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沉淀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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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巧来成书其实不然

看时,不是旁人,正是余清钟与文秀。两人正作闭月羞花之事,行不符周公之礼之举。我偷身在门口惊魂甫定只觉进退两难,老B再不济也是同窗,余清钟再可恶还是他们几人的熟识,我若当下喝破这狼狈场面,只怕一点转圜都没了。正想着里间暂歇了声,又听见余清钟说:“你先进去,我一会再进来。”文秀那边软作一团,只有气无力应着起身整理头发衣服,余清钟谄笑着又亲上去一口,两人又缠绵一阵,见势又要行一阵云雨。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怪道纪红卿不爱搭理余清钟,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现在应证了当日她的态度,细细想来,怕就是余清钟表里不一的小人之状被纪红卿冷眼看得分明的。暗叹这世间真是诡谲多变,各色人物纷纷。想来自己倒是钟情,身边也没有这等乱象,朋友之间都是清清白白,不似这龌龊男女。又惜哉纪红卿身边有这种人面兽心的豺狼,还说之前邀了缪白,这见异思迁逢场作戏的脸目亏得缪白有了子龙,不然指不定被怎么坑害了呢!想着想着心里更是生了厌恶,甩身气呼呼的走开。

刚进包间没多久文秀掂着湿毛巾也进来,给老B拭了脸。老B晕晕乎乎笑说:“还是自家媳妇儿体贴。”我闷声一边不想看文秀嘴脸,纪红卿正把着牌,见我闷闷不乐,问:“你也上头了?”我警觉过来,玩笑岔开,说话间余清钟也作醉状摇摇晃晃推门进来,口内还道:“哎呀,真是被你们灌多了。”我暗里白他一眼,纪红卿敲敲桌子问:“还来不来?”老B冷水敷了脸,嘴里叼着毛巾,扣桌面向余清钟示意,余清钟坐定笑道:“我还只怕你不行了呢?你倒虎我!”说完又向纪红卿身边挨了挨,旁人都不知情,独我清楚,现在越发恶心余清钟这两面三派惺惺作态之状,意欲让纪红卿离他远些,仔细别玷污了莲花。遂喊道:“这个游戏腻了,换一个吧。”老B还沉在这上头尽兴,问:“你还有别的好游戏?”我看老B嘴里叼的毛巾想到刚刚包间偷窥到的一幕,桌上也有块毛巾似这个,别是二手的蘸过腌臜处复给了老B,他当是白其实是绿!于是一把扯了老B嘴里毛巾撇在一边说:“你挂白旗了?”老B怨我磕着槽牙,说:“拿去拿去,留给你待会认输用。”余清钟插话问:“什么游戏?”我说:“石头剪刀布,选人选酒打阵营战。”老B听了又觉新鲜,问:“怎么个玩法?”我说:“先是两人猜拳比输赢,赢者定下多少酒,再猜输赢选人,阵营人数或多或少只凭运气,选定了挨个比试,直到一边输尽了罚酒。”纪红卿道:“这好。输了也不要一人独喝,人多的一方分摊的就多。”老B说:“细水长流孜孜不倦,甚好甚好。”余众问谁先来,我自告奋勇道:“我提起来我自然先,就和寿星吧。”猜出一把输了,余清钟先定了酒,再猜一把又输,我怕他选了纪红卿,抢声说:“寿星选人吧。只可惜在场独剩一名男同志要被你选了去了。”余清钟本欲选了纪红卿,没成想被我话先占了先机,别人不知道我自是明白,他若先选了纪红卿文秀心里必不是滋味,两人刚刚行了丑态还不能这么快负心抛了脸吧,他自己不好发作只得先挑了老B挣个干净名声。老B见自己被余清钟选了,只以为自己是优秀的战斗力,笑眯眯坐过去,再猜一把我赢下来,先作为难状,说:“我倒想挑文秀,倒怕分了他们两口子的家,后面万一你赢了倒落得他们阖家团圆。纪红卿就吃吃苦受受罪,来我这边运气差的一方吧。”余清钟见纪红卿被我择了,心里恨的牙痒痒,纪红卿撑着沙发掂着脚靠到我这边坐好,再出一把输了文秀。结局是三打二。余清钟说:“投降嘛喝一半好了,咱们重新来过。”我还未表态纪红卿说:“怎么就见的一定是我们输。”老B挤近桌前,说:“比便比,我做第一个。”我拢了五粒骰子说清楚比试规则,摇开扣拢叫一声:“三个五。”老B掀开半盏瞄一眼示意叠加一个,我再叠加,老B喊开,亮出只有一个五,我潇洒掀开两家合计够数,先下一城。纪红卿连连鼓掌示威:“现在你们投降可算不得只喝一半了。”老B道:“二打二才算开始,有本事你家一人赢遍了我们再说。”纪红卿问:“真是一家独胜了,可怎么说?”余清钟说:“一挑三,自然是罚双倍。”纪红卿道声好,转身给我鼓气,我正有此意想要出气,问:“下把谁来?”余清钟抢了要上,文秀拦了说:“你压轴,让我试试手。”我问:“玩什么?怎么玩?”文秀道:“我不惯其他的,就还是依前把的吧。”我道声好摇匀落定,输者先叫。文秀说:“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遂喊出三个五。我见老B仰身靠在沙发背揉眼睛,余清钟凑头近她侧面睃眼,倒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气出一声:“三个一!”也不等文秀思考,余清钟掀了骰盅叫开!说:“这边没有,你有三个?”我不紧不慢说:“下一家!”接着掀开三个一来。余清钟只道认栽,换他亲上。纪红卿打趣老B:“酒比油贵,可仔细倒好了。”两者纷纷摇定,余清钟定神思忖片刻,说:“那就三个一吧。”我露一个不屑,作叠加手势,余清钟以为奸计得逞,寻声便开,高兴道:“我是一个都没有,我还不信你有四个?”我推纪红卿说:“刚刚谁说?一挑三可是双倍。”纪红卿替我开了骰盅,余清钟顿时偃旗息鼓下去,老B上来又是讨饶又是叫苦,余清钟便道:“喝便喝了,人多力量大的。”纪红卿倒了双倍酒入内,文秀端一杯递给老B,说:“都是你嘴里惹出来的祸!”老B叫屈:“怎么是我?老余说出来的双倍。”文秀道:“那还不是你嘴快,话说在前头了。”老B无奈接杯就饮,文秀也喝了一杯,余酒余清钟喝了大半,文秀喝完又来抢,分倒入自己杯中,说:“我们家的不行了,我替了吧。”我心里讽刺:到底和哪个算作一家?老B道:“还是我媳妇儿疼人。”余清钟喝罢笑道:“怎么能说男人不行呢。”老B还没反应,文秀先微微红了脸,纪红卿也不曾留心此话,我这边心知肚明只任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打情骂俏不管。再行一轮,我选酒两扎摆上,一边选到老B同纪红卿,三人坐定看他俩为难,余清钟道:“你还说让人家团圆,现在倒生生拆散了人家。”我知他一心只盯着纪红卿,放在之前倒也无所谓,如今我撞破了他和文秀的苟且之事,哪肯再让他半分半厘。说:“我倒想选了文秀来,偏偏最后一把被你赢了去,可见你俩是在劫难逃了。”文秀道:“现如今你们是人多势众,我们也说不过的,只求手下留情吧。”老B隔岸道:“放心媳妇儿,你们输了就叫寿星喝,我看他像才开始。”我闻言接道:“就是就是,本来就没喝多少,又跑了半天厕所,即使醉了也该醒了酒了。”文秀听见不再多言,余清钟说:“这把我先来,通杀你们。”老B与纪红卿同推我上去让我先去煞煞对家的威风,老B道:“亲兄弟明算账,酒场还无父子。不要念我和文秀是两家子,尽情摆平他们。”听得文秀更是来了气,余清钟倒乐得泛笑,我实在气不过他这副嘴脸,作为朋友,不义!行此苟且之事,不仁!这不仁不义的货今晚一定要灌他个死。问清游戏玩法,规则如何,摇了骰子落定。旁边老B秉气息声静待战况,须臾之间我便射余清钟于马下,余清钟说:“怪哉了!我连着失手。”老B只笑他是流年不利,我心里嘲讽他是恶有恶报。拿住文秀自然不在话下,三两下便败退去。老B笑说:“刚刚谁喊的通杀,现了眼喽。”推过扎壶,复道:“喝完这扎还有一扎。”我暗笑:真是应了够他们喝一壶的话了。余清钟也不好强声发作,理都由他先前说定了的,况且在纪红卿面前还要装一装大义凛然,不能被我这个他封的“情敌”小觑了。端扎便饮,狼吞一番喝到半扎漾了半晌再也喝不下去。老B笑对文秀说:“今晚不用担心扛我回去了,我扛你。”文秀哼一声不睬,小口小口呷饮,我说:“不怕的,文秀海量,即使喝多了,也不用你照顾的。”老B笑夸:“我媳妇儿自没的多说。”我一阵苦笑赔过去,纪红卿见我从先前进来到现在有些一反常态,心里也暗暗生了疑,当着众人面又不好问,只待散场后再作计议。

喝着喝着已是凌晨,纪红卿连连叫了几个哈欠,坦言道:“不行不行,太晚了,困得要睁不开眼。”余清钟兴浓不依,说:“老严说了,他不倒谁都不能走的。”我说:“你瞧瞧他,看他倒没倒。”余清钟拿眼看老B,老B已经酣了半天没动弹,话说出去又没了旁的借口再作留,文秀碍于老B在场,不能明着醋余清钟对纪红卿的殷勤好感,巴不得拆散了他俩。这边送回去这个包袱,只怕那边再会了情郎。我分析余清钟对文秀八成是逢场作戏泻泻火而已,主意还是全打在纪红卿身上,只不过我现在对他所做之事都已了然于心,不像刚接触时还尚有一丝好感存留。眼下也不想再待,遂附和纪红卿说:“确实天也不早了,明天我还有事,必须要走了,不如你们继续,我先告辞。”余清钟知道我一走再留不住纪红卿在,便灰了心,忸怩散场。包间桌面此时已是一片狼藉,众人稍作缓歇便相伴了起身出门。独文秀挺着身子拉沤在沙发里不肯松手的老B,我也近身劝其早点回家,改天再聚。那边纪红卿抵着门等我,余清钟对面而视,我两边都不放心,拉起老B在文秀搀扶下下楼拦了车,直关上车门嘱咐司机两句,车便拐弯没了尾灯光。驻足片刻回身示意纪红卿同走,纪红卿摆脱余清钟走开,我上去搀了手臂也不搭余清钟的腔,留他在身后咬牙切齿做足了给他瞧。我自思到:穿这么多你也不感觉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