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找她的?”绮里沙咳了一声化解自己的郁闷,指了指倒在灌木丛旁边的少女。
苏一怔,立刻爬起来冲到少女身边,蜜色的胴体一晃而过。绮里沙的嘴角禁不住抽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裸奔?
赫德尔还坐在原地抱着它心爱的巴雷特哀嚎,刚才绮里沙那一脚枪也摔在了地上差点把它心脏给吓出来。
“赛丽亚?醒醒……”苏轻轻摇着少女的手臂,见她依然紧闭着双眼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苏赶忙掉头从不远处找到自己几乎被分尸殆尽的衣物,夜风搅着树叶从耳旁擦过,她的鸡皮疙瘩止不住往外冒。
匆匆把衣物往腋下一围,勉强盖住臀部,苏慌慌张张扶起少女的手臂将她背在背上,这才转身对上有些瞠目结舌的绮里沙,“刚才抱歉了,天太黑我把你当成哥布林了,不过谢谢你救了赛丽亚。”
我把你当成哥布林了……
要不要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啊!?绮里沙欲哭无泪,她看了一眼还倒在地上一副黛玉葬花模样的赫德尔,一挥手蓝色魔法阵便将它圈住传送了回去。
“喏,借你穿。”绮里沙从灵犀之心里拿出一件牛仔背带裤和白T恤,递到苏的面前。
苏眨了眨眼睛,然后也不矫情地放下少女将衣物接了过来,穿戴间她忍不住问道:“你是元素师?”
“不啊,我是召唤师。”绮里沙摸了摸鼻子。
“可刚才的岩浆地带……”苏有些摸不清头脑,她本以为是元素师的新技能,毕竟召唤师的攻击方式跟元素师差异太大了。
“那叫熔岩药瓶,我发明的。”绮里沙露出小虎牙,特别骄傲地笑着。
穿上T恤和两只裤筒,苏直接把腰后面的两条背带往腰上一系,然后掂了掂裤裆前面掉下来的一大块布料笑道:“你这衣服真特别,还有护裆的设计。”
绮里沙的笑脸一瞬间僵在了脸上。
“不是这样穿的。”她黑着脸上前一步解开苏的背带,从背后拉到她的肩膀上,然后把垮在裆前的布料拉到胸前和背带扣上,顺手整理了一下里头的T恤。
苏愣在原地,看着垂着眼帘的绮里沙,突然感觉胸口闷闷的,一口气就这样梗在胸口。
居然也有人帮她打理衣物……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被人撇弃的垃圾罢了,为什么在她还是婴儿的时候没有死掉,一直苟延残喘地活到了有记忆的年岁……然后,开始了她最狼狈地记忆。
那时候,最普通的一只流浪狗都会威胁到她的生命。
流浪儿、乞丐在这个战争频发的年代非常之多,常常为了一点点干面包或是一枚地上的金币大打出手,她从那时候就明白……为了活着,任何阴险的手段都可以用来击倒对方。
从战乱的德罗斯帝国一直流浪到贝尔玛尔防线,同她一起打滚的伙伴几乎都死在了洛兰,原本以为自己也会死在这里,八岁的她……浑浑噩噩了四年,也害死了不少人,够了。
可命运总是那么神奇,带着一点点可笑的奇妙,将生命再次送到你手上,让你知道它的珍贵。
然后,她认识了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大锤子叔叔林纳斯和赛丽亚。
前后不过三年,却是她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从此,她有了值得她牵挂的人,她永远敬重他们。
“哈,有点紧,不过挺好看。”苏拢了拢长发,眼中有些湿意。
绮里沙后退半步打量了一番,再次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穿着像个小学生,人家一穿就是背带诱惑!?
“忘了介绍。”苏伸出右手,“我叫苏,苏醒的苏。”
“绮里沙。”握住苏的手,感受到了她布满指尖手心的茧。
“你要去艾尔文防线吗?”苏弯腰再次背起赛丽亚,问道。
绮里沙点了点头,跟她并肩走着,“我第一次来阿拉德呢,刚下魔界的飞船。”
“哈,我可是在阿拉德土生土长的。”苏笑了笑,“你来这有什么打算,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绮里沙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我准备先去贝尔玛尔最好的学院学上几年。”
苏蹙眉看着她,有些不赞同的样子,“贝尔玛尔的西海学府在整个阿拉德都是数一数二的,但是费用可不是一般人出的起的呀。再说,我觉得就算去了也学不到什么真正有用的,全是书本理论,杀人的技巧只字不提。”
绮里沙满脸黑线,“但魔法这么深奥,总会有你不知道的。如果不掌握最基本的常识和技巧,如何研究出最适合自己的攻击方式和魔法?阿拉德的学院这么多人向往,必然有它出色之处不是吗?”
苏耸了耸肩,不做辩论。
很快,两人就进入了艾尔文防线
开阔的青石板道路两旁生长着跟洛兰一模一样的巨树,长满青苔的石像石刻歪在路边,小摊小贩就靠在上面打哈欠,身前的白布上摆着满目琳琅的器物。荧光石随意的丢在摊位上照明,就形成了眼前像萤火虫丛林般热闹唯美的景象。
就一条直挺挺的道路,走过小摊区,绮里沙老远就看见了百米开外闪灼的光芒。
苏腾出一只手指着远处,“你看,那个设在路边的石炉是林纳斯叔叔的,你有什么事可以问他,他知道的比我多得多,不过这两天他去赫顿玛尔采购器具了还没有回来。”
绮里沙点了点头,像好奇宝宝一样四处张望着。
很快,苏停在了一处拔地而起,直径几乎有十多米的苍天巨树前。
“这叫象征树,据我所知整个公国就三棵,都被修建成了冒险者旅馆,象征树就算内部被掏空也不会死去,表面更是异常坚硬。”苏掂了掂背上的人,忽然笑道:“而你刚才救得这位呢,就是咱象征旅馆的大老板赛丽亚。”
“呃……”绮里沙呆呆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