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同看了眼将头偏过去看窗外的齐小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亲眼见过的东西我都不相信。”沉默了半晌,任同开口辩解,但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苍白无力,却不知为何又补充到,“我没有不信你。”
他确实觉得齐小异在骗人,她这个年纪说小不小,但说大却也没有到成熟的地步,想要显示自己与众不同,说些大话引起旁人的注意也很正常,但他也不觉得有必要把话说太明白,一是他们没有熟到这个地步,二则再过两年她自然会意识到现在的行为有多幼稚。
齐小异微微侧目看了看任同的表情,在窗外掠过的路灯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沉,鼻梁与下巴的弧度在坚毅中掺杂着些许冷酷,非常英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对她的信任。
也是,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一定要相信她的话?他们不过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已。
到齐小异家的时候将近十点半,一个高壮的身影正在冷风中跺脚,原来是齐爸爸在接到齐晓电话后,算好时间下楼来迎接女儿。
齐小异估计如果任可的事解决得顺利,这可能就是她和任同最后一次见面,便也不吝惜笑容,下车后笑的格外灿烂地向他道谢加道别。
齐爸爸也向任同道完谢,父女俩就一前一后跑回了楼里。
“女儿,今天是什么案子啊?”齐爸爸是推理小说爱好者,常说当年如果没学做厨子,现在他就是当代福尔摩斯,所以对齐小异能参与到案件调查中十分开心。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来接我啊,我还不如案情重要,真是太受打击了。”
齐小异噘嘴表示不满,齐爸爸赶紧哄了两句。其实她也知道爸爸是关心她才会大晚上跑下来,只不过这次在案子上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果然齐爸爸听齐小异一说这次婴灵的事就表现得兴趣缺缺,只是感慨了几句诸如世风日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之类的话,末了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那个婴灵是在害人呢?说不定它是在救人呢?不过它妈这种人换了我也不会放过的。”
“呸呸呸,哪有说自己是婴灵的。”
“本来就是嘛,哎对了刚才那个小伙子是谁啊?看上去人还挺正派的,就是对你来说年纪大了点,和晓晓的年纪倒是正合适。”
“爸,晓晓姐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我就是说说嘛。”
齐小异对齐爸爸抓不住重点的本事一直十分钦佩,话题跑偏得有如脱缰的野马狂奔不回头。
第二天一早齐小异就上网浏览前一天有关车祸的消息,昨晚S市发生了好几起交通事故,其中比较严重的有两起,一起发生在那家商场附近,是一名年轻女性开的轿车与一辆大货车相撞,女司机当场死亡,货车司机轻伤,另一起就是本市飞车党在高速公路上飙车时出现事故导致三人死亡,两人重伤。
飞车党出事故齐小异并不意外,但是另一起事故却让她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却又抓不住脑中灵光一现的头绪,说不清为什么这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