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来了,可是在现在这个时候,陈雅星根本就不愿意去面对他,因为她的内心无法平静,哪怕一次次的暗示自己。
终于,钟牧铭走到了客房的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雅星,你开开门!”
男人低沉的嗓音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是陈雅星现在在气头上,却根本就不愿意去回应。
里面没有声音,但是钟牧铭却能感觉到那个熟悉的气息,知道她在里面,他稍微放心了些,于是孜孜不倦的敲着门不肯罢休。
若是放在平时,陈雅星是没有这么大的脾气的,但是今天因为这几件事情累积起来,她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于是说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
“你很烦!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陈雅星烦躁的开口。
听到这句话,钟牧铭敲门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在父亲刚刚离开的那一年,母亲什么也不管。
在管家的带领下,他去敲母亲的房门,想让她振作起来,却被赶走的感觉。
钟牧铭本来也不是软和的性子,只是因为陈雅星才有了一丝的改变,而现在,这一丝的变化却也因为她重新坚强了起来。
既然温柔没有用,那他还不如就做回自己的样子。
这个房间的锁根本就困不住他,因为他本身就是有钥匙的。
钟牧铭下楼一趟,再次上来的时候就直接将钥匙插了进去。
门外叮咚一声响,里面的门就开了,两个脸色不好的人撞在一起。
“我叫你出去,听不懂吗?”
陈雅星本来就在气头上,看到钟牧铭如此强行的闯进来,心里的愤懑增加,于是更加的口不择言起来。
钟牧铭面色严肃如寒冬凌烈,他走到陈雅星的面前狠狠地捏着他的手腕。
“你到底在闹什么?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听了这话,陈雅星忽然觉得有几分可悲:“我在闹什么你不知道吗?不……我根本没有闹,我只是想冷静一下而已。”
她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或许一切的平等都只是她的自以为是,而在钟牧铭的眼里,他们本身就只是契约而已。
平时没有表现出来,一旦有了矛盾,契约便立刻派上了用场。
是啊!
她只是一个交换的条件而已,有什么资格去闹去吃醋呢?
只有乖乖听话才是最好的。
钟牧铭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能让陈雅星的想法如此的千转百回,事实上,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陈雅星,明明是你偷翻我的相册在先,我都没有生气,你为什么这种态度?”
虽然两个人现在在一起了,也让钟牧铭有了想要结婚的念头,但关于过去,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让她知道。
这就仿佛是将他的一层皮脱了下来,让他所有的伤疤都无处遁形。
所以,陈雅星偷看照片这件事,更多的是让他觉得尴尬和难堪。
而陈雅星也不敢想象,不过是一个相册而已,如果真的问心无愧的话,他哪里用得着这么生气?
想来,也只是为了那一个女孩罢了。
想到这里,陈雅星原本高高吊起的一颗心,也不住的往下坠落,直至掉入悬崖。
“钟牧铭,你其实还是很在意那个凌兮然吧!”
陈雅星冷着脸问道。
钟牧铭挑眉:“我当然在意!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兮然的名字?谁告诉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钟牧铭的表情十分的严肃,仿佛别人多提了凌兮然一个字就是过错。
而陈雅星的注意力全部在钟牧铭承认他还没有忘记凌兮然的这件事情上了,而且他还叫的如此的亲密,可见两个人的关系的确是不一般。
陈雅星的心已经够痛了,不想再这样纠结下去,她面如死灰的看着钟牧铭。
“你走吧!我求求你,先走吧!”
钟牧铭被她的表情有些吓到了,也不敢再和她对峙,说些什么刺激她的话出来,但是却也不肯离开。
他知道陈雅星肯定误会了他和凌兮然的关系,可是在这个当下,他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他和凌兮然的关系,毕竟,他欠那个女孩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钟牧铭无奈,卸下了所有的怒气和冷漠。
“雅星,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先跟我下去吃饭好不好?”
他上来的时候,福伯已经将晚饭做好了,正在等着他们。
“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还想跟我在一起,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把那些照片扔掉,可以吗?”
陈雅星仍然是那样冷硬。
她的想法很简单,不愿意跟任何人一起分享这个男人。
可钟牧铭一听,却脸色急变:“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如果撕掉的话,那他和凌兮然之间唯一的回忆也没有了。
这么做太对不起她了。
见钟牧铭回答得如此的笃定,陈雅星突然觉得之前的甜蜜不过都是假象。
所谓的领证结婚也都是玩笑话罢了,他心中真正装着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连照片都舍不得,如果那个人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了,你是不是会将我弃如敝履?既然这样,钟牧铭,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为什么要跟我谈感情,还不如一开始就只是利用的关系……”
说着说着,陈雅星突然泣不成声。
她将脑袋埋进自己的双腿间,不想被眼前这个男人看到她如此脆弱的样子。
钟牧铭看着她的样子极为心疼,很想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可是却害怕她会更加激烈的反对,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不是这样的……雅星……”
钟牧铭很想解释,却又无从下手,因为在外人的眼中,他们似乎就是有那样的关系。
尤其在那件事发生之后,他恨不得把命都赔给她。
正是因为这样,钟牧铭才更加不能撕掉照片,否则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会有这种负罪感在。
他很想解释,可是过去的事情太多太复杂,一时半会根本就说不完,只能无措的在那里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