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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老菜头

欧阳雷与小婉坐的士回鹿鸣山庄,途中小婉轻声道:

“欧阳先生,有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没事,你就说吧,另外,朋友们都叫我三狼,你也可以这样叫。”

“那,欧……三狼,我想你帮我一个忙,我新买了部车子,但我才考了驾证不久,技术极糟糕,我想你帮开一段时间,好让车子过磨合期,可以吗?”

这女孩真是冰雪聪明,又善解人意。知道我没车子用很不方便,变个法儿借车子给我用。只不过这个好意显得有点太唐突了,毕竟两人这才是第二次见面,莫非……

“小婉,你真有心,我的技术也很一般,那敢乱动你的新车呀,我自已有车,只是这两天进厂子了。”欧阳雷婉言谢绝了小婉的“好意”。不过他想入住鹿鸣山庄如果没有汽车代步,当真是很麻烦。看来要尽快弄个驾驶证,再买部新车才行。

“噢,是这样子呀。”婉儿的计划落空,脸上一红。她知道欧阳雷既年少又有型,而且马上成为亿万富翁。这么一个钻石男摆在面前,如果不去努力争取,怎么对得起现代都市时尚女性“好货不多,万勿错过”的基本纳领。

来日方长,好好谋略,凭自己的美色与爱情经验,一定要将这颗钻石据为已有。小婉暗自下了决心。

车子很快到了鹿鸣山庄,这次马叔一家三口都在等候,马叔的老婆五十岁上下,面目和善,正扶着一个十七八岁,纤瘦无比,满脸病容的女孩。

马叔比起早上更加热情,看来是知道自己一家人不会被扫地出门。他介绍说这是他们的女儿马怜蓉,自幼体弱多病,她朝欧阳雷勉强一笑,娇弱的神色让欧阳雷心生怜意。

马叔说,主楼连副楼共四千六百多平米,其中第一层有一千八百多平米,整栋建筑有四十多个房间。里面所有东西都清点在册,用防尘布封好。

他们一家三口住在附楼的一套房子里。每周对主楼区清洁一次,因为人手关系,其它区域大概一个月清洁一次。

马叔带着欧阳雷与小婉走进主楼,逐层逐间房介绍。主楼的内部倒是十分干净整洁,各种陈设都有欧式的大气精巧美观,但明显没有人气,有股阴森森的味道。

马叔说这里还有地下室和酒窖,要不要去看看。欧阳雷说暂时不看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便一路浏览,一路与马叔聊起来。

“鹿鸣山庄地方那么大,外墙又残破不堪,会不会有些不法之徒趁机偷进来想赚些便宜呢?”欧阳雷问。

“小丘陵区隔着的就是岭南省军区某部的大院,再过去就是军事禁区,那边都铺了铁丝电网,有当兵的拿枪把守。有这么一个好邻居,借几个胆子给那些歹徒,他们都不敢来啦。”马叔笑着说。

“对了,花园区不是还有一户人家吗?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可以吗?”欧阳雷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现在应该可以了。那里住着一老一小,两个都是怪人,不喜欢和人沟通,一般要下午这个时候才出现。”马叔看看表说道。

于是马叔带着欧阳雷两人来到了花园区,

走来之时马叔告诉欧阳雷,这一老一小在他们一这搬来做看护时,已经在这里居住多年,两人都神秘古怪,不喜与外人接触,马叔这么些年也只是沟通过三五次。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称乎他们老的叫园丁大哥,少的叫小园丁。

欧阳雷笑说没有关系,自已最善于与人沟通了。转眼已到花园区,早上只是走马观花,欧阳雷这时候再细看,花园区的一堆堆花草树木,种栽得既得体美观,又隐含某种无法理解的规律。

远远就望见老园丁土布衣服,腰间的腰带上插着一杆黄澄澄的焊烟枪。正弯着腰,拿着一把锄刀修砍一堆花木,

“园丁大哥!园丁大哥!。”马叔远远大喊,那老园丁直起身子望过来,他身材瘦小,但腰杆如杆枪般挺拔,五官略显老态,一双眼睛眯着,直到看见欧阳雷,忽然睁大,露出凌人的威猛气势。

欧阳雷心中激动,抢前几步越过马叔走在前头,面对老园丁定定站着。

“小子,你终于来啦?”老园丁表情复杂地看着欧阳雷,嘴唇没有动,一个声音却在他心海处炸响:

“叫另外两个人先走开吧,我们好好聊聊。”

欧阳雷心头震动,这竟是绝顶武功“传音入脑”。他不急细想,便转身对马叔与小婉说:

“你们俩先离开一下吧,我与这位园丁大叔好好聊一下。小婉,要不你先回去,今天谢谢你了,我明天再却麻烦你。”

小婉心中奇怪,也不好多说什么,便点头答应,与马叔一起离开。

老园丁目无表情地走向那座小屋,欧阳雷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小屋门前的一块空地上,有一座石几和几张石櫈。老园丁一言不发坐在石櫈上,拿起烟枪,从一个小布包中拿出火石烟草,塞好点火,一吸一喷,一股醇香的烟味弥漫在四周。

“可是老菜头前辈?小子欧阳雷,师傅让我来求见你。”欧阳雷地站在一旁,恭敬地说,说完就要跪下见礼,突然一阵柔和的劲力止住了他的下跪。

“俗礼就免了,是的,我知道你,还是叫老菜头吧。你不是常常背后叫你师傅老不死吗?”老园丁脸上露出一丝捉狭的笑意说道。

欧阳雷脸色赫然,想不到师傅连这些八卦事都与眼前的老园丁说起,他们的关系必定十分深厚。他忽然有一种见到至亲长辈的感觉,心头埋藏多年的心中惨苦终于表露,低头悲声道:

“老菜头,师傅他再也不能理会我了,小子现在已经没有亲人。”

老菜头沉默好一会,一口口将烟枪抽得啪哒哒直响,喷出的烟好像散了一阵雾一样,他仰天长叹一声道:

“我知道,老白也走了,老家伙都没剩下几个了。沧海无量,人生苦短,老白走了也好,这辈子的苦难冤屈就留待历史去评判吧。”

他又瞧了瞧双眼泛红的欧阳雷说:

“孩子,你也算真命苦,摊上了这种世道,能捱过来也不容易。不过,你并非寻常人,受些磨砺,对你以后行事大有益处。你要强大起来,强大才是立足的根本。”他忽然将手上烟枪一敲石几,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欧阳雷正在心潮澎湃中,忽然感到几道细微的劲风袭来,他连忙身子向后一跃,几声细响,原来是几个小石块从远处射来,紧接着一道身影快如鬼魅向他直冲过来。

欧阳雷危机中施展起师门所传的八卦游仙步,身子腾挪起来,幻成数个虚影,与那道诡异的身影在团团烟雾中激斗起来。

欧阳雷的武功以快见长,但他发现那道身影竟然比他还要快捷两三分,于是他身形一凝站定,劲力布满全身,打算以硬碰硬。两人拳掌交加,呯呯嗙嗙硬碰了好几招。内力反震让两人各退好几步,对方的内劲竟丝毫不比他差。

那道身影闷哼一声,身形一展,竟围着欧阳雷转成了一道旋风,看来他是出绝招了。欧阳雷惊异对方的强大,不敢怠慢,“金龙圆满大法”神念运至极点,身上泛起淡淡的红光。这是那道旋风里三道人影同时向他出招,三个竟然都是实质,根本无法分辨。

欧阳雷轻喝一声,眼中红光大盛,博命的绝招就使出,这时一道庞大无匹的劲道忽然从中间将场中两人挡住。烟雾齐散,原来是老菜头手拿一杆烟枪横在场上的两人中间。

“不错不错,你的表现还算合格。老白教徒弟倒是还没有偷懒。”老菜头笑着对欧阳雷说:

“你们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徒儿小涯鹰。”欧阳雷喘息未定,打量站在对面的小涯鹰,他身材矮小,长得眉清目秀,样子像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小涯鹰对欧阳雷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他双手忽然上下作了几个手势。

“他幼时误吃了某种毒物,破坏了声带,所以说不出话。他是在用哑语说你的武功不错,跟他旗鼓相当,以后要多多和他比试。这孩子也苦,身体自从解开毒质后身体就不会再成长,今年十九岁了,还是保持十四五岁的样子。”老菜头爱怜又疼心地说。

欧阳雷听道后也涌起一种同病相怜的亲切感,原来这个小孩也是与自已有同样遭遇之人。他走上前握住小涯鹰的手,并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菜头清咳一声,脸上一肃,对欧阳雷正色说道:

“你在南都市的这两年,其实是你的考验期,你的表现勉强合格,你师门的五大戒律,都没有犯。还好你顺利通过了考验,如若不然,嘿嘿……”

“难道我这两年的行踪前辈竟然全部知道?是前辈亲自出手的吗?”欧阳雷心中惊骇,以自的功力,给人长期跟踪竟然毫无知觉,这想想都是很恐怖的事。

“这是你师傅要求的,知道十之七八吧。老夫可没有什么兴趣去看你那些采香弄花的勾档,是我徒儿去跟踪你的。”老菜头一脸的得色。

欧阳雷脸色一红,怪不得自从他到了这个城市,敏锐的第六感常常会感觉异样,但自已用神念探查,却又没有发现什么,原来自已的第六感真的很准确,只是自己无法查觉而已。

欧阳雷想到此处,不由得冷汗襟襟而下,对方要是想置他于死地,只怕十条命也早没有了。他不由好奇地望向那个小涯鹰,自已最为骄傲的身法已经相形见拙,难道这小孩子刚才还没有出全力!?

“你通过了考验期,有些东西可以给你了,你跟我来。”老菜头转身走向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