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有仁侠与道义。
“好歹毒的计策!难道你想杀光我们不成?”景飒不看山上冲天火光,只牢牢看住百里邪。
见他们并没有如自己所料般逃命,百里邪微眯起眼,可脸上却挂着笑容:“若不想葬身于此,就拿出玉佩来交换吧,而解药我会给你。”
景飒神情森冷阴沉,微眯的黑眼隐隐闪着一抹怒芒,从没有人敢当面威胁他,若换做以前,他绝对会让对方立即见不了明天的太阳,可现在,他不是一个人来,他的兄弟们都是有家室之人,他们不能出事。
猛地,一阵强烈的揪蓄扯痛他的心脏,高大的身影晃了晃,他一手捂胸,一手将剑插在地上,稳住身体,急遽冒出的冷汗沿着他额际一颗颗淌落。
“景,你怎么了?”赫连漠退到他身旁,见到他不对劲,低声问。
“我没事。”他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但仍未逃过一直留意他的百里邪,却见百里邪噙着微笑,盯着他渐渐泛黑的唇,“三天的解药功效已过,你体内的毒已在发作了,若不想受椎心之苦,就拿玉佩来换吧。”
赫连漠强稳住紊乱焦急的心绪,看着他发黑的唇色,提议道:“景,给他吧,没有什么能比生命重要。”
景飒望向站在百里邪身旁的人儿,只可惜,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向他看上一眼。
这一刻,他的心五味杂陈,而沈君傲的话却在脑里响起。
可玉佩若落在那个人的手上,海儿就回不去救她母亲了,她潜伏在江湖那么久,就是要找回玉石,回去救她母亲。
萧魑看出景飒在犹豫,他立即冷哼道:“你以为凭这区区炸药,就能让我们葬身于此吗?”
百里邪轻轻一笑,“炸药或者不能让你们葬身于此,但若要残君死于此,就易如反掌,他的毒若再三个时辰不吃解药,他一生的功夫就废了,十二个时辰后,你们就等着给他买副好棺材吧。”
闻言,景飒眸子幽暗,语气却无比坚决。“若想让我们轻易屈服,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百里邪冷冷地扫过他们,最后视线落在景飒苍白的脸孔上,讥唇出言:“呵呵,诸位可能不清楚,炸药可能炸不死你们,但是炸出的烟雾却是有毒,越是运气发功,中毒就越快。”
“其实你根本没有打算给解药我们,是吗?今天你的目的只是要我们葬身于此?”楚汨咬牙道。
“哈哈,那要多谢残君了,若没有他,我岂能让你们全聚集在这里……”
听到这里,萧魑再已无法再忍耐,额头青筋剧烈跳动,都是极怒的征兆。
“还跟他啰嗦什么,既然他们在这里,这些炸药不可能炸过来。”话落,萧魑双掌往前一推,劲风疾起,往百里邪击去。
百里邪带着海儿闪开,脸上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我劝你们赶紧将玉佩留下,现在离开这里还来得及,否则……”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徒然停下来,瞪大双眼,不敢置地慢慢转过头,望着身后的人儿,“你……”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被百里邪护在身后的海儿,面无表情地退后两步,她手上握着一柄薄如蝉翼的柳叶刀,刀身上还滴着鲜血。
“没错,正是你心里所想的,我的意识恢复了,你不该伤害他!”海儿冷冷说道,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息,教人不敢轻视。
百里邪面容一变,“你以为剌我一刀,你们就能安全离开我这里吗?再说,你应该很清楚,他身上的毒是无药可解,而你身上的血已不能再为他治病了,若没有我,他一样会死,除非你打算牺牲自己。”
“能不能离开这里,不是你说了就算。”海儿扬起一抹冷笑,“你在用我血之前,没有打探清楚吗?尾龙骨处是你的死穴,只要伤到这里,伤口不但不会自愈合,而且还会流干你身体一滴血,若以现在流量来说,你大概只能支持到半个时辰。”
闻言,百里邪立即点住尾龙骨两边的穴道,但鲜血仍止不住地涌出来。“你不是中了我的慑魂法吗?”他的法术不可能有误,到目前为止,被他用慑魂法对付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恢复回记忆。
“是中了,但在我和你交换条件的那时候,早已猜到你会用慑魂术对付我,所以在你施法前,我早你一步将记忆封锁住,半年后它会自动恢复。”
“你不是想找回你娘吗?她被囚禁在黑族里,只有我才能带你回去,之前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回去吗?”
“不!我娘根本不在黑族,是你为了得到我的信任和合作,才故意误导我。”若不是她闯进天冥宫的地下室,她会被百里邪一直蒙在鼓里,傻傻的被他利用。当然,她早就知道百里邪并不是什么好人,更早知道他就是主导景阳山庄事件的幕后人。只因为她一直找不到证据,所以继续和他保持合作关系,等待时机再反击。
所以,在她被欧阳修一起拉下悬崖,被突然出现的百里邪由空中接住,安然落地时,她立刻想到自己身上带着的玉石,以百里邪的聪明,他肯定已知道自己身上有玉石了,因此,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她由怀里悄悄掏一块玉佩掉到岩石边,希望景飒他们下来搜寻她时,能发现这块玉佩。
楚汨是她救的,当时百里邪想杀了他,但被她阻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百里邪救人是要有条件的,他要她身上的血为交换。她明白,就算她不答应,他一样有办法拿到她的血,所以,她答应了他,怕他会反悔,坚持要楚汨身上的伤痊愈了,全开始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