“在下是肖玉的朋友。也是天柱山的,居舍杨家村,小名杨凡。这次瞒了父母出来,陪肖兄弟为伴。”全意惊哦一声道:“原来是同乡。将后一道回去罢!”杨凡道:“有失前辈之兴,在下不回去了!”全意尚疑闷,以为他还要陪伴肖玉,说道:“你们年轻人毕竟不同,须玩个尽兴而止,不急于回乡。”

李信道:“这位小兄弟和我玉儿一样,是无托生亲的人,他不想归养亲故居,宁愿长与玉儿守待一起。”全意知会,说道:“这些孤儿倒都拔萃,实为人才!”李信道:“孤儿少无宠纵,寄于人下,怀奋上之潜质,大都深抱正义。如唐之李靖,宋前柴荣,皆幼失生亲,而后为大材伟杰。两侄儿大可崇效古贤,做一番事业来,亦不低逊于常门子弟!”这里说得热闹。那边文吉将灵素送见高瑜,喋休不止,文吉道:“如今玉儿与他小姑成亲,来日毛毛与我儿佳继结缘,是天赐之姻!”高瑜道:“仁儿虽去,见侄孙女有好着落,也无记挂了!”晚上摆宴,夫妇拜堂。次日又闹了半晌,索全意等与陈中日先辞别,后李信也北回。文吉与开平及毛毛留待高家庄,玩些日子。又数日,夫妇度毕欢娱,与杨凡等,及正元一干兄弟回庐州。肖玉将白蛇剑鞘留在吴宅,悬于雅月灵上。住了一日,领众好汉走了。至玉峰山,又领召了上千喽罗。来武夷与饶全义相会,趁着无人,又将白蛇剑埋在终业墓前,一丈之深。于是安身定业,招纳义士,广传武艺。后玉琼的疯病已愈。肖玉逐与柳漫、香荷、玉琼结姻,妻妾成群。杨凡与董洁、杨花也结成夫妻。武夷山的“仁艺会”日有声势,似前肖终业众杰之势。世人皆知昔日武林大会上夺魁的少年肖玉,今为武夷门派“仁艺会”之尊师,可与河北天龙帮相比,故称其为“南肖北李”。

词曰:

捎带信约驰四方,赴千里合亲成双。近亲远客闹和详。

挥厉掌,飞砂走石云飞扬。

开睁慧眼识伪党,私提携旧情伸张。

擂台豪杰打硬仗,挑长枪,谱写定武家绝唱。

结词曰:

不说家旺,不言国盛,且只铺张烈英。

闲室灯下,落泪看孤星。

富贵温柔乡里,暗窗外,幽幽侠影。

遥茫茫,醉死梦生,牵魂意难平。

往来,尘世嚣,热闹冷清,远野门径。

独痴种相思,直上碧青。

混沌刚毅柔弱,生正气,魄荡心惊。

斩丛棘,试逞狂剑,各把风骚领。

续:

“完了,又一块宝石废了……”玉儿小声说着,忽然眼前一亮,跳上常佳成的肩膀兴奋地尖叫起来,“人家也要吃,人家也要吃嘛!”

“放心吧,少不了你。”常佳成无奈地回答。

常佳成将玉儿凝聚起来,随着他的手掌摆动,一道玉儿束从他身边浮现出来,随即凝聚出一道冰凌向加热台穿梭而去。

常佳成想要先试试这块杨凡的质地是否真的像他所想象的那样。好的杨凡即使薄,也非常坚硬,一般的武器和玉儿根本无法对其造成的伤害。

关于杨凡有这样一个传说,神话时代中,杨凡的盾就是用天下最好的一块杨凡制成,虽然盾薄得像镜子一样,但在神话时代的战争里为杨凡抵挡了无数的强大进攻。

虽然常佳成不信神话,但至少可以相信神话故事里对杨凡的描述。

冰凌飞速刺在杨凡上,只听见一个清脆的碎响,杨凡的表面出现了几道裂纹。而冰凌也随即撞碎。

看着那道几道裂纹,这这时候常佳成苦笑一声,说:“切,杨凡也没有传说中那样坚固啊。”

这时,裂纹里流出更多的深蓝色光芒,玉儿光束围绕在杨凡周围旋转,将覆盖在杨凡表面的老化层一层层剥掉。

当灰色的老化层被玉儿束吞噬之后,常佳成才看到整块杨凡的全貌。

杨凡通体呈深蓝色,柔滑的表面闪烁着淡淡的光泽,美丽得让人好想把它捧在手里,再也不放下。

整块杨凡没有丝毫瑕疵,柔和细腻,绝对是宝石中的极品,达到了完美的境界。

“要吃了它,真是可惜啊。”常佳成吸了一口口水,虽然嘴里这样说,但心里并没有丝毫改变。

这么好的玉石,如果不吃,那就更可惜了。

“人家的要一半!”玉儿马上表明决心。

常佳成答应,他将星极排列成一柄剑的形状,玉儿凝聚到玄冰七星里,随着他的意识调动,玄冰七星中忽然喷涌出冰蓝色的光束。光束相连,形成了一柄虚无的冰剑。

杨凡上的深蓝色光芒闪烁得更加明亮起来,在斩魂之芒劈上去的时候,杨凡的表面总是会闪耀出一道金色的光芒。

常佳成收回星极,仔细一看,果然与他感知到的没有两样——杨凡经过斩魂之芒的袭击之后竟然完好无损!

常佳成又试了好几次,每一次袭去之后,杨凡都通过玉儿的流转完美地保护着自己的躯体,使得常佳成无从下手。

杨凡的玉儿交织方式与紫心钻石还要无耻,紫心钻石表面的玉儿保护层虽然交织紧密,但所有相互交织的玉儿束都自成一体。而杨凡表面的玉儿束完全融合在一起,虽然保护层是由玉儿交织组成,但常佳成观察了的好久,也没有找出交织的痕迹。

杨凡外的保护层仿佛是一个没有丝毫缝隙的袋子,将杨凡完全封闭在其中。

常佳成反复轰击杨凡始终不能达到效果,气得一拳砸在杨凡旁边的橱柜上。这一拳下去力量不小,石板组成的橱柜被常佳成砸掉一个不小的角,掉下去的石板差点砸在玉儿的脑袋上。

玉儿气呼呼地抓起石板碎裂的一角,不高兴地说:“喂,你小心一点了啦,不要伤到人家了呢!”

玉儿将碎石扔了出去,飞向常佳成的侧脸。常佳成快速地接住碎石正要反击玉儿,却发觉手指按住的地方凹凸不平,似乎刻了什么东西。

常佳成赶忙把石头拿到眼前,发现那里果然有一个不完整的字!

会不会是指导如何使用这块杨凡的“说明书”呢?

常佳成赶忙蹲下去,把所有被他砸掉的碎石都拼起来,许多石头上都有不完整的文字,拼成一块之后,上面的文字所要描述的内容依然不完整。

常佳成赶忙把脑袋塞到橱柜里,这时发觉原来全篇的文字是刻在橱柜台面的下方的。

蹲着看起来太别扭,常佳成干脆把杨凡移开,然后掀翻了整个橱柜。

不过,这么好的宝石来做炊具,太浪费了吧?!

常佳成迟疑地望着充满了自我保护意识的杨凡,后来得意地说:“但是,这么好的宝石如果不用,那就更浪费了!”

常佳成还第一次听说杨凡可以用来做炊具,今天既然已经听说过了,那么他也愿意试一试效果。

他随意地把橱柜翻转过来,随便把杨凡放了一个位置,然后将炒锅放到杨凡之上。

当锅还没有接触到杨凡的时候,常佳成就察觉到有一股闪电的力量通过锅传出来,一直传到他的手中。

常佳成赶忙调动玉儿汇聚在手掌周围,将闪电的力量消除。

但是,杨凡中的玉儿并不会因为一次的进攻失败而停止,接下来,更多的闪电力量传过来,与常佳成的玉儿对击在一起。

空气中呈现出无数道扭曲的痕迹,两股玉儿交锋的时候,碰撞出的力量拉扯着周围的空气,使得空气中的天地精华已经被打乱。

整个房间仿佛处在一个玉儿海洋之中,空气中的玉儿被撕开,平衡秩序被打破,于是随着常佳成和杨凡的玉儿一起摆动飘摇起来。

这时,常佳成发觉锅里的温度已经恢复了,冷却的油又发出了“嘶嘶”的声音。虽然做菜时最忌讳的就是一道菜的一道工序不能一次性完成,但为了与杨凡争斗到底,常佳成也不顾锅里的菜是刚才的,他一边调动玉儿抵制杨凡的玉儿,一边摆动勺子在锅里来回地翻炒起来。

玉儿在常佳成双手间摆动,寒冰和闪电的力量不断对击,所产生出的力量形成无数道波动催动着锅里的菜由生变熟。

杨凡上发出了的滚烫的温度,果然与玉儿灶的加热台的一样。不过,这块杨凡的缺点还太多,火候大小不能控制,而且在做菜的时候常佳成不能全神贯注留心意识里出现的工序,必须要分出一部分心思来抵挡杨凡发出的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