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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左右二使,魔幻笛音

祖巫后裔,雷祖强良,左右二使,白山黑水

——谒语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深夜来此?”勇师兄沉声向那女人问道。

那女子一身青衣劲装,用一块脸纱蒙住脸,并不说话,缓缓走到两人面前,对着师傅白老头的坟,盈盈下跪。

勇师兄与欧阳雷见她样子虔诚,脸色稍缓。

青衣蒙面女三磕头后,站了起来,很严肃地对两人说道:

“你们两人是白老头的弟子对吧,是那一位要进山?”

勇师兄与欧阳雷对望一眼,内心大骇,他们要进山这种最隐秘的事情,这个神秘女子都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勇师兄喝道:

“阁下藏头缩尾,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凭什么问我师门内幕!?”

青衣女子不动声色,缓缓拉下面纱。

勇师兄与欧阳雷身子一震,原来那青衣女子的面上,带着一个古怪的面具,面具发出淡青色的光芒,光芒照耀下竟一时间看不清她的五官,额间印有一个古怪的半人半兽图案,那个半人半兽虎头人身,足下踏着一只大青蛇,颈间围着一只大黄蛇,双手长满金毛,长而垂地,生有三眼,怒目圆睁,样貌狰狞威猛,栩栩如生,她像随时要扑出来一样。

那青衣青面具女子轻喝一声:

“祖巫后裔,雷祖强良。”

勇师兄与欧阳雷忽然间明白了,地图里留下的那四句谒语的前三句意思:

“祖巫后裔,雷祖强良,左右二使,白山黑水”

在上古传说里,盘古开天辟地后,他的元气化三清,成就神灵仙道,但一部份的精血化为在地上生存的十二祖巫,祖巫天生肉身强横无匹,为不死之身,能吞噬天地,操纵风水雷电,移山填海、改天换地,身具不可思议之能力。

但不知是何原因,在不知道多少万年之后,发生了毁天灭地的神魔道怪大战争,在战争中十二祖巫纷纷星坠。其中他们的血脉一直流传了下来。

那么按谒语上所说,师傅的族人就是十二祖巫中雷祖强良的后裔了。只是最后一句“白山黑水”,却不知是指何物。

“你是左使,还是右使?”欧阳雷明白之后,从怀中拿出地图,地图上附着柔软轻薄的一张淡黄色的皮,他拿出来戴上,赫然与青衣女子的面具一模一样,只有颜色不同。

“我是右使,你乃左使。”青衣女子看见欧阳雷也戴上面具,微微点点头,忽然欺身而上,幻成一道青光,攻向欧阳雷。

还好欧阳雷一直没有放下戒备,展开身形,两人在大小坟前激战起来。两的你来我往,均是快如闪电,劲若奔雷,战团渐渐扩大。勇师兄逐步后退,心想小师弟功夫突飞猛进,我现在都不一定能胜出,这个青衣女子看上去还游刃有余,世间能达到这个功力的女性寥寥无几,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何人。

激战中那女子忽然发力,连继几招将欧阳雷逼退几步,然后站定,轻声说道:

“你的功夫勉强能过关了,这只是第一关,下面还有两关。”

“那接下来要比试什么?”欧阳雷止住身形,额头已见汗,他惊讶于这个神秘青衣女子的强大,已经知道她的大概目的。

“看看你的精神力与神念怎样。麻烦那位师兄走到小屋处,用绵布塞住耳朵。”青衣女子微微一笑,她面具扯动之下这笑容略显怪异,她从背后拿出一支小翠玉笛,放在嘴边。

幽幽笛声响起,旷远清亮、宛转飘逸,犹如实质,又似展开无数图案,风景。

笛声响起后,欧阳雷突然发现自已竟是口不能言,身无法动,只有眼能视物,耳中听到的是这靡靡茫茫,慑人心魄的声音。他连忙运起“金龙圆满大法”中神念自守之法,顿时身子一轻,恢复行动。他马上盘膝而坐,将神念运满抵御这恐怖的笛声。

青衣女子眉头一皱,笛声渐渐转为激昴,化成奇异境界,欧阳雷只觉身处浩翰无边的大海中央,层层巨浪如山岳向他袭来,劈天盖地,无穷无尽。巨浪蕴涵着无匹的力量,要将他劈得粉身碎骨。欧阳雷知道这是个幻境,尽管身感同受,全身骨肉都有被撕裂的迹象,但他继续心神守一,渐渐进入小圆满状态,肉体的不适竟然让他心生畅快之感,直视滔天巨浪如平湖赏月。

青衣女子见笛曲再度无功,心中暗暗称奇。这个左使的确有过人之处,自已的“魔幻笛音”因为自身的奇特体质,天下极少人能抵挡得住,此子竟然能举重若轻,如果按比试的话,他已过关,但这时她生出了好胜之心,暗中咬牙继续发力,暗劲起处,笛声又变。

欧阳雷身子一轻,大洋巨浪消失不见,笛声清宁婉娴,如沐春风,让他身处另一空间。

欧阳雷眼前所见景色又有不同。这是一个无比广阔的空间,夜色清幽,祥云朵朵。数座青秀的山峰兀起,到处长满了奇树异草,朱果琼花。山峰下是无数连绵不断,华丽绝伦的宫殿。有的金碧辉煌,似全部黄金打造,有的晶莹剔透,整座是玉石建成。

一道清澈见底的小河将宫殿环绕,数座汉白玉雕成的小桥飞凌小河上空。几十名流光溢彩,耀如春华的宫妆仙女站在桥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似在招呼他入内。空中幽幽香气和仙气扑来,一切都让欧阳雷心神皆醉,神念松驰,明知是陷阱,但却不由自主,一步步移向那座天宫。

还好他走得几步后,上中下丹田中的金丹开始极速转动,一股股滚烫的热行直冲脑内,让他的神念一清,停止了脚步站立不动。

但笛声继续,更显绮丽腓昵,仙宫中出现一个绝美的身影,见那道人影,宫装云鬓,衣袂飘飘,袅袅婷婷,面目如画,混如仙女下凡。那种神彩美态,绝非语言笔墨所能形容。这位宫妆女子的容姿更似云中仙子,月里嫦娥。欧阳雷竟生出一种得见芳容,万事皆休,虽死无憾的感觉。

那云中仙女罗裳轻舞,美目流盼,似嗔似笑,衣袂纷飞中,白如玉般的肌肤时隐时现,体态撩人,竟似与欧阳雷心中时常想念的胡梅有几分相似。

欧阳雷得到丹田金丹的热气相助,已识破这个幻境,他此时轻松自如,好像在欣赏电影一般,他心想此女的笛声竟如此厉害,让人频生幻境,小喇叭,吹滴哒,我不显显厉害,真的以为我毫无还手之力了。于是便凝起一口气,运功轻喝道:

“好个‘仙女霓裳舞’,只是光跳不脱,还不如去看日本爱情动作片。”

这句话一出口,把青衣女子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顿时破去笛声。青衣女子见笛功再次失败,欧阳雷晃若无事,还出言调笑。她怒火中烧,已经不顾后果,使出了最强的绝技。

但见笛声再起,这一次如歌如泣,尽极凄婉,只见阴风阵阵,黑雾浓浓,鬼哭神号,寒气逼人。

欧阳雷刚刚有点小得意,这时脑中一痛,景色又变,生离死别,险愁困苦,种种魔障由心生出,他所经历看见的世间悲伤痛苦之事,成百上千倍地在脑海里重现,地狱十八层的种种经历苦难,一一出现,他时而嚎啕大哭,时而面如灰槁,时而悲痛欲绝。

欧阳铭感觉历历往事如潮,他外祖父外祖母的离去,他父亲的满身浴血被害……最后是他那无数次在梦中梦见的世间最美丽的母亲,面容槁枯,双目滴血,无声控诉,仿佛受尽了无穷苦难,急需他的安慰……一切恍若隔世,最后天绝地灭,黑暗虚空中只剩下自已血肉淋淋的孤身一人。

这时歌谣声又转细致,渐渐隐不可闻,但欧阳雷心中的伤痛悲奋郁闷却已被牵引,如山洪暴发,在如哭如泣的笛声中眼见就要坠入魔道。

就在这最紧要的关头,他的脑海松果腺忽然震动起来,内中的无边虚空里一只庞大无匹的金黄巨眼缓缓睁开,滴溜溜一转,欧阳雷只觉一切幻像顿时消失,此处还是月暗星稀,大小坟头,对面数米处一位青衣女子双手捧笛而立。

欧阳雷汗流浃背,只觉头晕脑闷,神经瘫软,虽然不明所以,但他也知道危险过去,暗道一声好险。

青衣女子功力不到,勉力使出的绝技,此时被欧阳雷在最后一刻破去,笛功反噬,口中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连退数步,差点萎靡在地,她哑声说:

“下面不用比试了,你过关了。”

“你,你没事吧。”欧阳雷见她口吐鲜血,倒是吓了一跳。

“我没事,调息一下就好,我们明天进山。”青衣女子勉强说,她在怀内拿出一枚丹药咽下,便坐地摆了个怪异的姿势,开始调息。

欧阳雷这时记起勇师兄还在,忙朝数十米外的小屋望去,勇师兄这时候勉强站了起来,取出塞进双耳的绵布,一付惊魂未定的样子说:

“这个女子,好生厉害!我在那么远,耳中还塞了布条,也差点抵挡不住,小师弟你是怎么过关的!”

欧阳雷回想起刚才,心中才觉后怕,这个神秘青衣女子的笛功也太厉害了,自已最后一刻是什么过关的?好像跟脑中的松果腺有莫大关系,只是自己神念却无法进入。他便苦笑道: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与练这个“金龙圆满大法”有关系吧。”

“小师弟,十二点已过,我要走了,你进山的事,要小心。”勇师兄关切地说。

“师兄,我送送你吧。”欧阳雷万分不舍地说。

欧阳雷送走勇师兄回到小龙揪后,那青衣女子已经调息清醒,欧阳雷摘下面具,伸出手友好地说:

“这位姑娘,我叫欧阳雷,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像我的朋友一样叫我三狼,你是……?”

“你叫我右使就可以了。”青衣女子没有伸手,淡淡地说。

欧阳雷生性洒脱,或者说是面皮奇厚,也没有不满之意,将手收回问道:

“那右使姑娘,对于我师傅族人的事情,我几乎一无所知,姑娘能不能详细说一说?”

那名右使姑娘仿佛在沉思什么,并没有回答欧阳雷这句话,她忽然用极怪异的语气对欧阳雷说:

“那个,欧阳雷,你是在修练“金龙圆满大法”吗?练到第几层了?”她的声音竟然微微有点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