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人尽可夫的妓女嬉戏打闹真的不是一件令我愉快的事情。
不过婊子们毕竟有一件令人觉得可爱的地方就是她们爱钱胜过一切,她们的“职业道德”令她们一点(最起码表面上看不出来)也不嫌弃我的残废和丑陋,还能嘻嘻哈哈的笑闹能让我觉得自己仍然是个美男子,真是周到的服务,合理的交换。
我不知道陈福到那里去了,对自己剑法的磨练更令我郁闷无比,我还能够想到很多精巧的剑招技巧,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做到。
而且被昊天宫那黄衣青年砍坏的铁臂,我找了无数个铁匠得到的都是同一个回答,“您这个东西不知道是用什么造的,我连融都融化不了它,您还是另找高明吧,就不要再消耗我的煤炭柴火了。”
强大之路似乎已经非常遥远,求借助于外力也不可得。
不喝酒的人怎么也想不通酒怎么会是一件好东西。
在这世界上,大部分东西都是只对某些人有特殊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和价值,但是有些东西却有点例外,而金钱就是其中代表性的一种。
托陈福的福,我还有点钱在身上,我想用钱弄到些欢乐,但是却无法做到,充其量我也只能得到些平庸的刺激和浅薄的一醉而已。
我端着酒杯,心里也糊涂着自己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了。
我的肚子已经被这种软绵绵的酒灌满了,可是我似乎还没有醉。
我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也许远远比我所能想象的还要多。
至于我的忍受力,也远远并不是我表面上的那回事。
很多人已经因我而死去,我却仍然毫无意义而且痛苦的活着。
方才在外面我在一个码头上也曾长久的注视着一位娇小而精致的姑娘,而我已经忘记了她象谁,她也似乎不时在不经意的看着我。
最后她果断的放弃了她等待的那班船离开,我这才发现她并不是青睐我,也不是在怜悯我,而是对我怀着深深的恐惧!
现在不是以前了,以前的我虽然并不是一个很英俊的人,但是剑客的气势就是足有摄人心魂的魅力所在,而现在的我,却是一个已经失去面目的残疾。
旅途的这次偶遇轻易的粉碎了我的自信,让我失去目标,觉得需要放纵一下了。
我突然愤懑的将手中的酒杯甩到了墙上,“够了!她留下,你们都出去!”
唧唧喳喳得象一群麻雀一样的婊子们都出去了,我觉得她们都是有如释重负的轻快。
我选择那女人的原因仅仅因为她并没有象别人一样多嘴,事实上我连她的脸都没有正眼看过一眼。
情况似乎有点怪。
我在床上躺下来,那婊子还坐在那里没有动。
我并没有考虑得太多,这时候外面好象开了锅一样的吵闹,在我还没有想去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之前,这间屋子的门已经被人一脚踢得四分五裂。
“想要命的就全给我乖乖的不要动!我们只是找人,并不想多杀无辜,可是有想早投胎的老子也可以帮他一把!”一个破锣一样的大嗓门吼道。
我从床上呼的一下坐起来,一柄剑指向我的喉咙,“丑鬼!别动,你想干什么?”
我不喜欢别人拿着剑威胁我,我狞笑了一下,正准备采取行动,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一柄无形的利剑从我右肋下飞快的划过!
我痛的一下子弯下了腰,“哇!”
我可以感觉到这一剑是由下斜向上划出来的,速度出人意料的快。
“你装什么蒜?”用剑指着我的大汉惊异的喝道,“我没杀你!脓包!”
这时有另外一个沉重的身体倒地的声音,持剑的大汉惊愕的回头,一支短短的兵器就似乎钉进了他的喉咙,这具尸体倒在了我的面前。
“谢谢,”那女人道,“如果不是你刚才装的……”
我根本无暇顾及身外发生的一切,我感到我的右肋的肋骨全断了,皮肉翻起一大片,我体内的血正在往外流淌,我的脑袋痛得很厉害。
我知道这是我的幻觉,但是我绝对不会有平白无故的产生幻觉,产生这样的幻觉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那一个孪生兄弟,等于是我另一个身体的人,已经受到了致命的伤害!
他也是我在这世界上最牵挂的人之一,我知道他也拥有不下于我全盛时的实力,正常的情况下,不会有谁能够给他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
是?
宫原!
我闭上眼。
在黑暗中立刻有许多的点亮了起来,拼成了某个人的脸,而在这张脸的背后,还若隐若现的是另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事实上也理应如此。
能胜过他的人在我已知的高手中只有两个人选,一是龙卷风,一个就是宫原了。
宫原是唯一在公平对决中就战胜过我的人的嫡传弟子,其后更有无数高人赏识,在他当武林盟主的时候,还更有机会接触到许多传说中的秘籍,他的武功其实一直不在我之下,但是他没有作为剑客的勇气,更习惯于利用杀伤力更强的计谋。
当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就是他能发挥出他最高水平的时候。
当他不能再勾心斗角的去玩弄权术,他的剑法就有可能有巨大的突破,我早就明白这一点,这也是我以前始终不愿意完全断绝他路的原因。
突然间我的头又象被人猛击了一下,我立刻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一座破庙的桌子底下躺着。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我还活着,能活着就是万幸。
我身上已经没有半文钱,但半截铁手和铜足还在身上,而且我也不怎么饿。
我心中又开始充斥着勇气,只要还活着,只要我还有意志,我就能够把一切都扳回来,让一切重新开始。
本来我已经没有充分的理由总要和宫原过不去,我差不多要原谅他夺了我的老婆,我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再活着,但是现在……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荒山野岭,我在庙外转了一大圈,我没有看见附近有任何人烟,遍布的灰尘锈迹甚至可以证明这里最起码也有几个月没有人到过,而庙里供奉的残缺不全的神灵我也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看过。
这是什么地方?这座庙荒废了几百年吗?
尽管我可以肯定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我仍然有一种好象来过这里的感觉,遥远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我最终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却听见了远处有很多人向这里聚拢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