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到卧房里去翻被子,找床底,连衣柜都找了,还是不见果果的踪影,她紧张得心跳如鼓,压低了声音在屋里轻唤,“果果,你在哪?妈咪来接你回家了,果果,果果?……被玩捉迷藏了,快出来。”
叫了半天还是没见人影,奇了怪了,难道果果被藏到了别的地方?这个男人实在太狡诈了!居然骗她说果果在这里,可恶!
“钟牧铭,你给我等着!”她咬了咬牙齿,眸里冷光逼人,正欲离开,猛地听到开门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男人冷声地质问:“你在做什么?”
陈雅星心头一紧,目光闪躲,一只手压低了帽檐,一只手拿着抹布飞快地擦拭桌子,变声道,“我刚帮你擦了桌子,还能做什么?”
天哪!这男人成精了吗?怎么听上去好像在怀疑她图谋不轨?
她一脸不安,双唇也不自觉地轻颤起来。
她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尽管她已经尽力变了声,但男人依旧感觉她的声音,跟某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死女人的声音那么像。
他鄙夷地给目光死死盯在陈雅星的脸上,“打扫完了就赶紧离开。”
“好。”她垂着眼眸,匆匆擦肩而过。
男人却在这时无意中瞥到了她耳后的粉色胎记,虽然她把自己的脸打了一层厚厚的粉,却唯独不记得遮盖耳后的致命胎记。
钟牧铭脸色一沉,眼里骤然闪过一道怒火,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陈雅星耳后也有一模一样的胎记,所以眼前这个故意把自己画成鬼样子,还冒充女佣的人会是她?
男人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啊!”她一时惊慌,下意识想要甩脱他的大手。
完蛋了!被这家伙认出来了吗?她已经把自己画得面目全非了,这男人眼睛也成精了吗?这样都能被认出来?
他一使劲,她立马就痛得嗷嗷直叫。来到他的地盘,这女人还想逃?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陈雅星,你这次玩大了。”男人眯着眼眸,喃喃低声道。
一听此言,她愣了愣,一时间竟忘了继续挣脱。
“我……我不是。”心虚得说话结巴,更是让他感到疑惑。
钟牧铭挑了挑眉,蓦然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别以为你妆成这样我就认不出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说,你到我房间来做什么?”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唤醒不受控制渐渐模糊的意识。
他这是怎么了?
陈雅星看到他眼睛如盯上猎物的草原狼那般吓人,倒抽了一口冷气,慌忙挣扎,“钟牧铭,放开我,认出来又怎么样?我是来找果果的,你把他藏哪了?你这是绑架知道吗?小心我告你。”
什么?这女人脑袋是浆糊做的吗?以为做了这样的事情,还说得振振有词,还以为能走得了?
“果果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想告我?陈雅星,你是不是忘了,我手上有亲子鉴定书,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果果是我的孩子,警察会认为亲生爹地会绑架自己的孩子?今天,你必须为之前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他大掌一伸,把她的浅黄色假发给扯了下来。
“啊!你干什么?快把果果交出来,我要带他走,他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丧心病狂的父亲?”她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加上此前她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她相信钟牧铭一定不会轻饶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没有犹豫的时间,浑身使劲,倏尔挣脱他的怀抱拔腿就跑。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他。
当她重新跌入那强壮的臂弯,她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果果是我的孩子,他哪也不去,你演技不错,我差点就被糊弄了。”男人凑在她眼前,那直勾勾的眼神直让她内心发颤。
“你!快放手!”她瞪直了眼,扬起下巴字句铿锵。
“放手?呵!今天,我就要你为你做的一切偿还。”
那一刻,他对她,爱恨交加。
窗外,月光迷蒙,房间里,灯光摇曳。
那一刻,她心乱如麻。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她是被一个黑人女佣给叫醒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女佣给她递上一张纸条,是钟牧铭的笔迹。
我和果果在3楼餐厅吃饭,肚子饿就来一起吃。
果果在3楼吃饭!她终于可以见到果果了,这个暴虐的男人,终于可以让她见到孩子了吗?
陈雅星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物,头发用手胡乱整理了一下,然后赶紧搭乘电梯下了楼。
现在她一分钟都不想耽搁,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果果是不是好好的。
当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餐厅大门的时候,双腿还抖得厉害,却第一眼就在众多宾客中认出了那个男人和果果。
两人看上去十分融洽,果果坐在钟牧铭的腿上吃蛋糕,而男人则一脸宠溺地给他用餐纸擦拭小嘴旁的奶油。
这画面让她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果果暂时没什么危险。
她拍着心口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冷着脸朝他们走去。
果果最先看到了她,兴高采烈地从钟牧铭的怀里跳下来,伸出沾满奶油的小手抱住了她,“妈咪,快来跟果果吃蛋糕了,爹地给我们叫了好多好吃的,有松露披萨,黑森林蛋糕,还有芒果慕斯,还有果果最爱的马卡龙,还有……”
他还没说完,就被雅星抱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果果,你担心死我了,下次可不许再和钟叔叔擅自离开幼儿园了。”
“他不是钟叔叔,他是果果的爹地。”孩子固执地纠正着,让陈雅星十分无奈,却让正在优哉游哉喝咖啡的男人十分得意。
“陈雅星,别妄想逆鳞,别以为到了国外,我就拿你没办法,果果是我孩子,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钟牧铭,够了,真的够了,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们?”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眼泪再也绷不住了,稀里哗啦地淌了一脸。