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张垣,方振武被任命为抗日同盟军北路前敌总司令,***为北路前敌总指挥。6月20日,方振武、***率同盟军主力,北上迎击日军。
部队开到平源,到了曹龙笙的地盘,得到他的鼎力支持,又送军需物资,又送粮食马匹,还送枪支弹药,并带着人马亲自参战。他们收复了康保,又在宝昌与日伪军激战,日伪军最终带着残敌逃到多伦。
曹龙笙的人马也在战斗中奋勇争先,战力比起正规军来毫不逊色,方振武又带着他们转战多伦。
方振武和***率先对城外的日伪军发起猛烈攻击,战斗进行得十分顺利。
次日拂晓,日军集中20多架飞机、10多门火炮疯狂反扑,同盟军各处阵地硝烟弥漫、烟尘蔽空。方振武见士兵伤亡惨重,不得不下令停止攻击,调整战斗部署。曹龙笙主动请战:
“方将军,你们假装撤退,我混进去,领弟兄们里应外合,一定能破城!”
方振武拍着曹龙笙的肩膀,说:
“好虽好,就是太危险了,还是派别人去吧。”
“多伦我的人多,别人去了不好使。”曹龙笙说。
***也说:“如今之计,也只能让他试试了,否则部队伤忘太大。”
第二天,部队撤下去了,多伦守军还以为打了胜仗,正在庆祝。曹龙笙安排弟弟曹龙埙:
“咱们的人,你负责指挥,等攻城战役打响,要带弟兄们往前冲,不许给我丢脸!”
他只带了“愣扁担”李树龙,换了服装,赶着马车,拉了些货,大摇大摆地走到城门口喊门。守城伪军的头头认识曹龙笙,连忙说:
“哦,是曹大财主呀,这兵荒马乱的,你不在家待着,乱跑什么呀?”
“没办法,我城里有几处生意,这一打仗,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乘着城没破,赶紧来看看。”
“才带这么几个人?”
“带人多了您可得让进呀。”
那人一想,倒也是,带人多了还真不能让他进。于是下令:
“放下吊桥,让曹老板进来。”
曹龙笙在城里有好几处商号,光伙计就好几十人,他进城后迅速安排,从暗室里取出枪支分发各处,分配卧底任务。
之后几天,方振武在城外牵制、猛攻,曹龙笙在城里也适时发起攻击,他和李树龙身先士卒,带头冲杀,击溃了把守城门楼子的日军。曹龙笙让李树龙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方振武和***立刻带着部队冲进城来,日伪军纷纷溃散。
经过巷战,共击毙日军茂木骑兵第四团及伪军李华岑等千余人,多伦收复。方振武在此战中再度负伤,被迫击炮弹弹片击中腹部,幸亏抢救及时,不然难保性命。多伦战败是继九一八事变以来日军被杀得最惨一回,沉重地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
这一胜利,震动了原已投敌或在歧途中徘徊的杂牌部队。抗日同盟军经此一战,声威大振。
然而胜利之后,换来的却是政府军的围攻,同盟军被瓦解,冯玉祥将军宣告下野。
冯玉祥按照自己的决定,迎宋哲元回来。他派曹龙笙到宣化去迎接宋哲元。方振武问曹龙笙:
“为什么冯将军这样急于迎宋哲元回来?”
曹龙笙也想把方振武争取过来,但想起风雅颂的安排,又觉得时机尚未成熟,便说:
“这也是大势所趋。将军曾对我说,日本军阀狼子野心,一定得寸进尺,今后的仗有的打,目前让宋哲元回来,我们可以保存些实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冯玉祥想在自己下台后,在张垣等待时机。哪知他们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他赶出察哈尔,于是,冯玉祥将军黯然离开张垣。
张塞是张垣通往坝上各县和内蒙古的必经之路。这里从古至今,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日军占领张垣后,立刻瞄准了它。
1934年10月,日本津门驻屯军中佐川口一行8人由张垣出发,前往多伦,沿途进行“视察”。这伙日本人在途经察哈尔省张塞南门时,被驻扎在张塞的二十九军一三二师卫队拦下进行例行检查。双方因旅游护照的检验引起纠纷,是为第一次“张塞事件”。
当时只有二十九军的一个团在平源小河子驻守,曹龙笙的感觉很灵敏,知道日军企图从张垣寻找突破口,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他作为总司令,本来可以不必亲自率领部队作战,但他不顾部下再三劝阻,坚持自己意见。他致***一函:
“仰之吾弟如晤:因为战区全面战争之关系,及本身之责任,均须在小河子与敌一拼,现已决定于今晚往白河东岸进发,到河东后,如能与友军取得联络,即率两部不顾一切,与北进之敌死拼。若与友军取不上联络,即带一个团往北迈进。无论好坏,一定求良心得到安慰,以后公私均得请我弟负责。由现在起,以后或暂别、永离,不得而知,专此布达。”
他自己亲自率领人马前往小河子作战,并亲笔昭告各官兵:
“国家到了如此地步,除我等为其死,毫无他法。更相信,只要我等能本此决心,我国及我五千年历史之民族,决不至亡于区区三岛倭奴之手。为国家民族死之决心,海不清,石不烂,决无半点改变!”
曹龙笙亲率部队东渡白河后,一路奋勇进攻,将日军拦腰斩断。日军随后以优势兵力对曹龙笙所部实施包围夹攻。曹龙笙毫不畏缩,指挥部队向人数比他们多出一倍半的敌人冲杀10多次。
对于横行跋扈的日寇,曹龙笙一贯坚持针锋相对与之斗争。那年夏天,几名日本特工绑架了曹龙埙。曹龙笙与宋哲元商量后认为,鬼子竟敢抓我们的人,实在太嚣张,一定不能向其示弱。于是,他们将一亲日分子叫来,曹龙笙让其向日方传话:
“限日本人两小时以内好好把人送回。超过时限,我们就先把这一带的日本人统统杀光!”
说完,当着亲日分子的面,曹龙笙操起电话向部队下令,要求两小时之内完成作战准备,待命行动。日本人被曹龙笙的凛然之气所震慑,果然在两小时内就将人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