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同不擅长安慰人,也不怎么会表达关心,虽然心里着急,但脸上还是没什么波澜。赵子明哭诉了半天见任同似乎不为所动,有些气急又状似心虚,恼怒地说:“你要是不信我,何必来这惺惺作态?”
任同只当他是因为被冤枉又没人相信他而感到悲愤,便没有多计较,微微皱眉安抚了赵子明几句。他上午请了半天假,下午还有手术,便没有多做停留就往医院赶。
刚在办公室坐下,水都没来得及喝,任同又被通知有个临时会议,于是让来通知的同事先过去,他则匆忙换上白大褂后一个人往会议室去。
“任医生。”
走到三楼楼梯口时任同被人叫住了,回头发现是他的一个病人。这病人之前昏迷了好几个月,上上个月初苏醒后一直在住院观察。不过说来也奇怪,从她醒来到现在也有将近两个月了,这病人的脸色始终白里泛青,身体状况也时好时坏,有时甚至会突然停止呼吸,所以才一直不敢放她出院。
任同对她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因为她很巧合的就是齐小异在沉潜山帮助过的那个不知道自己处于离魂状态的年轻女人,任同之前还借她的苏醒给齐小异打过电话。
年轻的女病人喊了任同一声后就不再说话,垂着头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另一边沈可心正在向齐小异和叶相宜展示她寒假出去散心旅游时的照片,放到一系列在一片瓦蓝色的湖边的照片时,出现了一个齐小异觉得十分眼熟的人。
“这个是谁啊?”齐小异指着照片上的年轻女人问道。
“这个啊。”沈可心将电脑转向自己看了一眼,“这是我在旅游团里遇到的姐姐,她也是出来散心的。她之前和男友去旅游的时候出了意外,男友当场死亡,她也昏迷了好久。唉,也是个可怜人。”
齐小异听她这么一说就想起来了,照片上的年轻女人不就是她在沉潜山遇到的生魂吗?难怪觉得眼熟。
齐小异将这事和沈可心两人说了,她们也表示真是太巧了。
“还有更巧的呢,她之前住院的时候还是任同的病人来着。”
叶相宜瞪大了眼睛,连连感叹。沈可心却皱起了眉头,“不对啊,这姐姐说她是B市人,她昏迷期间也是呆在B市的医院。任同不是在S市工作吗?怎么会是他的病人?”
齐小异闻言也迷糊了,在去流相山的前一天晚上任同明明打电话给她说过这件事,难道是她记岔了?如果不是,任同为什么会有这样错误的认识?
“有什么事吗?”任同停下迈下楼梯的脚步,转过身,耐心地等待病人的回应。
年轻的女病人低头往前靠近了一步,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站在楼梯口的任同。她缓缓抬起头,嘴角咧得极大,露出一种僵硬诡异的笑容,整个眼睛只剩下了眼白,一眨不眨地看着任同,同时猛地伸手一推。
齐小异在发现她之前帮助的年轻女人并非任同的病人后,整个下午都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总觉得十分不安。她在看到任同的来电时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刚想问他这件事,却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