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云开见岳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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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篇 万山之棋

架空历史,请勿上升到史实。

很久以前,在人们还敢为自己和家人合法权利挺身而出的日子里,曾在大陆上游走着一支家喻户晓的部队。

他们汇三国(晋国,齐国,豫国)之军之精锐,立新政,除藩国,引起了中土众国顽固旧派势力的深深畏惧

这股强大的革新力量,迫使诸侯藩王之间本不可能出现的联盟,在这样的强势威压下形成了势不可挡的反击力量。

因此,联军遭到了强大势力的反击,可就算将领一一接连战死不屈,装备精良,士兵临敌无一退缩,奈何根基不稳,圣上不聪,最终难逃被围剿的悲痛命运,当时,不知多少推崇新政和向往大好局面的学者因为这支军队的消亡而痛心疾首。

他们的名字,叫做复荣军;其中郑氏(晋国)、岳氏(豫国)的灵堂,就此消逝。

但是,他们和帝国造成的动荡局势,可不会就此结束,随之而来的,便是造成了风起云涌之变幻,高深莫测之棋局;执棋者迷在其中,观棋者无从言语,一时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王朝也因此遭受厄运,中土国土之上曾光辉一时的华旦帝国因为和复荣军的血战而被夺走了镇压诸侯的护身符,几乎就是在复荣被灭的同时,华旦帝国陨灭,皇帝被杀,无数诸侯藩镇一一独立称王。

同时西有图安,北有游狐,东有海上的东和,也都对中土之地虎视眈眈,在他们的围攻之下,中土海上和陆上的版图失去了总共三分之一。

同时,强大的益璠国吞并了复荣联军中苟延残喘的齐国,林堦国也成功把周边小国都纳入己囊,完成了一统南方的壮举。赤司也在西肃国力衰微的时候夺走了西肃的国土,享有着整个西域连接着游狐和图安联合体的贸易。

由宗派衍生出的云岳国实力也突飞猛进,国君是很少见的女性君主,此人既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但心中老谋深算阴狠毒辣却完全无法与她美丽的容貌相搭,作为宗派的宗主,武功高强,晋国的国主郑俊就是被此人所杀。

之后,帝国陨落四年之后,中土逐渐四家独大,西北有赤司、中有云岳、南有林堦、东有益璠,虽然四国之间摩擦不断,但是遇到外国强敌,还是会团结一致,以致主要泯灭了游狐吞并赤司国之心。

终于,华旦造成的战乱被平息,虽然不似之前那般强盛,但是中土依旧是整片大陆,最具有生机活力之地,不论图安、游狐还是东和的人民,都对这物资充盈、繁荣富强的中土心往神驰,把这里当作人间天堂。

在人们眼里,新兴的赤司是万福祥瑞之地,因为哪怕遭受如此大的打击还是这么生机勃勃,人民越战越勇,西北民风淳朴好战,国力兴盛。

只可惜,这里不接纳亡魂,一却偏偏迎来了一个背负着郑氏全族名誉的亡魂。

在一个似乎人力无法触及的地方,正坐着一个掌棋人。那里,万道金光最早撒向地面,云雾缭绕,像一只银蛇在天上盘绕,时不时映射出七彩斑斓孔雀尾毛般的霞光,轻抚着每一个在世间被囚禁的灵魂,而上天却也最早把寒霜降临在此处。

掌棋人看着纵横交错的棋局,不禁唉声叹气,白色的狐裘被一阵阵冰冷的寒风吹起,山上之寒,使得他感觉自己是披上了一层雪衣。

他抬起那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因为寒冷双手颤抖着又落下一枚黑子,看着这勾心斗角的局势,眉间忽然紧皱起来。

“白砚,为何紧皱眉头?”一位和他年龄相仿的白衣青年同样穿着雪白的棉衣走上前,看着这变化莫测的局面。“硕大的万山唯你一人可以使用这祖师流传下来的八方卦演棋,也就只你一人能推演出赤司即将发生的大事和留给我们的机会,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掌棋人疑惑地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大哥,可有最新的密报?”

“并没有。”

“那这颗黑子,是从哪里来的?之前无论多少次演算都不曾看到,唯有这次...”掌棋人轻轻抚摸着刚下的那颗黑子,“而且似乎不是刚刚这局出现的。”

白砚左手抚棋,右手轻扶着下巴,闭上眼睛,许久不再开口言语。

“白砚?”白墨看着沉默安静下来的白砚,忍不住提问道:“究竟是什么诡异的事情?”

细细端着黑子握住一会之后,白砚缓缓睁开了那双清澈但又深邃的明眸,似乎有些得意地笑道,“他自认为是个亡魂,是去复仇的。”说毕,修长的手指夹起一颗白字,从万丈悬崖上扔了下去。“也许,我们帮他一些忙,帮他找到自己真正的价值,就可以为我们所用,他会成为这一局我将死赤司的重要一环。”

刚说完,白砚便剧烈地咳嗽起来,白墨扶着他的二弟,万山的少主,缓缓走下这高处不胜寒之处。

黑沉沉的夜,仿佛是无边浓墨被无心地打翻,掩盖了月色的皎白,遮盖了繁星的微烁。树叶不时发出几声沙沙地叹息,展开着自己的怀抱,迎着秋风退去自己一身华丽的秋装。就像某些人一样,不得不在共同命运的节点退出舞台,迎来自己长眠的深冬。

原本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因为突然刮起的狂风,便使得不时有人咒骂着这诡异多变的天气,开始收摊回家,一时间万人空巷,躲避着降临不到自己头上的灾害。每个人着手注意自己手中的事,对旁人不管也不顾,毕竟在这种时候,还是多照顾照顾自己的生意比较好。

男孩钻在平荣城太守府的角落里,这里没有那般诡异狂风的呼啸,只有墙外墙内树木微微的叹息。

点了盏燃灯,正收集着金黄色的叶片,可能是想要做成精美的书签。只可惜这都是些残枝败叶,看着这些枯叶朽木,小男孩不由得发出几声叹息,抬头凝望着深色的天空——从来不曾这般漆黑。

此情此景,男孩发出一丝叹息。“人间惆怅莫过此,春去秋来难为谁?”

“春生者繁华,秋荣者零悴,天地革而四时成。”一位青衣蓑笠蒙面之客拍了拍男孩的后背,“不论你如何叹息,逝去的就是逝去的。”

“这位先生,你是?”男孩行了个礼,毕恭毕敬地问道,“为何会出现在我家府邸里?不曾听说过父亲有宾客到访。”

男孩突然眼眸一紧,看见了郑卓缓缓拔出的东和武士刀,刚才那梧桐树上也落下两名身穿夜行服的黑衣人,背上背着骇人的直短刀,锐利的双眸像尖锥一样通过灯光扎进男孩的心中。

郑卓对着身后的黑衣忍者(在当时,忍者被人们称为“志能便”,这里方便理解,全文用作忍者。)点了点头,“(东和语)明泽,月咏,你们二人先通知其他人,可以准备起来了,这里我来处理。”

二人微微一鞠躬,便又消失在了黑色的牢笼中,和黑夜重新融为一体。

“孩子,秋不是终止。”郑卓缓缓拔出整把武士刀,原本朴素的装饰并无法遮盖住锋芒的锐利,波纹印在清澈的刀面上,像极了修罗的皱纹正在用他的半边面孔耀武扬威,散发着令人生畏的的杀气。

男孩往后退去,却发现背后原本用来守护府邸的围墙现在却成为了断送他性命的死路,他想喊叫,但是词语卡在喉咙里,变貌失色地迎接着自己的死亡。

“但是,我不会像你父亲吴淄颖一样,我不会去掐灭春天的希望之火。”郑卓用刀把狠狠敲在了男孩的脖子上,“还请你,先睡一会。”

随着男孩的昏去,郑卓轻轻把他放在了梧桐树下,回身看着自己为这乌黑的天空增添上的血红色。

府内杀身震天,护卫奋起反抗,可是只是留下一路又一路的尸体。郑卓无视这地狱般的场景,只是坚定地向前走,因为他知道,他要找的那个人,就在那里等着他。

三名高大的重甲卫兵守在门前,像铜墙铁壁一样阻挡着郑卓的去路,但是下一秒,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屋檐上落下的忍者从背后抹了喉咙,沉重地倒在了地上。

一步一步踏进内府,郑卓才停下脚步。一位身形匀称,面目精干,穿着赤司红色官府的男子缓缓把头转了过来。二人四目相视,久久没有开口,直到郑卓缓缓靠近,吴淄颖才拔出自己的佩剑。

“你是郑卓还是郑月。”吴淄颖也冷冷地说道。

“这个问题,你可以下去问他。”郑卓将整个人推出去,一击“千叶斩”接“千叶龙闪”,携持着些许内力外放,飞速向吴淄颖砍去。

“我是不如你。”吴淄颖吃力地接下他的招数,此时一招便已经伤痕累累,“但我死前,你能不能保证不伤害我的家人。”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懂!但是...”

“你当然明白,如果你不明白懂,就不会当初不放过岳家一猫一狗,非要赶尽杀绝。”郑卓平息着自己的怒气,“这笔债,你一个人还不了。”

又只过几个回合之后,吴淄颖便倒在了地上,嘴上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你说你是正人正派,我是奸邪逆派,你现在所做之事,难道就不觉得可笑吗?”

“我何时说过我是正人正派了?”郑卓擦去刀上的鲜血,缓缓半蹲下来,“我只是一个有债必还的屠夫。”说着,拔出助差,划开了吴淄颖的喉咙。

随着吴淄颖的咽气,郑卓才缓缓起身,他轻轻地说道:“我虽屠贪道,但我不会伤天之正道,你的家人没事,放心去吧,袁一凡马上就会来陪你。”随后头也没回地走出内府。

“你要知道,不只是我要杀你,如果等到影卫动手了,你的家人才会和你一样走上绝境。”

院内到处都是被忍者暗杀的府兵尸体,院内火光冲天,一名身着华丽但是显露出张皇失措的妇人失了魂似地四处跑着,抓住每个死人的尸体拼命摇晃,似乎是想要把他们摇醒一般,两个丫鬟怎么拉都拉不住。

不一会,那妇人便抓住郑卓的双肩,此番惊慌的模样似乎不是在逃避什么,而是在寻找着什么。

“大人...放过我们家夫人吧!”两个丫鬟似乎同时跪在郑卓面前,语气中苦苦恳求道。

郑卓并没有搭理二人,只是缓缓把头转向这位含辛茹苦的母亲。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郑卓淡淡地问道。

“你见到佳儿了吗?我的佳儿?”

“他在后院的梧桐树下。”

等门外的官兵好不容易冲破门闩闯进院内之时,已经四处不见刺客的影子。

沉闷的乌云再也沉不住气了,下起了****,浇灭了太守府内的熊熊烈火,却平息不了所去之人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