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发师,造型师,按摩师,美甲师,美容师现在都找来了,而且,都是最好的。”
钟牧铭打眼扫了一眼,却并不满意,“怎么都是男的?”
周逸错愕愣了一下,忙转头看自己带来的大队人马,这才发现,这队伍存在很大的问题。
的确——一个女人也没有。
可这些男人,都不太像男人,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阴柔妩媚,比女人还女人,以至害他连性别都弄混了。
“说也奇怪了,在有关容貌改造的这个行业,竟是漂亮的男人做得最专业。”周逸尴尬地笑了笑,忙凑上前,对钟牧铭劝道,“人都带来了,钱也支付了,总不能再让他们把钱退了吧”
钟牧铭倒不是不知道这行里的性别发展趋势。“按摩师打发走,其他人可以留下。”
周逸忙过去把按摩师打发走,转过头来,却见钟牧铭又在讲电话,而且,还是一通很不正常的电话。
“郑医生现在就下班了吗?太好了你现在就把病历本给我偷出来,我这就上楼你放心,我就看一分钟”
周逸不禁怀疑自己听错,“老大,你是在亲自指挥人做违法的事儿呐!”
钟牧铭从他手上抢过保温桶,直接走向地下停车场尽头的电梯,“我偷我老婆的病历出来看,怎么就成了违法?!”
“所以,你来了这大半天,压根儿不知道董事长夫人的病情?”
钟牧铭顿时脸色铁青,“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周逸悻悻地闭上嘴巴,肩膀就被身后跟上来的造型师拍了一下,“周先生,雅星的病情很严重吗?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么?”
“既然收了钱,就多做事,少说话,不该知道的,不要乱讲。”
“是!”造型师忙后退两步,和身后的几个人当即就嘀嘀咕咕地议论起来
一行人上楼,都紧跟着周逸和钟牧铭,耳朵也尖尖地直立着。
钟牧铭穿过走廊,见清洁工阿姨急匆匆地迎上来,他忙加快脚步,迎上去就直接把一个信封塞给阿姨,随后从她手上接过病历。
清洁工阿姨左右看了看,“钟先生,我这样是会被开除的,你快点看。”
周逸忙带着一伙儿人都上前来,大家脑袋聚上来,愣是没有一个认识的。
“这根本不是字吧!”“是医学术语吗?”“我在尝试看懂,但是,我发现我忽然变成了文盲。”“这是天书,鬼也看不懂!”大家嘀嘀咕咕地一顿议论,最后放弃努力。
周逸笃定,“恐怕本院的医生,也一定不认识吧!”
清洁工阿姨忙抢过病历本,“不能拿给别的医生看,我要还回去了。”
钟牧铭忙拿手机拍下病历上的内容,示意清洁工阿姨把病历本放回原处,他这就走到护士站的叫住一位正在值班的护士,周逸等人也都忙凑上前去。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朋友的病历有点看不懂,能不能帮帮忙?”钟牧铭忙把手机里的照片放大,送到护士眼前。
护士接过病历细看了看,狐疑地看了眼钟牧铭和几个衣装奇怪的阴柔美男,倒是一眼认出了钟牧铭?!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看着像是我们脑科郑主任的字!”重点是,这分明就是陈雅星的病历呀。
钟牧铭当然不好说是郑岚负责的。却这才知道,郑岚竟是脑科主任医师,那四位保镖果真是很会找人,而且,明显对雅星的朋友圈子了如指掌。
“护士小姐,你只帮我认一下上面的字就好”
护士直接建议,“你们可以直接去找郑主任,他人虽然不太随和,对病人家属还是很有耐心的。”
“你也知道我们董事长是家属呀!”周逸失笑,“你们郑主任刚好不在,我们是想请你给我们解释一下。”
“我不方便解释。”
“你是不是压根儿也不认识上面的字?”
护士清冷瞥他一眼,“我的确不认识。不过,我非常了解我们郑主任,如果他要给一个病人做保密的话,字会写成这个样子。你们连病人的名字都不说,明显是偷拍了病历想知道病情。所以,如果真的是我们郑主任写的,就算我认识这上面的字,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嘿你!”周逸气结无奈,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现在世界怎么了?这些女人怎么都如此膈应?”
护士说完,见他们不走,又斜了他们一眼,就开始忙着整理桌上的文件。
“自从陈雅星住进医院来,不少记者都像你们这样鬼鬼祟祟的来查她的病情,我可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钟牧铭看了眼工作台里面的三台电脑,示意周逸等人先带造型师等人去病房里,“给雅星洗头发,做护肤,还有指甲都仔细修剪好如果她睡着,不要弄醒她。”
护士以为他是故意表现给自己看的,冷笑道,“钟总裁,你用不着这样,与其耗在这里等我开口,还不如去看看你那位小三儿呢!新闻上都写的清清楚楚,你和那位是青梅竹马。”
钟牧铭没有理会她,直接去了洗手间那边。
护士们悻悻摇了摇头,再懒得去理会,值班的几个护士都是忙得一刻也不得清闲,又是打针,又是接听电话,又是去帮病人擦身体,还有诸多的突发小状况。
终于,服务台里的护士都被任务招了去,钟牧铭飞快地从洗手间里冲出来,进入半圆形的桌台里面,忙在电脑屏幕上输入陈雅星三个字
上面有详细的检查记录,取药用药记录,住院时间,以及病情记录。
看着病情一栏里的几行字,他手脚的温度渐渐褪去,脑海中又浮现车祸之前的一幕
他不得不承认,当看到宁梓然的车子横在路中间时,他最先想到的,是亏欠了宁梓然多年的情分。宁梓然发送给他的那些邮件,自动转存到了垃圾桶里,这些年,他几乎不曾看过。
她很好,但是,他对她并没有喜欢的感觉,而且,他也十分确定,宁梓然并不是非他不可,只是自幼养成的骄傲脾性,让她不甘心认输,才如此起了执念。
因此,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撞死而且,那个失误是雅星造成的。
雅星的诊断结果摆在眼前,宁梓然的阴谋也水落石出,他才发现,自己错得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