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洺溪恍惚之际,琰宸提手去将她鬓角條然冒出的几缕青丝,绕于耳后。
琰宸又说道:“本王知道,本王这样做无.耻了些。但你又不好好听本王的话,本王只能出此下策。不然你还不肯上这马车呢。”
赵洺溪还沉浸在他说的上件事情当中,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现在说的是什么。
琰宸把赵洺溪抱在腿上,跟她咬耳朵,“本王想与你好好的,一直好好的。你别想从本王身边逃走,这辈子都别想。”
他明显能感觉到赵洺溪的身子僵住了,从她的眼神当中,也能看出她很是错愕。
他不急不慢的托起赵洺溪的脸来,眼底深情地能掐出水来,温声细语道:“我的溪儿啊,好溪儿,你要是喜欢听我说一堆的柔情似水的情话,我就去学。”
赵洺溪瞪大了双眼,目不斜视的看着他。这还是那个琰宸吗?怎么像是喝多了似的。
他的指腹摩挲着赵洺溪的脸颊,又将脸凑近,从额头开始亲一直亲到唇瓣。
琰宸身上散发的味道萦绕在赵洺溪的鼻息之间,让赵洺溪这下更懵了,脑袋嗡嗡作响,心里甚至还有点恼火。
甚至她还有点想推开他的冲动,但她动不了,只能任人鱼肉。真不知道琰宸今日为何要这样撩拨她。
琰宸眼中充满了欲望,好像随时都会将赵洺溪就地办了。但他并没有那么做,他想等她亲口说愿意。
琰宸抱着赵洺溪只亲了一会,就没有多余的动作了。“溪儿,别跟我闹脾气了,我们就此和解,好不好?”
赵洺溪动不了身子,只好朝琰宸眨了眨眼睛。
琰宸会意后,就解开了赵洺溪的穴位。
“琰宸,你无耻!”赵洺溪被解开穴位后,一下从琰宸身上弹起来,暗暗瞥嘴,抱紧自己身子。坐的位置也离他远远的,两人之间都快能坐下一个人了。
“不是说好了,不跟我置气的。”琰宸朝赵洺溪的方向挪了几寸。
“我哪里有跟你说好了?一码归一码。”赵洺溪觉得自己理亏,“是你擅自定了我的穴位,还轻薄我,难不成还有理了?”
“我们是夫妻。”他脸又逼近了几分,丝毫不避讳,手撑着墙,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赵洺溪最不喜欢琰宸拿“我们是夫妻”当借口,一次次去驳她的话。
可他那张温润俊俏的小脸蛋,着实能扰乱她的心。如今这样近的距离,虽不是第一次了,但依旧让她心动。
好像之前的误会就在他刚才的三言两语中,已经瓦解了。
天暮四合,晚霞当空。
从皇宫出来时,琰宸并没有带赵洺溪回煜王府,而是带着她来到一个庄子。
这个庄子很偏僻,与其说是庄子,倒更像是一块地,因为没有栏杆拦着,所以就会显得这块地很大。
这个庄子还有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訾玉庄。
入煜王府这么久,赵洺溪还是头一回听说琰宸居然还有这样一处庄子。
这才刚进一庄子的大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茅草屋,茅草屋的烟火气十足,都是一些百姓家里寻常的物件。
不过与众不同的是,这件草屋有两扇门。
“你怎么会有这么一处庄子?”赵洺溪看着周遭的装饰很是清淡素雅,跟普通百姓住的院子也差不多。
“娶你之前买的,本王知道溪儿想去煜王府外头看看。所以托了好几个人,去瞧瞧岚都的哪块地好,选了好久,才买到的。”
琰宸主动挽起了赵洺溪的手,想拉她去庄子最里面看看。
赵洺溪也不挣开他,任由他牵着。目光流连在四周的环境上。
訾玉庄因为偏僻,所以显得格外清幽,而且与煜王府比较起来,还是訾玉庄大一些。
穿过草屋的第二扇门,就看见一片竹林,风一吹,竹林的叶子沙沙作响。
竹林的竹子味特别清新,让人一闻,心旷神怡。
微微抬头,还能从竹叶的缝隙中看见淡淡晚霞的影子。
赵洺溪很喜欢这样的地方,无忧无虑的,可以什么也不用想,只管享受着自由的微风抚摸脸颊。
“喜欢十里的竹林吗?”琰宸宠溺的问道。
“嗯,喜欢。”赵洺溪给予肯定的点头。
她真的好喜欢这片竹林,要是有梨树就更好了,枣树也可以。
“喜欢就好,本王特别喜欢竹子,溪儿可知道?”琰宸牵着赵洺溪的那只手,巧妙的用指尖在赵洺溪的手掌上画圈圈。
弄得赵洺溪痒痒的,不过这些并不更要,重要的是,这还是琰宸第一次跟她说,他喜欢什么东西。
赵洺溪怕自己说知道以后,琰宸会故意刁难她,所以她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因为它清华其外,澹泊其中。”琰宸一顿,不由自主地偏过头去,看向身侧之人。
他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就是是,它特别长寿。本王也想长寿,最好能牵着溪儿的手,一起从青丝变白发。”
琰宸是原本是想找一处全是梨树的地方,可是琰国上下都没有这种地方,只有西国有。
所以琰宸就觉得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就带赵洺溪去西国瞧瞧那里的百里梨树。
赵洺溪一下噤了声,因为她还没准备好,更准确来说,是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一直跟在琰宸身边。
琰宸始终是皇家的人,若是琰琛死得早又膝下无子的话,那他肯定是要做琰国的皇帝。
他怎么会抛下琰国的一切,带着她游尽天下呢?
赵洺溪知道,自己跟煜王府的任何一房夫人相比较,自己就是不同的那一个。
她不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也不受任何人的约束,包括赵太后。所以她有资格去追求自己的自由。
赵洺溪将话锋一转,问道:“王爷,溪儿想听听那个女刺客的事情。”
“她就是纯粹想挑拨我们俩的关系。”
“就这样简单?”
“对,就这样简单。”
赵洺溪觉得很是不对劲,怎么可能有人会蠢到以自己的生命去挑拨别人关系的。
肯定另有隐情,只是琰宸不说罢了。
赵洺溪几番纠缠下来,琰宸就是不肯多说一句,关于女刺客是为何死的。
好像他也不是特别清楚女刺客的死因。
走过竹林深处,见看见有一座石桥,石桥围栏柱子上有刻精致的花纹图案,很是好看。
石桥后头有一座高高的小楼,坐落在这一处,染上素白色的泥墙,墨黑色的房瓦,让人一见,就有了平和的心境。
天色昏暗,那座小楼一瞬之间灯火通明,亮得让人晃眼,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赵洺溪一路跟着琰宸走到这座石桥上,她脚上动作一顿,借着小楼檐下发出的红光,见清澈的水底有几抹红白的影子。
松了琰宸的手,扒拉在石柱上,垂首往水底下看。语气中流露出惊喜,“这地方,竟还有锦鲤!”
琰宸缓缓走近赵洺溪身侧,明亮的灯火参和着溪水,发出波光粼粼的光,倒映在赵洺溪的脸上,青色衣裳上。
明艳动人,让他心生荡漾。他眸含宠溺,问道:“溪儿喜欢吗?”
“喜欢,溪儿特别喜欢!”赵洺溪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眼弯弯的,嘴也弯弯的。
琰宸见她这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慨。上一次见她这么开怀大笑时,好像是手里拿着枣盘,追着琰琛喂枣的时候。
如同芙蓉的少女笑意明朗无束,有着万般风情,让他一见倾心。
琰宸略微整好赵洺溪乱了的发丝,“好了别瞧了,我们该去用膳了。”
“那我用完膳后还能来这儿看锦鲤吗?”赵洺溪眨了眨眼,心里一直惦记着这条溪水里的几条锦鲤。
“自然能,溪儿想什么时候来看都行。”听完琰宸这话,赵洺溪暗暗地搓了搓小手。
琰宸自然而然地执起赵洺溪的手,走向小楼。
这刚一踏进门,就瞧见门侧两旁有两人在跟前服侍。在王府的时候,赵洺溪见过几面,有点眼缘,但实在想不出她们俩叫什么名字。
长得也特别相像,是一对双生子。
赵洺溪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有点犯糊涂了,只见她们两个人,各凑上来了一步。
左边扎着两条辫子,身着粉色衣裳的丫鬟,温雅含蓄地说道:“给煜王妃请安,女婢叫秀色,是姐姐。”
而右边的只扎着一条辫子,辫子搭拉在右边肩上,紫衣衫衬着她肌肤更加白皙,特别俏皮。
她咧着嘴笑道:“给煜王妃请安,女婢叫馨香,是妹妹。”
赵洺溪回忆着在王府时,遇到她们俩的情景,疑惑的问道:“本王妃是不是在煜王府里见过你们俩?”
秀色说道:“之前一直在王府南院打扫的人是女婢,王妃见到的人,应该是奴婢。”
赵洺溪颔首,只听琰宸解释道:“她们俩就是来打扫訾玉庄的,顺便给咱们做做饭的。”
赵洺溪知道了原来她们俩只是被琰宸调来这儿,打扫卫生和做饭的。
要是论做饭,还是绿柳做的饭好吃,琰宸怎么不把绿柳调来?
琰宸领着赵洺溪绕过红木镶嵌贝壳花卉四条屏,就看见一张摆满各种菜的小方桌。
她早饭没吃,午饭也只吃了一点,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别说桌上的菜了,连桌子她都有可能全都吃下去。
见到食物的那一刹,赵洺溪眼冒金星,欢脱的松开琰宸的手,直奔小方桌去。
“别急,慢慢吃,又没有人跟你抢。”琰宸看赵洺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一坐下来,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低低含笑。
赵洺溪吃的急,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不是要跟我抢吗?”
琰宸无奈摇头,嘴角勾着露出不深不浅地一个弧度,坐在赵洺溪的对面软垫上,为她布菜。
赵洺溪专心致志地吃着碗里饭,眼角扫到一双筷子正夹着一块油光发亮的肉,正往她碗里放去。
她顺其自然地主动把碗递了过去,让那块肥美多汁的肉,能快点进碗。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本王从不见你这么爱吃。”琰宸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
赵洺溪没听出他话里的异样,直言不讳道:“那是本王妃装得好!呸,是控制得好!”
琰宸漆黑的双眸一抬,嘴都快咧到耳根后去了,又夹了一块肉放置赵洺溪的碗里,“以后在本王这儿,不必装。爱吃多少,吃多少,没人敢说你。”
赵洺溪吃了一会肉,胡乱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岔开了话题,“王爷闲暇时,也会来訾玉庄吗?”
琰宸怕她噎着,就拿起手边的茶水壶倒了一杯茶,也不忘回她话,“不会,今日还是头一次来。”
听完琰宸的话后,赵洺溪手上的动作一顿,心跳慢了半拍。
缓缓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琰宸,他神情淡泊,只是那张嘴挂着笑,举手投足之间,很是温柔。
再配上温润且俊郎的脸,女人要是一直这样盯着他看,一定会陷进去的。
此时的琰宸,让赵洺溪觉得自己又回到刚嫁进王府时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她真的好开心,琰宸日日陪着她吃饭,还能看兰妍雪一直吃瘪样子。
说来也怪,琰宸明明是个武夫,为什么偏偏长了一张小白脸的模样。
“在瞧什么?这么痴迷?”琰宸无意提了一句,打破了一片宁静。
“没瞧什么,没瞧什么。”赵洺溪好似一只偷腥的猫被抓到后心虚极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口干不干?喝点水润润嗓子吧。”琰宸把手中的杯子递给赵洺溪。
她急忙接过,咕噜咕噜地就是往自己肚子里灌,等冰凉的茶水,经过喉咙时,便觉得特别的清凉。再等它入肚时,全身上下也透有一股凉意。
赵洺溪悠长地叹了一声,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舒服。”
“这茶是拿山泉泡制的,入喉时,会有一种清凉感。功效是清热解毒,也能解暑。”琰宸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赵洺溪觉得奇怪,为什么用膳时,要配着这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