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就怕了?”南雅儿拿衣袖,捂着嘴笑。
赵洺溪面露惊恐,身子打颤,她轻喊了句,“南雅儿,你如今要风要雨了,而我无权无势,对你来说,我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南雅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赵洺溪看她,沉声继续说道:“南雅儿,收手吧。你的南家将还要依靠琰宸呢!你总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毁了南家,毁了南家将,毁了自己吧?”
“住口!赵洺溪!”南雅儿怒气冲天,眼神凶狠,伸手又拿起弯弓。
赵洺溪看这场景心惊肉跳,下意识身子的往后挪了一些位置。
想象着她射的箭戳穿自己的衣裳,扎进肉里的疼痛。
就在此时她看到明晃晃的黄袍,悠悠站在南雅儿的身后。
她的心里一下安定了下来,因为有琰宸在,她就不用那么害怕,他会护她周全。
琰宸长手一伸,不由南雅儿多想,直接禁锢住她的脖子,把她抵在侧边的墙边。
“你想死?朕成全你!”
“皇上…臣妾,没有…”南雅儿连呼吸都非常困难,支支吾吾的说着话。
“还说没有?宫里到处都是你的眼线,你以为朕真那么好糊弄?”琰宸的眼神阴沉,充满杀意。
要是他手上在使上一点力气,随时都会威胁到南雅儿的性命。
“琰宸…我从没想过要控制你,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只有我…才能帮你!”南雅注视着琰宸,一脸上出现一抹苦笑。
“来人,将把宫门开了。”琰宸呵斥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寒。
“皇上…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真想…让她回来吗?”南雅儿气若游丝,有些喘不上气,声音也小了许多。
睹见琰宸的脸色勃然大变,心里清楚不少。
她眼中起了波动,泪眼朦胧的瞥见宫墙之下的那个女人。
霎时,宫墙开了。琰宸叫人,把南雅儿抓住,自己冲了下去。
宫门为赵洺溪敞开,而她没敢往前走。
她只觉得自己要是走了进去,等待她的不只是利箭,说不准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暗器。
只见黄袍影子,正冲她奔来。
赵洺溪抬头望了望高墙之上被人抓住的南雅儿,就在一瞬间那两人松开了南雅儿。
琰宸面露喜色,见到赵洺溪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溪儿,我好想你。”他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琰宸…”赵洺溪喃喃道。
眼见南雅儿要将利箭贴近弓弦,赵洺溪连忙用里去推开琰宸,惊慌道:“快走!琰宸!快走!”
琰宸怎舍得放开她呢,她越是推他,他便越不放手,“我不走!溪儿,我不走!你也别走了好不好?溪儿!”
就在箭离开弓弦,千钧一发之际,赵洺溪心一横,转了一圈,将自己的背对着南雅儿的那面。
她缓缓闭上眼睛,伏在琰宸的耳边说道:“好,我不走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时,却听见琰宸喊了一句:“余香——”
赵洺溪这才收回思绪,听见身后倒地声,她立刻松开了琰宸,转身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蓝衣影子,赵洺溪记得余香今日着的衣服也是蓝色的。
一眨眼的功夫,地上的血到处都是,触目惊心。
而她倒在血泊之中,胸口中箭,奄奄一息的喘着气儿。
琰宸怒气直升,赵洺溪无顾别事,直接奔到余香身侧,将她搂在怀中。
赵洺溪吓得脸色煞白,额间冒着虚汗,呜咽道:“余香!你别吓我呀!余香…”
余香吃力的睁眼,看到赵洺溪满脸的泪痕,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轻柔的抬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声音柔软无力,“别哭,溪儿。”
届时,迟迟赶来的文星,正压着南雅儿,只差琰宸的一声令下。
“收押天牢,秋后问斩。”
赵洺溪哭得泣不成声,丝丝抽气,“别走,余香…就算我求你了!你不要丢下我!我只有你了,余香…”
琰宸此时正注视着她们,他蹲在赵洺溪身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怀中的人。
低声唤了一声,“余香…”
余香抬眼瞧他,眼中泛起泪来,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地上,“王爷…不,皇上…我不负你的重望,我把溪儿保护得很好。”
琰宸噎住,讲不出话来,眼中溢出点点泪来。
赵洺溪紧握着余香的手,好像这样做,就能抓住她整个人,不让她走。
“余香…你别说话了,你留了好多血…”她断断续续的呜咽了几句,真怕余香说多话,就再也没有力气,替她擦泪了。
“溪儿,别怕,我这辈子已经知足了。”她依然笑的灿烂,只是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
“皇上,我还记得我从前,跟你提的我喜欢的人吗?”
“皇上一定不记得了,其实我说的人就是皇上。”
“喜欢皇上太辛苦了。”
“下辈子,就换皇上喜欢我吧,好不好?”
“皇上这辈子就好好护着溪儿吧…”
我的喜欢,我的爱…
就到这儿吧…下辈子…
下辈子…可能,也是如此了…
余香头一撇,眼角的泪滴落在赵洺溪的衣裳上,就这样走了…
“余香——”
赵洺溪下巴抵在余香头顶,抱着她哭了一阵。
不知何时,宋明宇一行人来了,将赵洺溪和琰宸团团包围其中。
“诺诺!对不起,我来迟了!”
“将兵撤走!”赵洺溪环视一圈,厉喝道。
“不能撤!你是铁了心要护着这个狗皇帝吗?”宋明宇脸色凝重,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赵洺溪态度冷硬,高喊道:“对!宋明宇,听我的,快撤兵!”
“诺诺!”
见宋明宇依旧不肯退让,赵洺溪眼疾手快地拔下余香发髻的珠钗,对准自己脖颈,威胁道:“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在面前。”
琰宸和宋明宇异口同声的紧张道。
“不要!溪儿!”
“不要!诺诺!”
“快撤兵!”赵洺溪说完这话,一时之间,天昏地暗,她晕了过去,身上沾染了余香衣裳上的血。
待她醒来时,人已经在客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