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方法?”莫子汐问道,“你的方法是什么?”
帝黎弘道:“没想过,但是绝对会偏激。”
“偏激?”莫子汐顿了顿,表情僵硬,道:“是不是那种‘你要是离开我,我就打断你的腿’、‘要是再和某某某有联系,我就折磨他,还让你看着’、‘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折磨谁谁谁’诸如此类的。”
帝黎弘听后表情同样僵固。
这种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的扭曲画风的话,帝黎弘第一次听到,略感不适…
然而,帝黎弘看着莫子汐,沉默片刻,道:“若是过去,我定会这样做,只是这些年,做的多了,看的也多了,自然也就看开了。”
“?”莫子汐挑眉看着帝黎弘,心道:原来他还真的黑化过!然后呢?他洗白了?
莫子汐问道:“然后呢?”
“你也知道,那段日子太过压抑,那时的我还很弱,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敌人。那时我想尽办法收回权力,想尽办法对付菁国,心中总是存了戾气。”
“后来,权力是收回来了,菁国也消停了不少,只是,一切都罢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意义何在?”
“每天浑浑噩噩的上朝,浑浑噩噩的批奏折,看着朝中那帮臣子战战兢兢,有一种茫然的感觉。”
“这个朝堂经历了一遍又一遍的血洗,剩下的臣子,就算是朕的人,也怕了。”
“这,不是朕想要的。”
“你因为这个黑化了?”莫子汐问道。
“嗯。”帝黎弘点点头。
黑化这个词,虽说帝黎弘没听过,但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然后呢?”莫子汐问道,“是什么又让你洗去了心中的戾气?”
“那日,我坐在京城的酒楼,脱去了皇家的华服,穿上了粗布麻衣,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黎国子民。”
“酒楼里的人,我一一的看了过去,他们或多或少带着愁苦之色,他们过得并不好。”
“后来,小小的酒楼,居然有人偷盗。那位被偷了荷包的男子,眼中尽是慌乱,那钱,是他娶夫人的娉礼。”
“他攒了好些年,却就这样被人偷去。那位姑娘和他,青梅竹马,自小便约定成年后结秦晋之好,可是后来男子家道中落,女子家中见况打算将她嫁给别人,他好不容易才争取来一个娶心爱女子的机会,聘礼却被偷了。”
“我出宫的那天很平常,不是什么节日。天子脚下,在京城还有人偷窃,而其他人面色平常,只是抓紧了自己的荷包。我想,他们大概是习惯了。”
“我帮他把偷钱的人抓住,那人偷钱,却是为了给过世的母亲下葬。”
“终于,我意识到,他们过得不好,比自己想像中的还不好。”
“回宫后,朕终于明白了,作为一个国君,责任不仅在于排内忧解外患,还要让朕的子民过的安然。”
莫子汐明白了,帝黎弘黑化,是为了黎国而黑化。洗白,是为了黎国人民而洗白。
还真是,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