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笔记本电脑的音响里就传来三个女人刺耳的、似惊又喜的尖叫声
“好帅——好帅——天哪!好帅!”
“我都不能呼吸了!真真把我惊艳到了!”
“为什么这个男人不是我的?!”
雅星一把就把笔记本拍扁在茶几上,不悦地瞪向罪魁祸首,心里着实心疼了一把被那三个色女吃掉的豆腐。
“钟牧铭,我拜托你,每次洗澡之后,好歹穿一件衣服可以吗?”
钟牧铭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她的笔记本电脑。趁着他洗澡,果然是在和方馥她们聊天哈!所幸被他打断了。
“我还没有洗完呢!”他忙抬手指了下额角的伤,“胶带好像被水冲开了,刚才洗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有点刺疼”
见钟牧铭抬手要碰伤口,雅星紧张地忙按下他的手。
“别动!别动!”
“我笃定,对方瞄准的,一定是你的眼睛,王之茗这笔债,我给她记下了!”
钟牧铭忙又懊恼冒然从浴室里出来,更不该让她看到伤口。
“医生说用了特殊的处理方法,不会留疤的,我和王之茗母子之间的恩怨,你不要再跟着掺和。你害她腹泻出糗进医院,足够她恨你一辈子的。”
“你以为我乐意掺和呢?”她陈雅星从来不是好欺负的,她的朋友、闺蜜、老公当然也都不是好欺负的,碰她的东西,她会掐掉那人半条命!
她小心地撕下纱布和胶带,示意他在沙发上坐好,“等着,我去拿药箱!”
“床头柜抽屉下面”
“我可以直接打开吗?”
这又是什么怪问题?钟牧铭哭笑不得,“这个家都是你的,你当然有打开橱柜的自由!”
雅星尴尬地抿唇,“我是怕某些橱柜里藏着你的初恋,或者前女友之类的秘密。”
“放心,这里没有那些敏感的东西,该还的我都还回去了,该退的也都退了,而且,这里是我妈的宅子,我从没有带别的女人来过这里。”
雅星这才放心地打开橱柜,里面竟然只有一个药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杂物,而且箱子擦拭的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她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了,衣柜里整整齐齐,做事素来有条不紊,而且,如他以前说的,他真的对女人还蛮有风度的,做事也很有分寸。
雅星把药箱放在茶几上,这就在他的身侧坐下来,见他头发还在滴水,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一下,我先帮你吹干头发,要不然,滴下水来前功尽弃。”
她忙碌的蝴蝶般,从这边又飞到那边,真丝裙摆,就飘忽飞扬,撩着钟牧铭可怜的神经。
拿来吹风机,她就一下跃上沙发,跪在他身侧,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帮他梳拢着头发
钟牧铭只能隐忍握着双拳,深呼吸,再深呼吸
凌乱的湿漉漉的短发,一点一点被吹干,雅星满意地扬起唇角,就拿鼻尖凑在他发顶嗅了嗅。把自己的男人打扮漂亮,感觉还不赖,她喜欢他头发清爽干燥的样子。
“这个洗发水很好闻。”
说完,她才发现这个姿势太过亲昵,而头发的主人早已盯着她的胸前,赏了大片春光。
“钟牧铭,你在干嘛?”她不悦地顿时板起脸。
这丫头真是有毛病啊!“许你占我便宜,不准我占你便宜?!”
雅星顿时气急,“我哪儿有占你便宜?”
“你一直在摸我头发,还说什么洗发水很好闻,加上你这一身打扮,搁在法律面前,足以够得上婚内性骚扰。”
“给我等着!”雅星懒得与他理论,从浴室里拿了一条毛巾出来,把他的眼睛蒙上,将他推抵在沙发上,“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把毛巾取下来!”
钟牧铭抬手就精准拥住她的腰,“眼前一片黑,倒是很刺激!”
啪——雅星狠狠打开他的手,学着武侠剧里的封穴道的手法,在他胸膛上戳了两下,“登徒子,你的穴道已经被本女侠封了,再动一下,就把你废成太监!”
钟牧铭被“太监”两个字吓得一颤,突然忍不住就喷笑,“噗——哈哈哈,老婆,你吓得我半死!”
被如此一闹,他警惕骤然提升了七颗星,就算被蒙住眼睛,他还是能想象到她半是愠怒的娇态,鼻子更灵敏地嗅到她身上的馨香,耳朵也能听到她打开药箱的声音。
他就在沙发上完全放松下来,慵懒地享受着此刻的美好,再也不想挪动分毫。
雅星在棉棒上沾了消毒水,给他擦了擦伤口处,又给他涂抹上促进愈合的药膏,“疼不疼?”
“有点刺疼不过不碍事”
钟牧铭刚说完,就感觉到伤口上落下一阵风——她竟是哄孩子般,给他吹凉伤口吗?!
这样蒙着他的眼睛,雅星倒是能很放心地看他的脸,不被他盯着,也没有那么骇人的压迫感和令人心悸的气场。
“还疼不疼?”
“不疼了。”
“抬仰着头,我要把纱布放上去,用胶带黏贴好。”
“遵命,我的老婆大人!”
雅星被他的话逗笑,五六层纱布弄成整齐的正方形,然后给他按在伤口处,拿胶带贴好,“好了!大功告成!”
她这就取下他脸上的毛巾,身子却被突然搂住,然后,眼前天旋地转,她就被压在了沙发上
“钟牧铭你干嘛?”他脸上没有毛巾,真是太危险了,尤其这双眼睛邪魅坏笑的样子,叫人气得忍不住想咬他脖子
钟牧铭用额头亲昵抵着她的额头,口气诚恳地笑道,“刚才一直劳烦老婆伺候为夫,为夫实在过意不去,所以,现在换为夫好好犒劳老婆!”
钟牧铭还未动作,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在嗡——嗡——震动着。
雅星忙提醒道,“我妈防着苏明澈又给我打电话,可是把我的手机没收了,床头柜上的,是你的手机在响。”
“这个时间,绝对不是和工作有关的!”钟牧铭咕哝着。
“可能是苏蔓找你”雅星话没说完,腰腹上就被咬了一口,“痛!”
“老婆,你能不能专心一点。”
雅星抿着唇涨红了脸,心里却压抑不住酸楚。早就知道,他听不得苏蔓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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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灯光柔和,已然没有必要再赖在病房的苏蔓,今天被护士长催出院催了三次,她愣是赖着没有离开。
这会儿,她咬牙切齿地握着手机,已经连打了十几通,却还是不肯死心。
“钟牧铭,我就不信,你这辈子不接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