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呀!”雅星故意借着他的汤匙尝了尝味道,“医生说了,你有伤在身,不宜口味过重,所以我放了一点点盐。”
心姐也忙道,“我是亲眼看着少夫人最后加的盐,只加了一点点。”
钟牧铭哭笑不得,“一点点和没加一样。”
雅星狡黠地凑近他,揶揄道,“你是不是吃习惯了某人做的重口味的饭菜,所以,吃不惯我做的?”
什么重口味?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钟牧铭恐慌地看了眼爷爷奶奶的神色,一口汤就喝岔了气,“咳咳咳陈雅星你这尬聊的本事,呛着我了!”
“慢慢喝,这满满一盅都是你的。”雅星这就站起身来,“爷爷,奶奶,爸,茗姨,我吃饱了,你们先吃着,我先上楼了。”
庄希玉忙道,“雅星,你再多吃点,看你瘦的,以后怎么生宝宝?”
“我吃饭一向很快的,已经吃了不少了。”雅星又格外拍了拍钟牧铭的肩,“乖,把汤都喝完哈!”
听着那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哒消失在餐厅门外,钟牧铭看着汤盅无奈地叹了口气。
庄希玉却喝着鱼汤欢天喜地,“我没看错吧!雅星果真是贤惠呐!牧铭,今晚你要加把劲儿。”
“奶奶,我负伤呢!”
“那点伤,不影响你发挥!再加把劲儿!”
钟牧铭顿时听出这话古怪。奶奶说的,好像她知道他已经发挥过似地。看这情形,是没少派人跟踪他!
可真是奇怪了,他们怎么就不斥责雅星和苏明澈见面的事呢?!
难道雅星压根儿不喜欢苏明澈?
楼上,雅星进入房间里,就见卧房还是大红的布置,倒是床单另换了一条新的,大朵大朵的玫瑰花层叠紧凑地印在上面,颇有立体感。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这就准备水杯,给钟牧铭备药丸,却拿了放在茶几上的药包,看了眼治疗扭伤的药,发现上面没有标注吃多少颗。
她忙打电话给钟牧铭的主治医生。
“医生,您忘了告诉我们这药应该一次吃几颗,还是按照药盒内说明书上的用量吃就可以?”
“钟夫人,不是我疏忽,实在是钟先生并没有扭伤,他是怕你不肯留在他身边,故意说自己受了伤。”医生声音明显地顿了顿,似有些尴尬。“这件事,钟先生让我保密的,既然你问起药丸的事,显然也是关心他的,所以,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你有权利知道,他对你的心思。”
“谢谢!”雅星挂断手机,就歪在沙发上,心思复杂地握着手机,脑海中又浮现在医院楼梯间的一幕
手机却在手上嗡——嗡——猝然响起来,见来电显示是苏明澈,她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接听。
“喂?明澈?”
“雅星,方馥带了你炖的鱼汤过来,味道很好。”
“你身体怎么样了?胃里还难受么?”
“没事了,就是恐高引起的小毛病,怕你担心,特地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这就好。如果方馥想在那边陪你,就让她照顾你吧,她照顾人很体贴很周到的。你既然是馥雅的人了,就不要与她见外了。”
“我是希望你能来陪我!”
“我”
雅星话没说完,手中的手机就被钟牧铭夺了去,然后,他就朝着手机里说道,“我们要睡了,苏明澈,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随即,他就直接将手机关机,丢在了茶几对面的沙发上,然后高大的身躯俯弯下来,两手撑在雅星身体两侧,霸道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顺势就挤在她身边坐下。
雅星挪了挪位子,揶揄道,“你不是脚腕受伤了吗?怎么还是走路没声?”
钟牧铭心虚地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反而循着她的口气反问道,“我们不是和好了吗?怎么还和苏明澈打电话?”
“苏明澈是我公司的签约模特,我身为他的上司,理当关切!”雅星说完,忙又挽住他的手臂,“我正想和你聊聊呢!苏明澈是有演技的人,不如让他去银璨发展,顺便拍拍电影”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免得你再为他感到愧疚。”钟牧铭这就端起水杯开始吃药。
雅星忙帮他拿药丸,注意到他没有碰治疗扭伤的药,没有勉强他,也没有戳穿他的伪装。
“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钟牧铭狐疑,“今天太阳真的是打西边出来了,陈董事长亲手炖汤,把一家子哄得开开心心就罢了,还要伺候我沐浴?!”
雅星白他一眼,就又在沙发上坐下来,“你不稀罕,我就不去放水了!”
“稀罕,稀罕快去吧!”钟牧铭忙推她,“你心甘情愿当我的好老婆,我求之不得呢!”
心姐却突然推门闯进卧室来,钟牧铭客气地忙站起来,雅星也跟着站直,“心姐,怎么了?”
“夫人突然肠胃不太舒服,上吐下泻的,大少爷、少夫人,你们有没有止泻的药?”
“止泻的药?”钟牧铭心头咯噔一下,恍然大悟地侧首看了眼雅星。
原来这丫头用不同的碗,是为了区分有泻药的那一碗,还真是调皮。
钟牧铭忙道,“没有。”
走廊上老夫人气急地嗔怒道,“都跟着瞎忙什么呢?别扰了牧铭和雅星给我造曾孙,干脆叫陈航备车,赶紧送之茗去医院得了,看那情形,止泻药也不见得有用”
心姐忙赔礼道歉。
雅星忙从钟牧铭滚烫的掌心里抽手,迅速反锁上门,转身背靠在门板上,一抬眸,就见钟牧铭眸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透她心底隐藏的所有秘密。
她心虚地咳了咳,就躲进浴室去给他放洗澡水。
钟牧铭跟进来,倒是没有忘了装腿瘸。
浴池里热水哗啦哗啦,雅星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把卸妆水倒在卸妆棉上,擦拭脸上的底妆。
钟牧铭就扶着洗手台,拿了她的卸妆水看了看牌子。
“雅星,为什么突然给王之茗下泻药?”
雅星把两片卸妆棉敷在眼睛上,冷扬着头,不让卸妆棉掉下来。
“爷爷奶奶和爸也都喝了鱼汤,他们都没事呀,你凭什么说是我给王之茗下了药?”
“我知道,你不是喜欢没事儿找事儿的人,也断然不可能存心害人。你要出手,还出手这样狠,必然是因为王之茗先伤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