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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灰暗心情

“没呀,她在房间里睡觉呢。”

“那我怎么按门铃没有人回应?”他皱眉:“季家的人睡觉真死,小偷来了都不会知道。”

“你看不惯?”我道:“那你来申请做我家门房呀,如果你小子再能干些,连汤姐的活一起包了岂不是更好。”

“络络,别胡说八道。”他正色:“今天晚上那人不适合你,听我一句,离他远点吧。”

“关你什么事呀!”一提枫,我的心里就堵得慌,嘴里还要犟:“他怎么不适合我了?这叫含蓄你懂不懂?就你这个模样,你懂含蓄成熟是什么吗?”

“好,我不懂。”他生气:“别不把人话当人话,络络,平时你怎么玩都不要紧,这件事上,你一定得听我的,那人比你大七岁呢,你了解他吗?知道他想要什么吗?你说他不肯亲你,嘿,我说他根本不喜欢你!”

“住嘴!”这一记正抵中我要害,我‘啾’地一记从床上跳起来,泼口大骂:“夏平,你竟敢这么说!我操你!”

他‘蹦’地一声站起来,叉腰俯视我:“靠!你有这个本事?你来呀!”

我不敢,这句话是跟萧瑟学的,平时一嗓子吼出来,不知道有多威风厉害,可遇到真正不怕的人我也没办法。

“你现在真是太不像话了!”他马上火焰三尺高涨:“你平时跟什么人混呀,这种粗话也敢说了,络络,这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平时听你切呀靠呀虽然不顺耳倒也算了,没想到你居然连这种字眼也敢往外吐!”

他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真正脸红脖子粗,我吓得顿时没了声儿,半天,才小声咕滴一句:“人家说错了嘛,至于这么生气么。”

“还有你这个男朋友。”他可算来了劲儿了:“整整比你大七岁呀,你才刚进大学就惹上这种事,竟然交起了男朋友,不行,这事我得告诉你爸爸。”

“什么,这可不行。”我一听这话便知道要坏事:“夏平,我当你是哥们才把这事告诉你的,要是你敢到我爸爸面前去打小报告,我这一辈子都恨死你!”

“哼。”他瞪着我,想必也在考虑这件事的后果,一时拿不定主意。

“求求你了。”见他似乎有些犹豫,我软下口气,求他:“夏平哥哥,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不骂你了,你别告诉我爸爸。”肚子里一迭声的骂:“臭小子,这笔帐以后慢慢跟你算。”

“出了什么事?”身后突然有人大惊小怪地一路叫过来,汤姐终于醒了,她乍乍唬唬地尖声闯进房间,看到夏平,更是大惊:“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络络,他对你做了什么?”

夏平脸上顿时涨得通红,不知是羞还是怒,他张张嘴,跺跺脚,还是决定走了。

剩下我花了好大的劲才把汤姐劝慰下来,用各种方式诱使她相信夏平并不是专门来强奸我的。

“果真没有什么事?”她倒是惊魂未了,不住在我身上乱摸:“络络呀,小时候一起玩不要紧,现在你长大了,不能再和他这么没规没矩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让男人半夜里到房间里来呢?”

我不住说:“是,是,是。”又虚心地点头:“好,好,好。”她才答应不把这事告诉爸爸,好不容易把她劝出去,临出门时,她仍半信半疑地回看我一眼,这下是完了,我想,果然是清白不保。怪不得古代人说孤男寡女不得同呆一室呢,幸亏现在有高科技的机器能证明,放古代的话,我还不得立马打包嫁给夏平呀。

一夜无话,第二天通红着眼去上课。

在学校门口,我遇到夏平,他的精神也很不好,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嗨。”我主动和他打招呼,又问:“昨天晚上没人给你开门,你是怎么进来的呀?”

“爬阳台!”他恶声恶气:“你小时候也不爬过我家的阳台,这一招还是跟你学的呢。”

“倒也是。”我赔笑:“你看这多好呀,又让你学会新本事了,以后找女朋友说不定用得着。”

“少来。”他沉声喝我:“先上课吧,中午吃饭时我再和你说。”

中午时,我差点在食堂的餐桌上睡着,好几次嚼着咽着脸就往饭碗里渐渐陷下去,夏平拎着脖子把我从碗里揪出来。

“你们都坐到隔壁的桌上去。”他对那帮兄弟说:“我有话要同她说。”

“哟,是想说悄悄话吧。”兄弟们不乐意:“我们也要听,什么话这么见不得人呀?”

“滚一边去。”夏平板起脸来,不怒自威,别看他平时白白净净的斯文相,瞪起眼来还真像这么回事。

兄弟们相互看一眼,又给了我个好自为之的眼色,退到隔壁看热闹去了。

“你干什么呀?”我有些不耐烦:“昨天晚上还没说够么?夏平,你小子太罗嗦了。”

“络络。”他看着我,眼神奇怪:“你真那么喜欢那个人?”

“是呀。”提到枫,我立刻兴奋起来,也不打哈欠了,捧着饭碗满脸幸福:“你看他长得多英俊,而且话也不多,我最讨厌男人莫名其妙一大堆废话。”

“哼。”夏平立刻多心,白了我一眼:“你了解他么?他住在哪里?工作职务又是什么?家里有什么人?他有什么兴趣爱好?”

“烦死了,查户口呢。”我丢下碗发脾气,心里有些累,又有些心虚,真的,我并不知道他的工作地址与家庭地址,他总是说在一家公司做销售经理,又说住得离我的学校不远,我们的约会一直在雅客吧,除了那里和吃饭的地方,其他地方根本不去。偶尔我问起他的工作,他总是疲倦地笑:“上了一整天的班了,能不能这个时候让我休息一下?”

可这种发泄式的逃避躲不过夏平,我们毕竟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他怀疑地瞪我:“你真不知道?络络,你这是在谈什么恋爱呀?”

我低头看着碗,里面的鱼香肉丝渐渐花糊成一团,半天,我说:“我不知道。”

心里莫名地泛起股烦躁,一边说,一边奋力一挥,碗甩了出去,碰撞在地上‘咣咣’地打转,里面的食物洒了一地。

“唉,别吵架呀。”兄弟们冲上来:“有话好好说。”

“我不吃了。”我乘机赌气站起来,直接回了教室。

一个下午我什么也听不进去,新任职的教现代汉语的老师操着浓重的外地口音,他说:“偷人(拖轮)你们知道吧?很难的咧!以后你们做这件四(事)时记住千万要当心,要慢慢地偷(拖),小心地偷(拖),最好在晚上伦(人)少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偷(拖)。”

同学们狂笑手舞足蹈,纷纷从椅上翻到地上,唯有我笔挺地坐着,目不斜视,面色凝重。

因此,他对我印象大好,不住点头称赞:“这个团(同)学叫什么名字?听得很愣(认)真,很好很好。”

于是我莫名其妙跃身成为现代汉语的课代表。事后,我想,爱情大概就如同错觉,越是误解了真相也许就越容易快乐。

我真是烦透了,说不出的灰败心情,一下课,马上打电话给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