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还好吧?”钟牧铭大庭广众被直接带走,公司骚动是预料之中的事,但这并不是他最担心的。
“钟总放心,公司没有出现什么严重情况,都只是一些小骚动。”一家偌大的公司,自然要经过不少大风大浪,虽然许多人看着他被走,但是局部的小骚乱很快就镇住了。
他上了车,助理系好安全带询问:“钟总您是要回公司还是回家?”
“送我去仓库。”钟牧铭看着窗外思索了下说道。
助理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钟牧铭的话。两边的景色不断变化,很快,车子停在了出事仓库前。钟牧铭一个人走了进去,原本宽敞整洁的仓库,此刻只见墙壁黑漆漆一片,就连房顶也不幸免,可以想象当时的火势到底有多猛。
仅靠警方的力量,恐怕到明年都不能还他一个清白,所以钟牧铭选择自己私下先查清楚事情,也免得陈雅星一直记恨自己。
他一步一步慢慢移动,眼睛却四处察看情况。纵火案立案没多久陈雅星就开始找人一点一点整修仓库,有些地方已经重新翻新,不过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地方,这样的话起码不会增加查案的难度。
“诶,你是……钟总?”这时候门外一道声音传进。
钟牧铭抬头转身,接着就看见一位大叔站在门外,刚刚也是他在喊。大叔看到这样的大人物出现在这里很是诧异,恭恭敬敬地上前寒暄,“钟总大驾光临是有什么指示吗?”
“那个……大叔,我是来查那天火灾的线索的。”钟牧铭虽然冷傲,但是对长辈还是礼貌。
知道了他的来意,点点头。没有继续打扰钟牧铭,“哦,这样啊!那您慢慢查,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他转身要走。
钟牧铭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叫住大叔:“大叔等等。”
“钟总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大叔一脸殷勤。
“请问火烧仓库那天是谁值班?”钟牧铭回忆。
“正好是我。”大叔不否认,点点头,顺着他的话回答道:“那天晚上确实是我值班,不过我巡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按照登记,当天进出的全部都是熟人,并没有陌生人来过。”
“大叔,你确定真的没有别的生面孔的人来过?”钟牧铭一再确认。
忽然脑子灵光一现,钟牧铭像是想到了什么,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总算是说通了。
钟牧铭有些高兴,他再一次来到保安室找值班大叔。
“大叔,我还有一个问题,您还记得那天傍晚到晚上这个时间段有什么熟人来过吗?”钟牧铭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皇天不负有心人。
“我想想啊……你是一个,还有一个老员工……不过他只是来找我下棋,我可以作证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值班大叔仔细回忆着当晚来过的熟人。
只有两个?钟牧铭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这个黑衣人是他捏造的不成?
“噢,还有一个!”值班大叔又努力回想了一下,钟牧铭听罢眼前一亮。
“是顾霄。”值班大叔终于记起最后一个熟人的名字。
“顾霄?他来做什么?”钟牧铭听了,低声说了一句,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值班大叔。只是他的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只是又不解。
“我记得他说是来帮陈小姐拿东西的。”值班大叔回答道。
钟牧铭听罢,嘴角忽然一翘,像是明白什么。
“大叔,谢谢你的线索。”钟牧铭礼貌道谢,这次确实是多亏值班大叔,不然自己也不会查得这么顺利。
助理牧天一直在车里等候,见钟牧铭心情好地重新上车,急忙关心道:“钟总是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钟牧铭点点头,然后吩咐:“帮我去查查那天晚上顾霄的行踪。”
“钟总是……”牧天听罢也明白过来钟牧铭这一趟调查的结果。
“先不要打草惊蛇,收集证据。”钟牧铭制止了牧天说出后面的话,一来害怕打草惊蛇,二来还没有掌握实质证据。
助理点点头,钟牧铭想了想问道:“陈雅星在哪?”
“陈小姐下午飞往墨尔本了。”牧天像是知道钟牧铭会这么问,所以一早便掌握了陈雅星的行踪。
“帮我订张机票,我要马上过去。”他有些等不及的样子,不知道思念还是说想要过去找陈雅星算账。
牧天将钟牧铭送回了家,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立刻出发赶往机场。
七小时后,钟牧铭来到了墨尔本,按照陈雅星的住址,钟牧铭直接从机场打车过去。
来到门前,他没有犹豫,直接‘叩叩叩’急促地敲着门。陈雅星正在整理东西,听到有人敲门,心里纳闷,但还是急忙跑到门口。
结果她一开门,又是一番惊吓。
眼前的男人黑色西装笔挺威严,面色森冷,眸光却依旧摄人。
“你、你怎么在这?”她不敢相信,不过是过了十小时不到,钟牧铭怎么回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是想说我不是应该在等着判刑对吗!”钟牧铭望着眼前这个身穿宽松的粉色居家服的陈雅星,眸光里闪过一丝温度。
陈雅星撇撇嘴,冷笑嘲讽道:“这什么世道,做错事还能放出来。”
“陈雅星,你不知道因为你的冲动可能会毁了别人的人生吗?”钟牧铭走进屋将门关上,他这一次来的目的就是想将误会说清。
“毁了别人的人生?钟牧铭,是你瞎了还是我瞎了,你没有看到视频里显示很清楚,放火的人就是你吗?”陈雅星丝毫不肯让步,据理力争。
钟牧铭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耗在了眼前这个女人身上,但是他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
“放火的不是我,是顾霄。”钟牧铭坐下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说道。
陈雅星听了,差点笑出声,钟牧铭将凶手指向顾霄,在她听来像是无稽之谈。
“你开什么玩笑,顾霄是我男朋友,他有什么理由放火烧我的仓库?”陈雅星自然不相信钟牧铭的话,接着又补充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孩子的父亲,凭了解还是可以相信。”
“陈雅星,你脑袋被浆糊糊了,我不和你说。”钟牧铭听了她的解释,不免有些心寒,一瞬间只觉得满心苦涩。
陈雅星听了他的回答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一想起那个视频,她就没办法大度。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空气静默,就连呼吸声彷佛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