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寻芒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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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犹忆堂前光景 (一)落日孤烟

大家面面相觑了一整天,这时候反而是那些久处边关的将士比较看得开。

赫将军说:“风沙一起,奇怪的事就多。你们东面水多,不也有‘鬼浪’吗,我们这戈壁里头,有时也有鬼一般的风沙。”

机长笑着说:“是啊。但还是太诡异了。不能掉以轻心啊,我们要加紧操练和防护,加强守备能力。”副将、参军等都点头称是,大家本来被高澜复又归顺的消息高兴的差点冲昏了头脑,但现在这个巨大的爆燃事件,让所有人发热的脑子重归平静。八郡还有那么多外族士兵,也还有各种流民、外国人,边境条件又很艰苦,怎容得丝毫懈怠呢?

机长说:“我早年习得一套操练之术,不如和几位将军一起参研参研。现在士兵很多都是新来的,不如乘着最近议和,有时间就操练操练吧。”

众人都道机长像个教官,都很同意,于其在这里瞎猜、恐惧,不如每日勤练武艺、阵法,为了战场上少流血,平时多流流汗。

元冲也暗自赞同,看来这个机长在军事方面极有才能。事实上,机长只是把他过去学到的操练技能,依样画葫芦的在这里推广。他好像又找回了年轻时候在部队热血激昂的岁月,特别有干劲。

这一来,那些边关将士无不钦佩,尤其是新加入的士兵,有些人一点拳脚功夫都不会。为了抵御敌人,正愁无人领导,在郭将军病危之际,居然来了这么一群人,既救了郭将军的命,又把队伍重新带起来,大家都觉得生存不再那么无望,对将来继续驻守边关也更增强了信心。

但是小张时时反复的回忆那天的情形,这绝不是喝醉酒产生的幻觉。那天明明是下了场雨之后才发现异样的。小张不相信什么灵异,那一定是雨水与什么东西起了反应。

石头里的金属物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冒烟了,这很像是置换反应产生的气体。对了,机长不是想来找硝石么?说不定就是硝石、硫磺等物引起了爆炸。可是,之前的声音又如何解释呢?

磁针!他又想找小伍那个有指南针的表,而小伍因为这玩意儿太惹眼已经藏起来了。还好大营里有一个微型司南——这是一个特别小巧的指南针,军中很多将领都有,只是有些更加精巧。清风明月背着来九泉的是一个大型的罗盘,作用都是类似的。

机长知道他一个人出去说不定又会产生搞科研的劲头,就叫小伍和他在一起。果然,他想去找盘风崮,小伍说那就一起去。

于是,小张背着从清风、明月的罗盘。他们一起在戈壁上徘徊,寻找这凭空消失的地方。

但无论是小伍他们找来的司南,还是清风明月的大罗盘,都很正常,没有出现特别异样的指针偏转。要是有卫星定位就好了,小伍说他们开飞机靠的就是定位系统或者导航系统。

小张忽然灵光一现:“这地方,不就是我们C国经常发射卫星的地点吗?”

是啊,小伍也想到了。但是这里又没有卫星。他们乱找了一气,毫无所获,只得回去。

任何的烟,在戈壁荒滩都显得特别显著。一连几天,只要看到烟雾,小张就要去看,找了铲子,一碰到怀疑的地方就开始挖,但仍然找不到任何爆炸物质的踪影。

后来的日子里,机长带着混元派的师兄弟们,组成了一个小编组的行伍,开始按照现代的方法进行素质训练。俯卧撑、铁人三项,训练核心肌群什么的,逐渐让原来看上去挺弱的道士们也逐渐强壮起来,道士们也自有一套强身健体的吐纳功夫,双方还互相切磋、互相学习。

商务人士们被元冲安排各处送信、采集基本的军需物资。元冲专门上书给鎏莠,据实表述了这里发生的事件,尤其是巨石忽然间的消失。

这时候鎏莠却听说,高澜汇集了其他一些部族的普通百姓,在水土流失不太严重的地方进行军垦,开荒种树、改善沙化土地,向朝廷要求赐予一些含有微量元素的肥料,并计划改良之后种植春小麦。

鎏莠觉得高澜是不是疯了,这个一直在考虑自己的官位有没有提升、原来的部族生活又特别困顿的剽悍蛮族首领,居然也想搞种地,这难道是想要续存实力、搞更大的割据?!

当他读到元冲的信,就明白了,主要是盘风崮好像“显灵”一般,出现了令人恐惧的战马厮杀声,还出现了祖先文字的神奇石刻。而且后来,这一切居然又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从所有在场者的体验来看,应该不是海市蜃楼。那么,这些东西到底是为什么消失的呢?

他去皇家藏书阁“师水阁”搜索了半日,后来又遇到太史令尹囷。尹太史是活字典,他听说了这个地方,就记起早在武帝以前,九泉就有掉落过陨石一般的闪耀物体,由于没有彗星一样的扫尾,很多人认为应该是陨石。但荒漠是巨大的,没有记载具体的掉落点。尹太史又去师水阁翻了半日竹简,也没有找到了图。

尹太史又去查看盘风崮这处地址,这上面却没有记载,难不成是飞来的山峰吗?当元冲收到鎏莠的回复后,专门转告小张,高澜的人开始改善水土,寻炸适合种植小麦的地方。小张很高兴。

有时候,对同一件事情,各人会从自己的角度曲解释原因,并且会认为这都是自己的功劳。

比如小张现在就觉得高澜能组织人去种地,全是因为听了自己从古代农书和吴博士的研究中得出的土地改良论;而元冲觉得,高澜被吓退是因为他作法,吸引了盘山崮的神仙之气,沙石都作鬼哭狼嚎状、摩崖石刻主动现身;而机长则认为,如果没有郭煦将军在这里拖住了叛军那么久,他们都没有机会等到与高澜正面相对的一天。

所以,很多事情的发生,即便有着各自的原因,在各人的认知中,也都只愿意相信自己所能认知的那部分。

此外,元冲还告诉小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就是皇家藏书阁中对于陨石的掉落只有大略的位置,并没有提出明确的地点记录,可能因为戈壁荒漠太大,没有人能确定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