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爷爷领着陶宽更回到家里,看着屋前的空地上空荡荡的,也估计陶宽妈做好了饭,在等着爷孙俩回家吃饭,屋里的亮度显然比外面空地上要昏暗很多,加上陶宽爷爷年龄偏大,想要看清楚就有些勉为其难了,陶宽爷爷放开了陶宽,自己走到厅堂的门口,扯过了椅子便坐了下来。坐下来的陶宽爷爷最常见的就是抄过放在门口的烟杆,吸几口解乏。陶宽看着陶宽爷爷在填烟丝,也就到厨房里拎来了火桶,这一连串的动作,让陶宽爷爷觉得很是温馨,自己累生累死不也就为了自己跟前有个端茶倒水的人吗,陶宽的做法不也就是自己想要的吗?想归想,但对于陶宽,陶宽爷爷还真不是太看得起,始终觉得陶磊更让陶宽爷爷心宽。也就在陶宽爷爷在吸第二口烟的时候,陶宽妈从厨房里出来了,首先是煤油灯,点亮的煤油灯瞬间就把厅堂里的黑暗给驱散了,陶家的煤油灯比起银井湾的其他人家来,可亮多了,看着亮堂堂的厅堂,陶宽爷爷觉得自己心情好多了,其中也有陶宽的乖巧。煤油灯照着厅堂,接着就是陶磊把碗筷拿了出来,陶磊拿的碗筷也只有自己的和陶宽爷爷的碗筷,至于陶宽爹的碗筷却基本上有着陶宽妈来拿。陶宽爹难得回来吃饭,基本上都是在主人家里吃了晚饭回来,可今天回来得有些早,是陶磊和家里的其他人所不习惯的。陶宽爷爷见陶磊把自己的碗筷都拿来了,也就吸好自己的烟,体力也得到了恢复,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后面的厨房里洗手,这才好开始吃饭。从厅堂到厨房里的过道上几乎都是亮着的,厨房里也没有陶宽妈的身影,陶宽爷爷就有些不习惯了,陶宽妈除了厨房,这么晚,到处黑不溜秋的也不可能有更多的事去做,况且就连给自己拎来了火桶的陶宽也没有看到,猜想着陶宽妈有可能去了猪栏里了,就想开口叫他们的时候,陶宽爷爷听到了脚步声,这脚步声很是嘈杂,可以肯定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陶宽爷爷听着脚步声知道家里有了其他人来了,但却也没有判断出谁来,不管是谁来,陶宽爷爷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洗好了手的陶宽爷爷朝着厅堂走去,到了厅堂便坐了下来,陶磊也就把陶宽爷爷的饭给盛好了,爷孙俩坐着却听到陶宽的说话声音:爹,我明天真的要和哥哥一起去隔壁村庄去读书吗?说完这些的陶宽,让陶宽爷爷听到了,也证实了家里来吃饭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自己的孩子——陶宽爹。陶宽爷爷觉得自己的孩子今天咋就没有做手艺呢。回到家里的陶宽爹趁着黄昏前亮光去了后屋的做篾匠活的房间,把那些急用的散活给人家做好来,免得让陶宽妈不好说话,有些活是陶宽妈接来的,也是人家急用的活,及时得做好让人家拿回去用,免得陶宽妈对不住口齿。坐下来的陶宽爷爷也觉得自己的桌子上加了二个菜,这二个菜也是中午所没有的,一个是炒腊肉,一个是蛋羹。陶宽爷爷也明白这二个菜是陶宽妈犒劳自己的孩子——陶宽爹。既然是做出来的,尤其是蛋羹更是不能过夜的,得在晚上就吃了去。看着这二个新加的菜,觉得自己的孩子确实比自己过得好,开心的同时也很庆幸,庆幸自己的孩子找了个心痛他的好儿媳。陶家的桌子有着固定的位子,各人都坐着自己的位置,陶宽爷爷更是如此,即便是陶宽爹没有在家,陶宽爷爷也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饭。陶宽爷爷并没有吃了几口饭,就看到陶宽爹和陶宽陶宽妈出来了,他们的身后自然少不了陶宽。陶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照着炒腊肉猛地下筷子去夹,而是吃着中午的剩菜,对于炒腊肉,陶磊并没有太多的兴趣。陶宽爷爷和陶磊在吃饭的时候,陶宽爹也来到了厅堂里,找着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陶宽爹的饭是有陶宽妈去盛的,只要坐那里就行。陶宽妈却拿了五个碗和五双筷子出来,看着陶宽爷爷和陶磊都吃了,也只有把所有的碗筷放好,也不再说话,直接去给陶宽爹盛饭去了。倒是陶宽站在陶宽妈的身后,陶宽妈把陶宽爹的饭盛好了便递给了身后的陶宽,由陶宽给陶宽爹端给陶宽爹吃,陶宽也极愿意做这样的事,陶宽是老二,没有陶磊那样的受宠,陶磊除了有陶宽爹和陶宽妈疼着,更有陶宽爷爷宠着,陶宽则不同:家里最疼自己的只有陶宽妈,除了陶宽妈就有陶宽爹的二分之一的爱,到了陶宽爷爷那里也只有三分之或者是更少才轮到陶宽了,陶宽从自己有些懂事起,就知道陶宽爷爷对于陶磊的偏爱,虽然有些嫉妒,但极为看得开,只要自己开心就好,自己不会去和陶磊挣宠的,即使去挣了,也未必能挣到,也许还有可能适得其反,让陶宽爷爷更看不起自己,自己只要有陶宽妈疼着就很开心了。陶宽把陶宽爹的饭端就过去,陶宽爹一手接过,并没有什么感谢的,而是理所应当的享受,在这个家里,陶宽爹是一家之主,是家里的顶梁柱,是整个家庭的所有的幸福的来源,至少目前这几年还是这样的,至于到了后来,篾匠会逐渐从整个社会里退出去,也是陶宽爹所没有想到的,当然了也是整个社会的潮流,不可避免的进步,这些都是后话。陶宽递给了陶宽爹的饭,又走到陶宽妈的身后,这次是陶宽妈给陶宽盛的饭,陶宽碗并不是碗,确切得说是一个竹筒做好的被叫做碗的竹器,由于被陶宽爹刮得有些薄,反而有些精致。陶宽端着自己特有的碗,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时候的陶宽比桌子略高些,坐着吃还是有些勉为其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