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归来的男人们,一个个面目狰狞,从头到脚都看起来血淋淋的,连一匹匹战马都湿漉漉的,艾慕黛望着这些强壮可怕的男人,都发不出声音。
“科迪和吞拿他们在后面,立刻到。”麦克白一见母亲担忧的神情,立刻叫道。
“有人受伤吗?”艾慕黛身后的湿发加兰骑士高声问道。
“没有,这里能骑马的人,都不算受伤,那些受伤的,都在下面跟着奈落赶路呢。”一名玫瑰蛮族的首领用昔日城的口语答道。
艾慕黛知道湿发加兰骑士是想帮她问吞拿怎么样,但是她现在不敢问了。
希贝尔焦急的辨认着浓密夜色里不断涌现的影子,夜晚的风越来越冷,从白银谷穿过,带着呼呼声,而周围幸存的武士们发出各种声音,嘈杂声和谩骂声都有。
当她从微弱的星光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群骑士的簇拥下出现,慢慢接近,从险峻的山坡向上急驰的时候,她的眼睁圆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她几乎不能呼吸,她害怕自己错了,那身影像是她父亲欧文男爵,她曾经一度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亲人。
当那队急驰的队伍绕过一个岩石和一丛灌木,希贝尔确定了,她张开双臂,从篝火旁飞一样扑上去,大叫着,“父亲!父亲!”
骑马的果然是欧文男爵,他拉住坐骑,旁边已经有骑士抢先跳下战马,帮助他爬下坐骑,他抱住了扑上来的希贝尔。父女俩抱在一起。
仍然站在篝火旁的艾慕黛颤抖般的重复着,“吞拿呢?为什么没有看见吞拿?”
“吞拿少爷呢?”骑士塞尔瓦里安长脊高声问道。
“我哥哥吞拿呢?”麦克白也问道。
从山坡的下面,欧文男爵他们立足的下方不远处,有几名士兵抬着一个人,旁边跟着两名牵马的男人,其中一名十分醒目,是高斯岛骑士克洛狄乌斯,另一个,不断在低头和伤者说话的,正是吞拿席可法。
希贝尔听见那令她脸红心跳男人的声音,她放开了父亲,朝那声音走去,开始脚步缓慢,越来越快。
“瓦雷利亚,坚持住,坚持住,我亲爱的瓦雷利亚。”吞拿说道。
“吞拿,我不会有事的,克洛狄乌斯说我被龙纹祝福了,我能挺过来的。”瓦雷利亚虚弱地答道。
“瓦雷利亚,原谅我,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我一想到她要失去唯一依靠的亲人,我就像发疯了一样,原谅我。”吞拿难过地哽咽道。
“吞拿,你果然……果然……是高卢大人的儿子,你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哈哈……咳……咳……当年,你母亲艾慕黛也是……”瓦雷利亚笑着说着,猛然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