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除汉奸
庙墙角的一小块空地上，有一个老汉和一个女子在耍杂技。那二十左右的女子双手在空中抛四个碟子，围观的人不断喝彩。老汉却再向女子抛去一个碟子，那女子不慌不忙，右脚站地，左脚抬起，用鞋尖接住再用力旋转起来。众人大声喝彩，杨立青更是大拍手掌。
老汉抱了抱拳头说：“各位兄弟姐妹，我们父女俩从东北一路浪荡而来，无奈盘钱用光了，今天在这耍几个玩技，望各位父老乡亲有钱赏个小钱，没钱赏个掌声。”
正说着，一把声音传过来，“看什么，看什么？”一个满脸横肉，挺着大肚子的四十开外的男子撞了进来，后面跟来十多个背长枪的伪兵。
“啊哈，来摆摊啊，交了场地费没有？”大肚子冲向女子，女子惊慌，碟子跌落地上。大肚子想伸手捏女子的脸：“姑娘，陪大爷去喝花酒，大爷赏你几个钱。”
女子惊叫一声，躲闪到老汉身后。老汉陪笑着走上前：“大爷，小的初来报到，不知要交摆摊费呢。”
“哼，现在交来。”
“小的刚摆摊，还没有收到钱呢，现在也没有钱给你，一会等有了赏钱再交，好吗？”
“没钱交？”大肚子瞪起了三角眼，瞄了一下老汉后面的女子，“没有钱交就由她陪大爷我喝酒。”说着就上前去拉姑娘的。
“大爷，我们下次补交，下次补交，这次放过我们吧？”老汉一边用身体挡住，一边哀求。
“不行，你们在这里摆摊已是挡了皇军车道，死罪。大爷不抓你们算好了，跟我走。”大肚子一手推开老汉，上前拉着女子的手要走。女子一边挣扎一边惊叫。
老汉刚才被男子推得跌在地上，马上爬起来扯住大肚子的手说：“大爷，你放过小女吧，放过小女吧。”
大肚子怒了，放开拉女子的手，一巴掌打了老汉，老汉不提防，一下子被打蒙了。大肚子还不解恨，跟上前用右脚一踹，正中老汉胸口。老汉仰面跌倒，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爸，爸，你怎么啦？”女子慌忙去扶老汉。
此时被雨青和小罗拉住的杨立青再也忍不住了，猛然挣开他们的手，几个大踏步来到大肚子面前。雨青等人见状立刻伸手准备拿刺刀打斗。山民已是手上两个飞镖，冷眼看着拿枪的伪兵。
大肚子正想拉女子，看到一个大汉站在面前，双眼凶光。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汉子，男子有些畏惧，但仗着后面十多个伪兵，他壮了下胆，拨出插在腰上的手枪，指着杨立青：“想干什么？阻挡我们收场地费啊？
杨立青却平静地说：“大爷，都是走江湖的，混口饭吃不容易，场地费我给了，今天放这父女一马吧。”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银元抛给大肚子。大肚子接过来掂了掂，正要说话。听到身后传来喊声，“陈队长，陈队长……”只见一个家丁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什么事？”
“三，三姨太她……”
“她什么了？”大肚子有些恼火。
“出事了，她说你再不回去就上吊的。”
大肚子眼睛转了几下，收起枪：“今天就放过你们，走。”带着伪兵离开了。
大家松了口气，立即与杨立青围上来看那父女的。女子抱着已昏迷的老汉在哭泣。周围的人却议论开了：“这个陈老虎惹不得，平时欺压我们老百姓，现在做了伪队长就更不可一世了。”
“就是啊，现在城里开店的都要向他交保护费的，没有交的他带人封店了。”
“上个月一间杂货店没有交，被他带一队人砸了店又打伤老板了，听说被打得卧床不起，后来没了。”
一阵叹息后，众人散开了。
“我去干掉他。”杨立青牙齿咬得狠狠的。
“我们先送他回去吧，姑娘，你住哪的？”雨青问。
女子此时停止了哭，说是住庙里的。大家七手八脚地帮忙抬老汉进去。
将老汉放在床上，一位老和尚拿了几粒药丸进来，说：“女施主拿碗水喂他喝下吧。”在女子出去拿水时，雨青向老和尚了解。
原来这父女是前几天来到的，当时老汉病得倒在庙前，是老和尚让他们住这里。今天老汉的病好些，想出来挣点钱的，想不到碰到那只陈老虎了。雨青问起这个陈老虎的事，老和尚说此人是住东城门一间大院里，离庙一公里左右。陈老虎原是一地痞恶霸，后来投靠日军后更是为虎作伥了。
老和尚离开后，杨立青，山民想去杀陈老虎，雨青说：“这事不可莽撞，先探明地形再说。”
山民说他以前来古城镇送过药，对一些街道熟悉。雨青派他和小罗出去探听了。
老汉吃了药后不再吐血，只是昏睡。女子守在床前只是哭泣。杨立文在一旁相劝。杨立青说：“姑娘，老伯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雨青与大宝买了一些吃的回来。杨立青拿了个包子递给姑娘：“姑娘，吃个包吧，饿死不如饱死的，肚子饱了才有力气杀汉奸报仇。”说得姑娘哭笑不得，只得接了包子。杨立青见姑娘接了包子吃，心情一好，三两口吃了个包子。
过了晚饭时间，山民和小罗才回来。“情况怎样，”杨立青问。
“我们打听到了，也找到陈老虎家，是一座大宅院，墙角有四米高吧，西边有一些民房，墙内有几棵树的，在那进出方便。”山民回答。
“那今晚如何行动呢？”杨立文急切问。
“我有个提议。”山民说。
最后大家制定这样的行动：杨立青，山民和杨立文进屋杀陈老虎，小罗和大宝在小巷两头看风，雨青在西边墙角接应。不管能不能得手都撤回庙里。
姑娘听到他们要去杀陈老虎，也想跟着去，但被大家劝住了。
“噹噹噹’三更鼓起，六个人影闪出庙门。
二月份的古城镇冷冷清清，冷风吹得挂在屋檐下的灯笼左摇右摆的。一队伪军刚刚走过，六个人影窜到一座大宅院旁的小巷里。
两个人分别走在巷头缩在一起张望，在四人跃上墙角后，一个伏在树旁，三个人贴着屋墙向一间大屋跑去。
撬开门窗，一个留在外面，两人跳了进去。陈老虎的大老婆翠花惊醒，发现有两个蒙面人，一个拿着匕首抵住她的脖子：“陈老虎在哪？不说杀了你。”
翠花吓得惊慌失乱，“他，他在三姨太房。”
“三姨太房在哪？”
“西边偏房。”
绑了翠花并用布塞住口，“敢挣扎叫出来的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