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创世风雷之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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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黄花岗下

其实,善耆自有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说;先放出一个来,在这个时候,也能缓解一下宫庭方面的压力。

于是,曹龙笙一分钱没花,就把曹玉箫救了出来。善耆暗示曹玉箫,让他装病,又令狱医暗做手脚。曹玉箫因“暴死狱中”被运出来,又悄悄地换了一具尸体,类似于“狸猫换太子”的把戏。主意是川岛出的,细节是善耆操作。二人一个是头号间谍,一个是绝对的实权派,他们强强联手,事情做得简直天衣无缝。

从此,“曹玉箫”便从世上消失,查无此人,家里还煞有介事地给他发了丧。而他本人却改了名字,在张垣深居简出,从此退出了江湖。

曹龙笙却从此接了班,他联络父亲旧部,还加入了同盟会,成为革命党的一员。

他刚救出父亲,便被派往广川参与起义。正在香港开会时,听闻了温生才在广川刺杀副都统、广川将军孚琦的事。

温生才少年失父,由母亲抚育成人,慈训甚严,使他成为正直勇敢、深明大义的少年。后来弃学从戎,因目击清政府之腐败,乃转赴香港,改习修机械。

温生才先后在新加坡、吉隆坡、吡叻等地做工,常怀救国救民之伟大抱负,愤懑清政府腐败无能的统治,拥护革命主张。1907年加入同盟会,1911年回国,接受了刺杀清水师提督李准的任务。

同年3月10日,孚琦出席观看飞机表演,回程时经大东门直上至红花岗脚附近时,温生才误以为是李准,立即向孚琦连投3枚炸弹,护卫骑兵被炸死20多人,孚琦未死,温生才即冲向孚琦继续开枪,击中太阳穴、脑门、颈项、身部各一枪,当场将其击毙。孚琦的卫兵及附近巡逻兵向温生才掷炸弹。这时候林德中前来接应,不幸被清兵击中而牺牲。

温生才则由黄花岗后面边战边退,一直退至蟾蜍岗,投出两枚炸弹,炸伤两名清兵,但清兵未退,温生才左冲右突不能逃脱,终因弹尽援绝,不幸被俘。

温生才被俘时毫不惧色,大义凛然,昂首挺胸。虽受严刑拷打,仍坚贞不屈,慷慨就义。时粤军督军张鸣岐,审问道:

“何故搞暗杀?”

温生才回答:“明杀。”

又问:“何故明杀?”

温生才对答:“满清无道,招外侮……,杀一孚琦,虽无济于事,但借此以为天下先。”

被押赴刑场时,途中神色自若,毫无怯色,行至惠爱街一带,对人群大声喊道:

“今日我代同胞报仇,各同胞务须发奋做人方好!”

既而又说:“许多事归我一人担任,快死快生,再来击贼!”

遇害后葬于广州黄花岗。

甲午战争以后,瓜分狂潮扑面而来,中华民族已经面临着亡国灭种的现实威胁。为了挽救民族危亡,同盟会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武装起义,革命已经成为了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

萍浏醴起义之后,同盟会又发动了六次武装起义:潮州黄冈起义、惠州七女湖起义、防城起义、镇南关起义、钦廉上思起义、河口起义。再加上徐锡鳞和秋瑾发动的安庆起义。但这些起义都因准备不足,单纯冒险,结果归于失败。

1910年2月,倪映典率广川新军三人起义,又遭失败。但革命党人在失败面前不气馁,对革命成功充满信心。他们决心在广川发动一次更大的起义,以此推动全国革命形势的发展。

曹龙笙在同盟会中得知,其实早在1895年,就曾经发动过广川起义。陆皓东成为了第一批烈士。

陆皓东出生于广东香山商人之家,他是独苗,从小聪慧过人,能书善画。曾因绘《三国演义》中的人物肖像在同学中传阅而被塾师责备不专心求学。他反问:

“画画难道不是一种学问?”

熟师无言以对。

后来,陆皓东接受了许多欧美科学文化知识和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思想。为破除迷信,他将村庙北极殿的一些神像砸毁,劝说人们勿靠神仙靠自己,结果为豪绅地主所不容。

之后,陆皓东远走上海,入电报学堂学习,毕业后被派到芜湖电报局任译电员,后升任领班。

光绪十六年,陆皓东由上港回东广与黎小卿结婚。其时,他不断参加革命斗争,与尤列合资在顺德创办兴利蚕子公司,以商人身份作为掩护。

1893年冬,他参与创设革命兴中会,决定以“驱除鞑虏,恢复华夏”为宗旨,但未形成具体组织。

次年夏,北上要求清廷改革,并找到曾与父亲一起经营生意的洋务派实业家郑观应,经郑引荐,赴天津上书洋务大员李鸿章,要求学习西方,改革政治、经济、教育制度,以求国家富强。经多方奔走,未得李鸿章接见,其上书也未被理睬,旋即从天津到了北京。

这时,正值日本侵略朝鲜,中日战争一触即发,清政府却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热衷于筹备慈禧太后的60大寿。他深受震动,从此放弃依赖清政府改良的幻想,坚定了推翻清王朝统治、创建民主共和国的决心。

上书失败归来,陆皓东则留在国内,从事革命联络工作,并利用往来于上海、汉口、广州之间的机会,考察各地形势,鼓吹革命,结纳有志之士。他提取父亲的遗产作为活动经费,还积极资助在海外活动的其他革命者。

1895年初,与陈少白等完成了联合杨衢云、谢缵泰等人组织的辅人文社工作。2月21日,兴中会总部在香港中环士丹顿街13号成立,以“乾亨行”的名义作掩护。3月16日,召集会员讨论发动广州起义的计划。

陆皓东在兴中会总部召开的干部会议上指出:

“起义势在必行,不能再有丝毫动摇。”

会议决定“分道攻城”之策,约定时期,召各地民团会党,分顺德、香山、北江三路,会集广州,同时举事。陆皓东还提出:

“为了团结同志,号召天下起而响应,一定要打出革命派自己的旗帜,以示与清朝决裂。”

这个会上通过了他提出和精心设计的青天白日旗,作为革命军的军旗。不久,他在双门底王氏书舍设“农学会”作为掩护起义的总机关,由他主持工作。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先后建立秘密机关数十处,联络防营、水师及附城一带会党、绿林、游勇等。

8月底,起义的准备工作大体就绪,遂决定于10月26日起事。他奉命与郑士良、陈少白在广州指挥调度。后起义因故未能如期举行。次日,消息泄漏,两广总督谭钟麟派大批军警到处搜捕革命党人。他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安排机关的人员转移,他自己最后离开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