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不会报警!”
“是么?你在乎她紧张她的神情,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钟牧铭,如果我和别的男人吻了睡了你可别怪我!”
雅星抽了身上的浴巾,就在他愕然的盯视下,把浴巾叠了好几层,铺在地上的碎玻璃上,轻盈地踩着迈过去,就那样妖娆绝艳地,不着寸缕地,仿佛出水的美人鱼一般,缓缓进了浴室,继续泡澡。
这一刻,她方才明白,PeterLarry在好莱坞的会议室里说的,电影里的女主角那股“豁出去”的狠劲儿——现在,她也有了那股豁出去的劲儿,却是撕掉了一层皮肉才如此脱胎换骨。
钟牧铭就怕苏蔓断了气,忙踩过满地地玻璃碴子,到苏蔓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这就打电话叫120。
急救的医生和护士闯进来,见满地的血,又见苏蔓躺在地上,顿时傻眼。
“钟先生,您这是谋杀吗?”
“她一直有自残倾向,是她自己拿酒瓶打了自己的头。”
“她的头皮上有很多伤口,可能需要剃掉头发缝合”
“麻烦你们把她抬去对面的房间救治,我要打扫一下这边。”
医生和护士把苏蔓弄上担架抬到了对面的客房。
钟牧铭这就拿来扫把和吸尘器,把地上的碎玻璃清扫干净,又端来一盆水,把血渍擦干净
雅星从浴室里出来时,房间里干干净净,没有血腥味儿,没有碎玻璃,床上放着她的睡袍,睡袍旁边,是一张字条。
“老婆,本来我想帮你,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无意让你回顾童年时的阴影,苏蔓也不值得你犯下故意杀人罪,如果我袖手旁观可以让你冷静下来,我愿意离开!爱你的钟牧铭。”
雅星直接把纸条拿进洗手间,丢进马桶里,按了冲水键
纸条在漩涡里打了几个转,消失在马桶底部的洞里,她眉宇舒展开,外面的手机却响了。
现在,绝对不会是钟牧铭打过来的。
她忙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竟是云嘉哲。
“喂?”
“雅星,刚才钟牧铭给我打电话,说你需要找一个人谈一谈”
“嘉哲”雅星身上的铠甲,心里的筑起的墙壁,轰然倒塌,顷刻间泪如雨下,她又迅速抹掉眼泪,恢复理智,“对不起,在开庭审理之前,我不能和任何人说话,除了我馥雅的姐妹,我无法相信任何人。”
“你连我也不能相信了吗?”
“你还是去好好爱你的女朋友吧,我的事,请你不要插手,不要让我也厌恶你!”
钟牧铭忙接听,“辛总,还在忙?”
辛泰臻忙道,“依照你的建议,我们在罪证科藏匿的监控摄像头的确拍到了窃贼,也查到了他的身份,他很聪明,从来不偷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只是偷一些叫人无法定价的东西。我们在移动硬盘上内置了追踪器,现在我们的车子已经跟踪到了高速上,他一直往东走”
“东郊的那座别墅,是王之茗生下她的女儿之后,我爸送给她的。那个贼,一定是想把硬盘交给王之茗。”
辛泰臻忙让身边的人调出别墅的地图。
“我们没有搜查令,恐怕无法正大光明地进那座别墅,尤其那座别墅四周都是红外线装置,如果我们冲进去,王之茗又毁掉移动硬盘并让贼溜了,我们等于白忙了一场。”
“我让我爸带人过去。警察不方便进,我爸和他的保镖可以直接闯进去。”
“这样也好,我们把车子开到那座房子的附近等着,那贼一旦出来,我们一定不给他溜走的机会。”
“辛苦你们了!”
钟牧铭挂断手机,这就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取出另一部手机,给父亲打过去。
“爸,有件事,恐怕得麻烦您跑一趟。”
钟誉峰正闲得发慌,白天还可以去打一打高尔夫,谈一谈投资,晚上没有文件处理,他只能看财经节目打发时间
因此,被儿子如此打扰,他还是蛮惊喜的,他却也没有表现得太惊喜。
“我正在看财经访谈呐,有屁快放!”
“王之茗要收一个移动硬盘,是一个贼刚从警局的罪证科偷出来的。”
“和雅星有关?”
“移动硬盘里,正是在馥雅的会计部监视到的,栽赃雅星的凶手转账的画面,可能凶手也躲在了王之茗那边。凶手叫张霄霄,扮成刚从财会专业毕业的学生,进了馥雅的会计部,我把那个贼的照片和张霄霄的照片发给你”
“我这就去找王之茗。”
“爸,您多带几个保镖。”
“还用得着你说?!”钟誉峰来不及换睡衣,这就拿了羽绒服罩在身上,又忍不住问,“雅星怎么样?她还好吧?”
“很好,她根本不需要我帮忙,自己就能把事情处理好。”
“不管需要不需要,你都要帮忙。别忘了,你可是有两个厉害的岳父,陈豪你可以不放在眼里,CarlosEllison你可不能不放在眼里,雅星的母亲如果知道雅星的境况,对Carlos吹吹枕边风,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雅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给她的家人打过电话。”
“对你来说,这倒是一件好事。”
这怎么可能是好事?雅星压根儿是忘了,她还有家人可以依靠。
钟牧铭倒是期望夏慕颜能来骂他几句,或打他一顿,也只有那样,雅星才会心疼他。
__
城区东郊,山上的一座座别墅,灯火通明,仿佛镶嵌在黑丝绒上的水晶珠。
三辆车子沿着山路行至半山腰,进入别墅区的大门,钟誉峰按下车窗,朝着迎过来的保安招了招手,“老张,把我那栋别墅附近一个月内的监控录像给我拷贝一份”
说着,他就递上一枚银色U盘,然后,是一个装着现金的牛皮纸袋子。
“别漏下任何东西!也不要对任何人讲,我让你做过这件事。”
老张却什么都没接,尴尬地说道,“钟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小区所有的监控,都被警察要走了。”
“警察?”
“是的,来了好几个人,他们甚至不相信我,自己进来监控室弄走的。”
钟誉峰狐疑,忙升起车窗,示意司机开进去,直接打电话钟牧铭,“牧铭,你报警了吗?”
“爸,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