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神界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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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动心

殇甚至是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像狗一样爬回魔宫的。

被秦川刺伤身体多处部位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了。尤其在雨的浇灌下,伤口多次裂开,说不痛,那是假的。

可是这些都抵不过他对那个女子的担心以及脑海中时时刻刻一闪而过她为了他挡剑而倒在他怀里的那个场面,怎么也忘不掉。。。。。。

想想自己和她已经见了三次面,每一次,他都会抱着她娇小的身躯,或他受伤,或她受伤。尤其是一想到她被那些混蛋、所有伤害她的混蛋伤害,他的心口第一次感觉到的,不是冰冷,而是剧烈的疼痛。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用伤口的疼痛来麻痹心口的疼痛,因为那种感觉,的确不好受。

他不知道这在旁人看来算不算得上是自虐,真的是的话,他也不会在乎。

后来,大概是含尸亲手帮他包扎的伤口,她八成是猜到了原因:“是不是,有人想取你性命?”

原来,这在含尸看来,并不是件多奇怪的事。她在包扎完他的伤口,为他整理墨色长发时问出来的。

殇并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眉间露出一股殇:“是又如何?这些年来,想置我于死地的还少吗?或仙族、或巫族、或魔族、或血族。。。或。。。我们魔宫。。。。。。我这条贱命,本就不值几个钱,他们要,拿去便是了。只要我为父王留个后,其他,难道还有用的到我的地方?”

原来他是知道的,自打出生以来,因为他无才无能又偏偏是魔君唯一的儿子,有多少人是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他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道?

那双接触的都是死人的手在听到殇这样的语气后毫无疑问是愣了一下,含尸多年来面无表情却不失端庄的秀颜上掠过的是一抹不知深浅的哀伤,是为这个作为她丈夫的男人流露出的。

“何必这么说?但凡你能不去想那些,也未必会活的这般累。”她终究是不能了解他的,婚后他们一共就没见过几次面,婚前也是能避之则避之。

对于他受的那些伤,她又能知道多少?他不比她坚强,尽管他是一个男人,但是,哪里会那么容易呢?要是能早一日摆脱这种对他而言如囚禁般的煎熬,他哪会像现在一样?

不去想。。。呵呵,嘴上说说倒是容易,十九年来,他多少次不是这么强迫自己?自己被折磨的像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正是被那些不该去想的,不能去想的,却硬要去想的所赐吗?

“你懂吗?”难以否定的,是他对自己的自嘲以及对她自以为是关心自己的讽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会领她的情。

“。。。。。。”她却只是哑然,待他拿开她放在他肩上已经为他理好墨色长发的手,自己也从长椅上站起:“你已经有了身子,眼下要做的,只是好好保护它。至于我,这已经是我最后能为魔族做的一件事情,这个地方,不适合我停留。”

“你要走?”并不是十分惊讶,含尸没有绕到他面前,只是直直地站在他的身后盯着他的背影。

若隐若现的有些酸楚,或许是。。。舍不得他。

他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本来就是他毫不眷恋的一个女人。

“你。。。是不是为了小译?”大概在周围很多人的眼里看来,殇和他的师妹,多多少少是有情的。

在过去的十九年中,他都没说要走,即便是忍受多少人的白眼,他都从没说过要走。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却在心里默默忍受了一切的不公平。可是今天他却突然说他不适合待在魔宫,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除了泪兮,含尸也实在找不到别的什么理由了。也只有那个在他眼里看来算是纯洁的女孩,才有可能温暖的了殇一直被现实的残酷给冰封住的心吧。

眸仁中却有一道温和的流光滑过,他,的确,有可能会为了一个女子。

“不是她。”殇本来也不打算瞒她,依然是背对着她把另一个女子的名字说出,“是另一个人。。。也许。。。若不是她,死的那个人就是我了。十九年,多少人要取我的性命,不管是在身边的,还是不在身边的。大概也只有她,只有她愿意用性命。。。来为我挡剑。。。尽管她的说辞只是为了那条之前欠我的命。她叫血薇,鲜血的血,蔷薇的薇。。。。。。”

他的声音很平淡,真的很平淡,只是内心却早已不平静,眸仁中那条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一片死气沉沉了十九年的河,还是头一次泛起微微波光,那是血薇用火把亮起的微光,一点一点照亮了他的心。

“她叫血薇,鲜血的血,蔷薇的薇。。。。。。”他第一次用这么温和的声音念着女孩子的名字,温和的,让他陌生。

头一次发现,好美的名字,比他无意中听见任何女孩子的名字都要好听呢!

他想,这个女孩子的名字,会就此刻在他的心上,再也抹不去。

“血薇。。。”含尸念着这名字觉得甚是熟悉,踌躇了一会儿的功夫,便很快就想起来了,“仙族公主。。。冷夜血薇?”身为左相之女,如今又成为王子妃,含尸从小接受的就是不一般的教育,对各位族内和族外的上层人物,自然是有几分知道的。冷夜血薇,那个对外传言是仙王和仙王后的唯一的小女儿,在仙宫中很是得宠,深受仙王、仙王后的喜爱,在民间交的许多朋友,深得民心。

只是还是家里头的人一直都怀疑血薇并非仙王后所出,因为既没有出生前听说过仙王后怀有身孕,也没有哪一天从仙堡中的出消息仙王后生出一女。只是血薇公主一个月大时办了满月酒罢了。

“就是他。。。”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洞境,还有怜香殿,我救过她两回,她也救了我两回。原本说,我和她之间两清了。”

“但是,你放不下她?”知道他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含尸没有任何表情的一张脸自以为是可以隐去那一丝心底的苦涩,她只是想不到,她所认识的自以为没有心的男人,其实,别任何人都容易动心不是?

两次命债,两次还清,却再也做不到真的两清了。

殇没有否认,等于说是默认了。自己的丈夫在婚后承认他对另一个女子动心,那是一种如何的心情,她并不能够真的体会到。她以为自己所谓的苦涩、所谓的酸楚,不过是她这个骄傲的女人不容许被别人伤害的自尊心罢了。

她不会认为,也不会相信,自己的丈夫对别人动心她会有多难过,尽管。。。尽管。。。当她问出“你放不下她”的同时,还是挺难受的。

“我知道了,随你吧。”他的事,她不想管,也根本管不了,只有自始至终都坚持着不在乎、无所谓的态度。

本来就是,彼此之间唯一的一层关系,不过是表面上做的好看,他和她,都一样,就是魔族的牺牲品。

他还是离开,含尸只能任由他的背影从自己的瞳孔中一点一点消失。

她早该知道从她披上嫁衣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只会是一个牺牲品,也许更早,不管她是否真的愿意。无疑是和泪兮一样,忽略了自己的感受,忽略掉自己应有的痛苦。但是她比泪兮坚强,夏氏家族,从不溺宠女儿,由其是她,夏氏的二小姐,很小的时候受到的就是不一般的教育,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或是她牙牙学语之时,或是她呱呱坠地之时,或是。。。母亲怀着她之时。。。

十九年,不是白活的,从她第一次见到那泪兮之前,很多问题就已经看开了。‖

那如同地牢一般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死气沉沉,怎么也不会料到眼前发生的事情成为现实的倔强公主冷夜血薇会用这种手段对待自己,枯霖气的直咬牙,却始终一个字都吐不出,眼睛几乎像两把锋利的刀子能够搓碎人的心窝,眼前的女子确实很淡定,施法的同时淡定的让人感到可怕。

“你,这是在赌,还是在拼?”咬牙切齿的不甘心,是啊,眼看就要得到的记忆一下子被硬生生封住气的枯霖恨不得抽她几巴掌,才能用来平定自己愤怒而不甘的心,最终却是狠狠的瞪着她。

以她冷夜血薇的修行,仙术和鬼术顶多才到五层。谁都不会想到,这样的她,竟大胆的将体内的仙术和从未正常发挥过的鬼术相结合,那是仙族人从未尝试过的,也是魔族人从未尝试过的。她这么拼命,只为死死封住自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