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半谈话
“等会进竹林时记得往那些竹子上刻了箭头的方向跑，有打叉的竹子位置是有陷阱的。”杨立青他们对队员们交待。
“好，大家记住了，先在这里打鬼子几枪引他们进竹林。”雨青大声说。
一刻钟不到，小队的鬼子赶到河滩来。看到河滩上的脚印，田之郎停止前进。
“打。”雨青首先开枪，一时枪声大起，倒下了几个鬼子，其它鬼子马上趴下还击。机枪“突突突’不断扫射，一阵阵尘土扬起。
“停。”田之郎听到对方没有还击。几个鬼子跑回来，“报告，他们进竹林了。”田之郎狞笑，“分散进竹林追击。”
在王大明，黄旺财赶到河滩时，鬼子们都进了竹林了。
一个鬼子端着枪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刚经过一根打了叉的竹子旁边，脚踏到一条绳子，立即地上飞起一支尖尖的竹片将他的身子穿透。几个鬼子经过又是一打了叉的竹子，立刻头顶掉下一个插满尖竹片的竹排，鬼子们应声倒地。
惨叫声不断，已有十多个鬼子倒地不起了。还有一些鬼子不是被刺伤就是被竹箭射伤。田之郎气急败坏，叫士兵集中一起打，用机枪扫出一条路来。一时枪声大响。
杨立青他们正伏在竹林右边的山坡上，听到鬼子惨叫声开心了。“小罗，大林，通知大家隐藏好，听到大宝枪响就一起开枪，五枪后立刻撤去山坳。”雨青叫道。
“知道。”小罗，大林从左右两边分别跑开告诉队员们准备。
“大宝，一会你对那个拿刀的鬼子开枪。”雨青又对伏在身边的大宝说。
“知道。”
竹林枪声渐停，陆续走出鬼子。田之郎的左脸让竹片刮伤，流出血来。鬼子副官拿出块手帕帮他擦。
“啪”挨了一个耳光，副官低下了头，“是”。
“大宝，打。”一声枪响，田太郎用手摸脸上的伤口时刚好抵头，子弹从他耳边飞过击中远处一个鬼子。同时二十六支枪一起开枪，倒下了七八个鬼子，其它的鬼子吓得恨不得生了张翅膀飞走。
在几轮枪响后鬼子陆续反击了。不多时山炮也响了起来，将山坡上的泥土掀飞。
刚走出不远的杨立文被一个炮浪掀倒在地上不起。“立文，立文……”杨立青焦急地抱起她，但杨立文没有反应。
“立文，你别吓哥啊，你醒醒。”
一连几声咳嗽，杨立文睁开眼。雨青跑了过来，“快走，背她走。”不顾杨立文的反对，杨立青背起她与大家跑去山坳。
“田太君，山坳地形险恶，易守难攻，进去危险啊，现在天色暗了，不如明天再追吧。”王大明说。
“八嘎牙路，”田之郎怒喝：“你们为什么这么慢，是不是与山匪串通的？”
“不是啊，我们一直跑着来，太君跑得太快了，我们跟不上来。”
看着地上二十多具的日军尸体，田之郎怒不可待，一声暴叫，一刀向王大明劈去，洒了一眼镜的血。
山坳路上，杨立文挣扎了下来，“哥，我没事，刚才只是摔倒一时窒息。”
雨青笑笑说：“女侠福大命大，鬼子的炮弹也奈不何呢。”
杨立文白了他一些：“这当然！”
“丁贵，小罗你们几个去后面看看，如果鬼子跟来打几枪吓吓他们，让他们跟不上来，记住，不要恋战。我们快回牛牯岭吧，如果鬼子追来了就跑去后山的。
夜色渐渐降临。
几声鸟鸣，小罗他们钻了出来。
“怎么这么晚回来。”杨立青问。
“我们等不到鬼子追来，就偷偷去竹林看，鬼子都不见了，尸体也不见。我们到落雁山才发现他们在那安营过夜的。”小罗回答。
“这次杀鬼子杀得爽了。”大林笑着说。
“可不，我在想呢，这次杀了几个鬼子。”二根说。
“几个？有几十个啦。”小罗得意。
“我看应该最少三十个吧，”丁贵说：“河滩上倒下有四五个，竹林里也有十个左右，山坡下有二十。”
“是吗，这样杀鬼子爽吧？”雨青问。
大家或点头或说是。
“嗯。鬼子就是这样，并不可怕的，别看他们有枪，凶神恶煞一般，其实比兔子还胆小呢。”
呵呵，大家笑了。
“明天还要再吓他们一下，让鬼子乖乖溜回去。”杨立青说。
“对，还要打鬼子埋伏。“杨立文咬牙状。
“哦，我们的女侠胆子可大了。”雨青笑她。
“你不想？”
“想啊……哈哈……”
“笑什么笑？我有什么可笑？”杨立文望着雨青怪怪的眼神，用手摸了下脸，但没有感觉不对的地方。
“没有啊，我是高兴嘛，这次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呢？”我字提高了音调。
哈字还没有出口，一枪托来，坐在地上的雨青假装向后跌倒。
大家嘻闹间，大宝和两个队员捧了一些野果上来。于是大家欢喜地迎了上去。
半夜，雨青推醒了大宝，“到我们去看哨了。”
两人爬上山坡，换两个队员下来。
“大宝，今天杀了几个鬼子？”
大宝扳了下手指，“一，二，三，四，五，六，六个，可惜在山坡伏击时打不中那鬼子头。”
“厉害啊，一下子就可以杀了这么多鬼子，杀不到那鬼子头下次有机会再杀。”
“嗯。雨青，你杀了几个？”
“这……”
“几个？”
“打中两个吧……”一脸汗。
“大宝，你的枪法为什么这么准？”
“我从小跟爸上山打猎，爸教我枪法的。追着跑的，飞的都打，打啊打啊就准了。”
“这你说过，我是问你打得这么准有什么心得？”
“心得？”
“就你对打枪的方法和体会啊，姿势啊，或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
“也没有什么方法啊，我都是这样打啊打练枪法的。”大宝端着枪做个姿势说。
“就这样就能打得准？”
“嗯，”大宝挠了一下头，“我爸开始教我打枪时要先练看远处一个果子，要一动不动地看，要看得清清楚楚。”
“看果子？”
“对，果子有一百米左右远吧，刚开始是看是吊起来不动的一个果子，后来要看着不断晃动的果子，眼睛要死死的看，跟着动。”
“这样能瞄准目标了？”
“对，我练习了一段时间后练习射击时有感觉了。”
“那以后你教大家枪法好吗？大家枪法准了就能杀更多的鬼子的。”雨青问。
“行。”
大宝还说了如何瞄准射击目标的一些方法，这一夜他们两人谈了很久。
冷清的山风吹过，牛牯岭上的树林一片哗响，远远看，山坡不是很高，像一头牛在低头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