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凡特,你要干什么?”赫尔德的声音像炸弹一样在它心头猛地一撞,只见赫尔德右手虚空一挥,一颗亮金色的光球眨眼间就狠狠打在了沙凡特大大的屁股上。她嗔怒到:“退下!”
沙凡特哀号一声,明智地在赫尔德没有第二下打来的时候退到了角落里,很是可怜地耷拉着脑袋,后脚在地上划着圈圈。
赫尔德正在气头上,它解释只会更糟,不过幸好它一声哀嚎倒是惊醒了梦中人。绮里沙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眨着眼睛把泪水挤掉,然后就看见赫尔德大步朝她走来,沙凡特蹲在角落里很是哀怨地望着她。
只一眼,她就明白了大概。赶忙向赫尔德解释起来,还刻意避过了沙凡特揪掉她头发的事,说着说着便又哽咽了,“师傅,我就这样消失了……爸爸妈妈怎么办?特别是我妈,经常画着画着稿子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爸又是个搞起研究来连老婆都能忘记的人……我……”
就算和家人有着不小的摩擦,可她是如此如此地爱着他们……
绮里沙猛地吸了一口气,“今天……还是我是十八岁的生日,我的成人日……可就连听到爸妈的一声祝福都成了奢求……”
赫尔德揽臂将绮里沙抱住,安静地听完了她的倾诉,无声地抱慰着。
赫尔德轻叹了口气,绮里沙的经历跟她的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但她还是止不住的心疼,不是因为绮里沙是她的徒弟,而是因为那种惺惺相惜的深感同受。
“沙沙,不论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我都很感谢这阴差阳错的缘分。你拥有精灵的血统,会活的很久很久,伯乐溪谷的一草一木就是一个世界。当你发现前后左右都没有路时,命运一定是鼓励你向上飞。”
绮里沙紧紧攒住她的衣服,竟感到说不出的温暖。她摇了摇小脑袋,“没有用的,我的本体早就毁得连渣都不剩。就算让我再去死一次也不可能回到他们身边了,就算真的有所谓的机会……”她苦笑着咬住下唇,“我能等可他们等不起啊……”
“这就难说了。”赫尔德抬眼望了望满目琳琅的书架,忽然笑的绝代风华,“或许,他们等的也就几十天而已……”
绮里沙的呼吸瞬间一窒,继而小心翼翼地问道:“有……希望?”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赫尔德站起身,蓝眸朝褐色的古木书架扫去,目光所落的一本硬皮书立即脱离书架朝她飞去,然后悬浮在半空中自动展了开来。
只简单扫了几眼,赫尔德就对一脸紧张和期待的绮里沙道:“两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一听到坏消息三个字,绮里沙的右眉就一跳,心下发紧。
赫尔德眯起眼睛,竖起纤长地食指道,“首先要告诉你,常态异界的时间流逝比魔变异界慢至少一百二十倍,当然,身处异界中的你是感觉不到的,这毕竟是空间的比较。”
绮里沙仰着脸望着赫尔德,双目茫然。
赫尔德只好又解释道:“这么说吧,时间是受空间状态影响的,目前的异界类别只有三种,分别是常态、平行和魔变。常态异界过一天,魔变这里要过至少三百多天,所以……你的亲人一定等得起。”
“你的意思是,我在这儿过一年地球才只过一天?”绮里沙不笨,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你就这么确定我之前生活的空间属于常态异界……万一不是呢……”绮里沙执地问道。
这关系到她一辈子的牵挂,若没有万分之万肯定的答案,她就无法放心。
赫尔德失笑,轻轻弹了弹绮里沙光洁的额头,“你忘了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的,你与魔变世界格格不入的元素气场。笨丫头,如果我连这个都不能确定,我还要这个第二魔法师徒的称号做什么。”
绮里沙瘫坐在软菌石上,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高兴得太早了,就算两界的时差再长,你不努力又有什么用?我告诉你这个,只是希望你明白,你努力的时间还很充足,不然照样见不到你的家人。”赫尔德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她目光绵长地望着西面的洞壁,仿佛看到了未知的西方大陆。
“师傅……”绮里沙轻轻唤了一声,“那另一半希望是什么?”
“是你的实力和运气。”赫尔德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而这一切,师傅我都帮不了你什么。沙沙,阿拉德是个用实力说话的地方,当你强到无人能及,那些文明和法律就成了浮云。所以,你必须学会残忍,谁挡了你的路你就杀谁,不然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躲在角落的沙凡特听得头直点,而绮里沙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所以,我要告诉你的另一个好消息就是你全部的希望了。”赫尔德的目光再次朝西方望去,“那个人,他可以帮你再见你父母一面。他非常的强大,强到可以靠精神力随意穿越任何一个虚空异界。而他本人最擅长的就是托梦秘书,能让你轻而易举地进入你父母的梦境。”
“那个男人叫卡斯科里,曾经欠过我一个人情。只要告诉他你是我的徒弟,他便会帮你。”赫尔德看向绮里沙,忽然苦笑道:“但前提是,你能找到他的话。卡斯科里已经消失整整两万年了,我肯定他不在阿拉德大陆。”
绮里沙脸色惨白,“那我如何找得到一个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赫尔德拍了拍绮里沙的头,“这不就是坏消息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卡斯科里去了阿拉德的平行世界,或者其他秘境。那些地方是使徒去不了的,所以我帮不了你……而且我也只是猜测他去了那些地方,至于在不在就看你的运气了。沙沙,这其中的不定因素实在太多了,卡斯科里已经去世了也难说……你……”
“我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见到爸妈的机会,不就是找一个人么,就算让我找到世界的尽头,沧海桑田……我也在所不惜!师傅……”绮里沙望着赫尔德,目光坚定中带着点点激动,“我要变强,请让我……变强。”
这种信念在绮里沙心中掀起了风暴。
本来,她只想在赫尔德的庇护下好好过完这一辈子,不再追求些什么。
魔法斗气?她压根不感兴趣。
地位金钱?她还没有去追求那的耐心。
成为至尊强者,像那些小说写的一样纵横异界?拜托,这对她一介女流来说有什么意义。
可现在,绮里沙想要变强的心在赫尔德的一番话中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要变强!
翻遍宇宙也要找到那个叫卡斯科里的男人。
要拼尽一切守护自己所有的牵挂。
然后……回家!!
她从来都只信仰一句话,与其成事在天不如人定胜天!
赫尔德静静地望着绮里沙,她明白,现在的绮里沙已经有了无与伦比的斗志,她的心灵也在慢慢蜕变着。
忽然,赫尔德的一句话打破这份平静。
“今天,是阿拉德大陆历一二五八年,八月三日。沙沙,请务必铭记你今天的话,今后它会是你度过无数坎坷和困难的信念。而我,第二使徒‘泪目’赫尔德,正式收你为徒。”说着,她摘下戴在她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递到绮里沙面前,“它叫灵犀之心,将是我传承于你的拜师礼物。”
角落里的沙凡特顿时两眼冒金光,绮里沙都能听到它咽口水的声音了。
绮里沙也不推辞,直接把灵犀之戒框在了自己的小指头上。下一秒,戒指微微一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直至与绮里沙的拇指相合。
听到绮里沙的惊呼,赫尔德微微一笑,“这枚灵犀之心是全世界唯一一枚成长型尾戒,会随着佩戴者实力的增强而增强。并且,它也同时具备储物道具的功能,空间大小同样随佩戴者的实力增长所扩大,但只局限于死物。至于它的具体功效,我会在你了解基础魔法之后告诉你。”
“谢谢师傅~”绮里沙盘腿坐着,欣赏着纯银色双截扣样式的灵犀之戒。
绮里沙满足的样子让赫尔德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可还不到三秒钟,就见绮里沙扬起了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