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要是他跟我说话,我当然也要理他了,不理的话就是不礼貌了。”问堂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她狐疑着。
“可是,我的心情会很难受……”他的眉皱得更紧了。
“呃?我和韦休绝说话你的心情就会很难受?”月琅突然明白过来,吃吃地笑了,“问堂,你吃醋了,是不是?”
“很得意?”林问堂的眼睛眯了起来,透出危险的讯息。
月琅赶紧安抚他:“不要生气嘛,气坏了身子多不好!我才没有很得意,只是觉得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我好喜欢呢!”
林问堂这才霁颜,不过还是板下了脸:“除了可爱,你就没有别的形容词可以形容我吗?”男人被说可爱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而他自认为离可爱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好嘛好嘛,那我就说些别的!”月琅仔细地想了想,搂着他,笑着说道,“问堂,你是我心目中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你很温柔很体贴,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男人!”
“好了,别再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可承受不起。”他笑了,终于缓了脸色,“不过,月琅,你还是离韦休绝远一点,不然,我会有杀人的冲动。”
月琅瞪他:“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和他又没什么!”
“那家伙一向令人讨厌。”
“是啦,你们向来就是相看两相厌,真拿你们没办法!”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答应你,不会主动和他说话,可是,如果他要跟我说话,我也不会不理的。”
“好吧。”既然她这样说了,看来,他得和韦休绝谈谈,让他和他的月琅保持距离。
晚上,林问堂打发月琅回去睡觉以后,便径自走到了韦休绝的房间,敲开了他的房门。
韦休绝打开门,一看是他,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林问堂不答话,目中无人地走了进去,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三更半夜的,你到我房间干什么?”韦休绝没好气地走到他的面前,对他的登门造访很是不满。
“我有话跟你说。”林问堂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说道。
他也坐下,直率地说道:“有什么话你就快说,我没有时间跟你多废话!”
“正好,我也不喜欢跟人废话,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警告你,以后不准你出现在月琅的面前,就算你远远地看到了她,也得换条道走。”
“你说什么!”他的话让韦休绝一下子跳了起来,怒极地瞪他,“你凭什么让我这么做!”
“凭什么?”林问堂缓缓地说道,“就凭我是乌月教下任教主这一点就足够了,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可恶!教主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乌月教的下任教主!”韦休绝咆哮。
“哦,或许你认为这乌月教还有人比我更有资格继承我师父的位置?难不成你是在暗指你自己?”林问堂冷冷地乜了他一眼,眼神中尽是鄙夷。
韦休绝气得咬牙:“谁稀罕当什么教主!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是啊,是我高估了你,以你的能力想要当上乌月教的教主,还欠缺了些。”林问堂冷言相向。
“林问堂,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就算你身为教主,你也没有资格过问我和月琅的事情!”他看轻他的能力,可以!他承认他是比不上他,但他要限制他和月琅的来往,这万万不行!
林问堂却突然笑了,笑得韦休绝一头雾水。
“真的那么喜欢她吗?”他问。
“什么?”韦休绝一滞,口气一下子软了下来,微微有些心虚。
“我说,你真的很喜欢月琅吗?”林问堂悠悠地又问了一次。
“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觉得你的眼光还不错,可惜你迟了一步,月琅已经是我的了。”他自顾自地拿过杯子,拎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着,心情不错。
韦休绝气红了眼:“林问堂,你今天是存心来跟我炫耀的吗!”
“炫耀?谈不上。本来是想警告你不准再见月琅,但刚才我又想了想,反正月琅的心已经完全放在了我的身上,再也容不下别人了,让你们见个面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你这样单相思也怪可怜,看在你将来会是我手下的份上,我就网开一面,不多为难你了。”看来,他的心情真的不错,所以才会说这么多话。
韦休绝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不成?”
“你要谢,我不会拒绝。”
“你!”
“怎么?”林问堂看了他握紧的拳一眼,开口,“想趁我受伤对付我吗?不怕胜之不武?”
韦休绝气极反笑:“趁人之危的事情我还不屑为之!”
“那就好,不然的话,师父必定会不绕你,而月琅则会视你为敌。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他放下杯子,缓缓地站起,越过他,离开了。
“林问堂,我终有一天要胜过你!”身后,传来韦休绝的怒吼。
次日,月琅扶着林问堂散步,很巧,又看到了韦休绝。
想起林问堂说过的话,月琅抿了下唇,稍稍垂下了眼,装作没看见。虽然心里不想这样,但既然问堂不希望她理他,她也不忍逆他的意。
韦休绝看着她,心中戚戚然,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很巧啊,在这里看到你。”林问堂倒是没事人似的跟他打了声招呼,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承蒙关心,我好得很。”他的视线始终放在月琅的身上,让她更加不自在了。
“看你的样子,你似乎有话要对月琅说。”林问堂在心底轻哼一声,不冷不热的说道。
韦休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还不死心?林问堂唇角轻扯,放开月琅的手,柔声对她说道:“我先过去走走,你听听他要对你说些什么,我在那边等你,好吗?”
“就、就我们?”月琅却莫名地慌了起来。
“对,就你们两个。”他笑着,不管她的惊慌,自己走开了。
“问、问堂……”讨厌,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把她丢下了?她心中恼着,脸上却干笑着,看向了韦休绝,“你——有话要对我说吗?”天!她的舌头差点打结。
“月琅,你不希望看到我吗?”他涩然地问她。
“没有啊,你怎么会那样想?”
“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屑看到我,否则,为什么见了面,你都不看我一眼?”他凝视着她,等着她的回答。早知道自己没有希望得到她的心她的爱,但她终究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子,他不希望她讨厌他。
月琅的头低得更低了,她轻轻地说道:“我没有不屑,也不是针对你,可是,问堂会生气,而我——不希望他生气。”所以,她才会这样对他。
“你真的那么在乎林问堂吗?”
“是的。”她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为什么?”
“因为他对我很好,他对我的心意一直以来都不曾改变,他可以为我做任何的事情,也可以包容我的一切。这些,都是一般人无法做到的。我珍惜我和他的这份感情,也不希望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影响了我们的感情。”
“月琅,如果他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你——会接受我吗?”
月琅怔住了:“你说什么?”
“月琅,我喜欢你!”他凝视着她,终于把话说了出来,他不希望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
“啊?”她愣怔得不知该怎样反应才好,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太唐突了,可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月琅,我可以为你做任何的事情,我也可以包容你的一切,甚至一生一世都只喜欢你一个人,如果是我更早地遇上你,你会接受我对你的感情吗?”明知道这样问毫无意义,但他还是想听到答案。
但,须臾之后,月琅却缓缓地、缓缓地摇了下头:“我想,这辈子和我有缘的人只可能是问堂,除了他,我不会接受其他人的感情。无论是早是晚,我等的那个人都是他……”问堂为了她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被她咬伤,他没有怨她,反而耐着性子哄她、陪她,直到她接受他;当她告诉他她是妖的事实,他没有嫌弃她,反而更加地爱护她、疼宠她;他的父亲要他把她丢掉,他没有遵从,反而带着她离家出走,一路走到南方;当风千云的那一剑刺向她,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太多太多了,她根本就无法一一数清。再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像他这样爱她,所以,这一辈子,她唯一会爱、唯一会接受的人只有他。
韦休绝苦涩地笑了,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女子,哪里是他能高攀的?
他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已经不够资格拥有月琅了。
“对不起。”看他难过的样子,月琅只能这样说,她不想伤害他的,可是,她又不得不说实话。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他叹了一口气,没有笑意地笑了笑,“我祝福你们。”
月琅看着他,有些担心:“你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我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他自嘲一声,安抚她,又说道,“月琅,如果林问堂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你尽管来找我,我会为你出气的。就算我打不过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月琅听到他的话,愣了下,笑了:“不会的,问堂不会对我不好的。不过,还是谢谢你。”
韦休绝呼了一口气:“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他还在那边等着你,你过去吧。”而他也要找个地方借酒浇愁,好好地放纵一下。第一次失恋也是值得纪念的一件事,他会永远记住这一天的。
“嗯,那我过去了。”见他释然,月琅对着他笑了一下,往林问堂那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